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翔幾乎要開始磨牙了,這個人為什麼非要我看懂這麼奇怪的畫?而宇湘,她是掉到廁所裹去了嗎?再不出來,我怎麼月兌身?
「你再仔細看看,這是利用立體透視的手法構圖,金字塔、自由女神跟恐龍都是很明顯的圖案,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男孩滿臉疑惑,看著羽翔的表情就好像懷疑她智能不足似的。
「羽翔,你在干什麼?」宇湘蹦蹦跳跳的走過來,她伸手將齊肩的中長巾綁了起來,帶著好奇的表情盯著那個男孩看,眼神中充滿了興趣。「嗨,我叫唐宇湘,宇宙的宇,湘嘛,就是湘女多情的湘。」
「宇湘,我們可以走了沒?」羽翔將那絕大部分屬于宇湘的紙袋都交還給她,拉著她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急什麼嘛!我遠遠的就看到你看這畫看得那麼認真,我瞧瞧。」宇湘說著湊近了那幅畫。「哇,這幅畫里竟然藏了這麼多的東西!有金字塔、自由女神,還有恐龍耶!」
那個男孩臉上堆滿了興奮的神色。「你全都看到了?」
宇湘頗不文雅的白了他一眼。「我又沒瞎,當然全看到了。這關你什麼事?」
「宇湘,我們走了啦!」羽翔難堪的扯扯宇湘的袖子。奇怪,宇湘這麼輕易就看出裹面的東西,為什麼我打量了半天,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男孩掏出一張相當別致的名片遞給宇湘。「我叫程明昌,這幅畫是我畫的。」
他的話一說出口,立刻引起兩種反應,在宇湘是露出相當有興趣的笑容!而羽翔一想到自己剛才經由他再三解說,仍看不懂他的畫,忍不住困窘的漲紅了臉。
「噢,他們說的那個青年才俊原來就是你!」宇湘了解的點著頭。「你真的很年輕晴!而且畫得也不錯。」
「你們真的這麼認為?呃,這位小姐……」程明昌有些困惑的指指呆呆地佇立在旁的羽翔。
「她是我姊姊,她叫唐羽翔,羽毛的羽,飛翔的翔。有沒有興趣陪我們去喝杯咖啡?」宇湘非常大方地提出邀約,也因為她的態度如此自然,絲毫沒有任何的突兀感。
看到程明昌爽快的應諾,羽翔倒抽了一口氣。老天,宇湘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干什麼?羽翔看到宇湘將手中的紙袋都交給程明昌提,而自己跑過來挽住羽翔的手臂時,她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瞪著宇湘︰「唐宇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宇湘聳聳肩,用她一貫不在乎的態度回答︰「只是喝杯咖啡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差點暈倒的羽翔還來不及開口,宇湘已經拉著她連推帶塞的把她弄進程明昌那輛流線型的跑車裹。
宇湘又開始了!羽翔坐在後座用手撐著下頷,看著窗外迅速向後頭退去的街道景物。從小宇湘就是標準的「人來瘋」,有時興致一來,她也會主動的去找別人攀談,倒也不是她真的那麼不甘寂寞,只能說宇湘對周遭人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所以她會很主動的伸出敏銳的觸角,去探索任何她感興趣的事。
譬如現在,前座的宇湘正充滿興趣的詳細詢問程明昌有關那什麼立體畫的事。羽翔沒有听下去的興致,她拿出剛才在書局真的讀者文摘,一頁真的翻閱著,不知不覺地有些倦意涌上來。
「羽翔,起來了啦!」被輕輕拍醒的羽翔,揉揉惺松的雙眼,看著面前好氣又好笑的宇湘,及站在一旁帶著笑意看著自己的程明昌。
「到哪裹啦?」羽翔模模頭發,又拉拉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略微局促地問。
宇湘好笑地拍拍羽翔因睡覺而染上頰畔約兩塊紅暈。「到家啦,小豬!」
羽翔白了宇湘一眼。「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再這樣叫我啦!那是小時候鬧著玩的綽號,現在我們都長這麼大了,還這樣叫我。」羽翔說著動手想提起放在腳旁的那些紙袋,但是卻被程明昌搶先一步都提了起來。
「叫習慣了嘛!」宇湘說著又是毫不在意的吐吐舌頭,露出俏皮的笑容。
羽翔眯起眼楮,看著程明昌又捧又提的抱著她們今天逛街的戰利品走在前頭,她硬是用力的扯住了宇湘。「宇湘,請你解釋一下,他到我們家來干什麼?」
「姊,逛街累了一天,難得找到個苦力幫我們提東西,拜托你就別再挑剔啦!」宇湘簡直是苦著臉的轉身面對羽翔。「再說,請他喝杯咖啡又沒什麼嘛。」
羽翔詫異得瞪大眼楮。「你……你是說……你要請他到我們家喝咖啡?」
「是啊,這又有哪裹不對了?」
「哪里不對了?老天,宇湘,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邀個陌生人上我們家?」
宇湘大而化之的揚揚手中那張程明昌的名片。「陌生人?羽翔,他不是陌生人啊!他叫程明昌,是個畫家,而且他很好心的送我們回來。」
羽翔簡直沒法子想像要怎麼說,宇湘才會明白要提防陌生人的道理。對宇湘而言,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是好人,而事實上,也因著宇湘那傻大姊似的個性,倒也沒見過有人普蓄意傷害她。
但這並不表示世界上沒有壞人啊!羽翔想到這點,又看看滿臉不耐煩的字湘,突然感到有股深沉的無力感重重的壓在肩上,令她覺得非常疲倦。
「羽翔,管他的,反正我們有兩個人,就算他想怎麼樣,憑我們兩個難道還會打輸他?」宇湘俐落的彈彈手指,露出得意的笑饜。
看到程明昌提著那些東西,滿頭霧水的站在電梯前面頻頻往她們這邊張望,宇湘扯著羽翔很快的朝他跑去。
不行!我得想想辦法,否則這樣下去還得了!羽翔看到宇湘像只活潑的小麻雀吱吱喳喳的跟程明昌談笑時,忍不住暗自下著決心。
「嗯,還有呢?」坐在辦公桌後的那個男人沉吟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資料及照片。他整個人往後輕輕仰靠,但任誰都不會忽略在他眼中閃爍的精明目光,他輕松的坐在那里,但氣勢卻有如叢林中的猛虎般,自有一股懾人氣勢。
坐在這個股市中最神秘的殺手級大戶面前,征信社老板阿富可是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小里雪亮得很,這筆生意可是他打人這個龐大企業集團的人門磚,如果成了,以後源源不絕的CASE將持續不斷的進來;如果失敗,那他以後在這一行也別想再混下去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扭緊了手中的資料袋,緊張的吞著口水,從發緊的喉嚨壓擠出沙啞的聲音︰「呃,目前我們就只查出那個女孩子叫王美雲,她是個演了兩部大堆人合演的校園片的小演員。」
程嘉澍彎腰前傾的看著他。「你是要告訴我,花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就只查出這些?」他不滿意的自抽屜中拿出一壘雜志,啪地一聲扔在阿富面前。
「如果你就只能提供這麼一些少得可憐的情報,那麼,我建議你把這些雜志好好的看看,裹面的內容甚至比你們查了一個禮拜的還多!」程嘉澍看著面紅耳赤的阿富,面帶譏誚,冷冷地說道。
「是……是……因為我們派出去的人都被你佷子識破了,所以……」阿富顧不得體面的伸手用袖子擦拭已成行流下的汗珠。
程嘉澍露出他那一貫冰冷的笑容。「難道你的征信社已經派不出人去辦事了?我說過,只要能交出我要的東西,花再多的錢都無所謂,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我明白。這樣好了,程先生,我回去看再重新指派別的入手去盯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