「我生氣嘛!」婕儀噘嘴。
「該不會與我有關吧?」
「你也難逃關系。」她宣判。
「大人明查,你不可以亂判刑,我要上訴。沒有證據,你不可以誣告我,你要還我清白。」
「唉!若真能上訴就好了,否則難消我心頭之很。」婕儀感嘆。
「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
「還不是閻哲麒那混小子,他欺負妹妹啦!」于是婕儀將听到的經過重述一遍。
「他的事怎麼可以怪到我頭上。」靖麒抗議。
「你督導不周嘛!靖麒,你開導、開導他行不行?難道他為了事業,就能這樣傷害琬儀嗎?」
「婕儀,感情這種事別人無法插手的,你別多管閑事了好不好?」靖麒勸道。
「閻靖麒,這不是閑事,這是我妹妹的事。」婕儀提高音量,她氣靖麒沒有站在她這邊。
「你看,我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婕儀,我不想因為他們的事情,而影響到我們的感情,這對我們不公平是不是?」
「我知道,可是……」
「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不好?我們若插手,只會將事情愈鬧愈大,更不可收拾而已。」靖麒分析著。
婕儀心有不甘的點頭,「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說好還嘟著嘴,笑一個嘛!」靖麒逗她。
※※※
靖麒嘴上雖說不要管,還是忍不住跑了一趟,想弄清哲麒的心態。
靖麒有鑰匙,便逕自開門進去了。一進門就酒氣沖天,「今晚怎麼有空獨自在這兒喝悶酒?」
哲麒抬頭看他一眼,「我把通告推了。你怎麼會突然來了,喔——我知道,有人找你告狀了是不是?」他又喝了手上那杯酒。「你要不要一起來?」他熱心的提議。
「謝啦!我不要。」他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你們之間怎麼回事?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他單刀直入的問。
「她在躲我,根本不肯見我,你說,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呢?」他雖喝了不少,但神智還很清醒。
「我今天來,最主要是想知道你還愛不愛她?」
哲麒狠狠的白他一眼,顯示這個問題是多麼可笑,且多余。
靖麒不理他又說,「如果你愛她,就趕快把問題解決,免得兩人都痛苦;如果你不愛她,就跟她把話說清楚,省得她愈陷愈深。」
「我當然愛她。」他忍不住吼了出來。
靖麒滿意這個答案。
「可是她最近有意躲我,我根本沒有機會與她溝通,我後天又要到大陸開演唱會,這是早答應的,無法更改,所以恐怕……,唉,只有等我回來再說了。」哲麒極無奈的訴說著。
「哲麒……」靖麒一副想言又不敢言的樣子,「你真的很留戀演藝圈嗎?如果……,我只是說如果……你的事業和愛情,只能擇其一,你會怎麼選擇?」
「琬儀說她不會……」
「我是說如果。更何況她嘴巴上說的,真與心中想的一樣嗎?」靖麒又說,「如果她愛你,她一定不願與歌迷分享你,可是也因為她愛你,所以不會阻止你做你喜歡的事。今天立場若是調過來,你想你是不是也會像她這麼做呢?我相信在愛情的領域里是很自私的,每個人都會想獨佔對方,不願與他人共享,難道你不是嗎?」
是啊!他怎麼如此胡涂,從未站在琬儀的立場替她想呢?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想這些問題,並確定何者才是我這一生真正需要的。」
靖麒露出欣喜的笑容,總算這一趟沒有白跑。
※※※
律師事務所里早已空無一人了,而閻靖麒還坐在里面發呆。
「嗨!」婕儀悄悄的溜進來,從後面故意嚇他。「在想什麼,那麼入迷?恐怕連房子被搬光了你都未發現。」
靖麒回過頭,「原來是你。」
「不是我,難道你在等別人嗎?」婕儀挑他的語病。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靖麒忙著解釋。
「開個玩笑而已,干嘛這麼緊張!難不成你真的做賊心虛?」婕儀還是忍不住捉弄他。
「婕儀!你明知……」他漲紅臉,手足無措,言詞不順。他平時雖是靠嘴巴吃飯,可是一遇到婕儀,嘴巴就常會不靈光,舌頭打結。
婕儀特別喜歡看他這模樣,可是也心疼他,舍不得繼續捉弄他。「好啦,不瞎扯了。告訴我,你剛剛在發什麼愣?」
「唉!一個傷腦筋的案子。」靖麒忍不住嘆氣。「是小琪的一個學姊,她來問我一些法律問題。
「她很愛她先生,可是她先生心底一直有個影子,沒有她的存在。以前他們一直相敬如賓,客客氣氣的,那雖不是夫妻間該有的情形,但也一直相安無事。可是最近,她先生似乎故意在找碴,好讓她自動提出離婚,對于這種情形,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巧的是,她先生經一個朋友介紹,今天也找上我。他說他忘不了他的初戀。他知道他太太對他的好,他也曾想好好愛她,可是他就是忘不了那個女孩。所以他希望放他太太自由,免得耽誤她一輩子,並問我,什麼情況下,他們才能離婚?
「離婚雖是最簡單的案件,有時卻也是最難處理的。」靖麒有感而發。「女方是小琪的朋友,我當然也很希望她能挽回自己婚姻;可是男方的話也不無道理,因為感情的事,本來就無法強求。所以我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傷腦筋得很。」靖麒搖搖頭。
「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婕儀忍不住說道。「哎呀!現在已經下班了,我不許你再想那些煩人的事。」她霸道的命令著。
「是,是,老婆大人說的,我能說不嗎?」
「貧嘴。」婕儀被他的消遣激紅了臉,故意移轉注意力,把玩起他桌上的資料。
「你想去哪?我听說有一出舞台劇不錯,有沒有興趣?或者我們先去吃舨,再邊吃邊商量,還是你要……」靖麒滔滔不絕的提議著。
婕儀卻毫無反應。
「婕儀,我在跟你說話,你听到沒?婕儀!」靖麒大聲喊著。
婕儀這才回過神來,「喔,你說什麼?」
靖麒對她突來的失常深感不解,「你在想什麼?」這時他又像發現新大陸般,大叫起來,「婕儀,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好蒼白。」
「是嗎?」她模模自己的臉頰,並把手中的資料放回桌上。「這資料上的人是誰?」
「就是我剛才告訴你的,小琪她學姊及她先生嘛!別管他們了。你到底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靖麒關心的注視著她。
「也好。」反正也沒那個心情出去了。「靖麒,對不起,害你……」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回去好好睡個覺,若是沒有比較好,一定要去看醫生,知道嗎?」他一一交代道。
「嗯。」婕儀輕輕的點頭。
「還有,不管有沒有比較好,明天早上一起來就要立刻打電話先向我報告,知道嗎?」他又補充。
「遵命,專制先生。」她舉手敬禮說道。
「你喲!」他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尖。
※※※
婕儀躺在床上,了無睡意,只是那個惱人的問題不斷浮現。「真的是他嗎?」
台灣是很小,何況同名同姓的也是大有人在,但真會這麼巧嗎?就算真的是他,那又如何呢?
婕儀也不懂自己為何心煩?大概是心中絲毫沒有半點心理準備吧!
若是靖麒知道了,他會不會……?
不!還是先別說吧,又不確定,何必制造不必要的問題呢?
或許老天爺還是很仁慈的,他若是早些時候出現,她一定受不了;但現在,她有了靖麒,他再也無法影響她了,他在她心中再也不具任何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