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屏夫人卻連連地搖著頭。「不好,問題在于明昌根本不願意讓嘉澍知道宇湘跟他在法國的事實,他要求我當作不知道這回事,但事情已經鬧得這麼大了,甚至要傷害到嘉澍了,我怎麼能再繼續保持緘默呢?」
「傷害到嘉澍?!怎麼會呢?」
「羽翔,當初我丈夫把駿永企業指名要嘉澍繼承時,在家族之中鬧了很大的風波,後來由我暫代,但是我實在沒法子統御這麼大的公司,所以我獨排眾議,堅持要尊從先夫遺囑,將駿永企業交由嘉澍管理。
「也因為如此,所以有些人一直虎視耽耽地等著要抓嘉澍的把柄。但是這些年來嘉澍拚了命的經營駿永企業,使駿永企業打進全國排名前五十大企業,這可都是嘉澍用血汗去拚出來的,而且很難得的,他根本不把駿永當成是他自己的,反而一再的敦促我讓明昌回來接手。
「明昌那孩子有幾兩重,我這個當媽的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年來,我把嘉澍當成是自己的兒子般看待,駿永在他手裹總比被明昌給敗了的好。」
雲屏夫人說著突然凝神看著羽翔。「羽翔,如果說有什麼可以毀了嘉澍的話,那麼就是今天這件事了。今天一大早,家族中的長輩們都到駿永去找嘉澍興師問罪,在他們的觀念裹都認為嘉澍敗壞禮教,強奪了你,逼走明昌。」
「但那不是事實啊!」羽翔嚇一跳地大叫。「我不是宇湘,而且……」
「那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三叔公他們已經認定了嘉澍跟你之間不單純。現在嘉澍的名譽已經被蒙上了相當嚴重的污點,這就自視甚高的嘉澍而言,是個很大的打擊!」
羽翔慌慌張張地搖著頭。「可是我們之間根本什麼事都沒有啊!我們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說?」
「羽翔……」
「我明天,不,我今天就搬出去,這樣不就可以替嘉澍洗清這個污點了,對不對?」羽翔從床底下的大抽屜中拉出她的旅行箱,打開衣櫥就要開始整理衣物。
「羽翔,你不可以離開這里,相反的你必須再住下去!」雲屏夫人溫柔但堅決地將衣櫥的門關上,背靠在衣櫥上輕輕地說。
「什麼?」羽翔如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傻傻地看著雲屏夫人細致的皮膚。「為什麼?」
雲屏夫人很有耐心地再將羽翔拉回床畔坐下。「羽翔,最近公司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了,在股東大會中,最重要的除了分派股息及決定明年度的投資計畫之外,就是要選舉董事會成員及決定經營權由誰掌理。」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羽翔迷惑地反問。
「關系大了!謗據我所得到的消息,有人想要除掉嘉澍在駿永企業中的地位,而他們的方法是想利用在股東大會中提議更換經營者,現在活動得最厲害的是三叔公的孫子俊杰,他一心想掌握駿永,但是因為他主張將整個駿永遷移到大陸去,所以當初先夫不願意將駿永交給他,因為企業-走,就要連累好幾萬的員工失業,這些人連同他們的家庭都是駿永的責任,所以我們不能輕易外移。」
「這……我還是想不出有什麼我必須留在這裹的理由,因為大多數的人應該會信任嘉澍的,畢竟他過去這麼多年來,不是一直把駿永經營得很好?」
「是這樣沒錯,但是羽翔,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健忘的,而且現在又發生了這件丑聞,嘉澍的聲譽跌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公司絕大部分的股份是在我跟明昌手中,但是我們也不能不提防那些長輩們連手起來,那時候只怕空有股份也不能確保嘉澍的位子。」
「你的意思是?」羽翔可以約略知道雲屏夫人的顧慮,但對雲屏夫人的打算卻總是欠缺臨門一腳,以至于仍是不太清楚。「我還是不太懂你的意思,這與我何干?」
雲屏夫人堅定地握緊羽翔的雙手。「羽翔,現在我決定不計一切挽救嘉澍的聲譽,而這非靠你不可了。」
「我?我能做什麼呢?我什麼都不懂,而且……」
「你什麼都不必懂,你只要待在嘉澍身邊,陪他出席股東大會恨所有的公開場合。
羽翔,你只要嫁給嘉澍就好了。」雲屏夫人說完,緊張地盯著她的反應。
「嘎!你說什麼?要我……」羽翔哭笑不得地瞪著雲屏夫人,希望能看出她開玩笑的跡象,但令她失望的是,雲屏夫人仍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嗯!羽翔,你跟嘉澍相處了這麼多天,他的為人處事大概你也有個譜兒,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是突兀了點,但是我合計了很久,眼前就只有這個法子比較可行,這樣對明昌「宇湘、嘉澍跟你都比較好。」
「我還是不太敢相信,因為我恨嘉澍才認識沒幾天,而且他一百誤以為我是宇湘。
噢,不成,他喜歡的人是宇湘,不是我啊!」羽翔想起雜志上的報導,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有些低落。
雲屏夫人察言觀色地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化。「如果你不願意倉卒結婚,那也沒關系,就先訂婚吧!因為股東大會已經快召開了。我知道這個要求很不近人情,但是羽翔,你這麼做不但是幫了嘉澍,也是幫了明昌跟宇湘的大忙啊!嘉澍的位置如果不穩,那麼連明昌跟宇湘也會受牽連的。」
羽翔轉頭望向雲屏夫人。「可是,如果嘉澍知道我不是宇湘,他還會願意提供生活費給明昌跟宇湘嗎?」
「那麼,我們就不要讓他知道你不是宇湘啊!等這陣子風波過去了,我們再找機會告訴他,嗯?」
「這樣好嗎?」羽翔仍是忍不住擔憂著。
「沒什麼好不好的,我馬上就去準備你們的婚事,我一定會把它辦成今年社交圈最熱鬧的婚禮,也好教那些好嚼舌根的人看看駿永企業的派頭。」雲屏夫人喜孜孜地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伯母,我根本沒有說要嫁給嘉澍啊!」她急急忙忙地拉住雲屏夫人。
雲屏夫人立即沉下臉。「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幫嘉澍、明昌及你妹妹宇湘的忙?」
「不,我願意幫他們的忙,可是,婚禮……嘉澍他知道這件事嗎?」羽翔羞澀地問道。「我覺得我們頂多只要訂訂婚,這樣以後我們只要解除婚約就好了。」
雲屏夫人似乎頗不以為然,但她也只是揚揚眉。「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先訂婚吧!但是嘉澍原則上是已經同意結婚了。」
「什麼?他?我們之間絲毫沒有感情基礎啊!」羽翔為嘉澍的決定感到訝異萬分。
「羽翔,戀愛是像你們這種年輕又有時間的人的消遣,對像嘉澍這樣忙碌的人而言,往往是利用相親的方式結婚,感情是需要培養的,在婚前或婚後培養又有什麼差別呢?」
「但是他喜歡的人是宇湘,不是我。」羽翔頗為泄氣地說。「或許他仍以為他所要娶的人是宇湘,所以才會樂意的吧!」
雲屏夫人含笑地擺擺手。「宇湘也好,羽翔也罷!別忘了,他現在所願意要的人是你而不是宇湘,或許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宇湘,但是在他眼跟前的人是你,而不是宇湘啊!我得趕緊去告訴他,找個日子辦你們的訂婚宴,然後我們得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股東大會上了。」
雲屏夫人走後,羽翔仍怔怔地呆立在原地。老天爺!就這樣我把自己陷進一個又一個的漩渦中,先是冒充宇湘,現在又要跟嘉澍假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