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錢怎麼能在這種地方把妹呢?」她自嘲。若他不是出身權貴人家,憑她普通上班族的收入,怎麼有機會出現在這里,還能自在地欣賞美景?
「我不是來把妹。」大掌覆住她的手,輕輕挲摩著,潘席安收起笑,一臉正色。「我只是想討好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想讓她開心而已。」
「干麼說得這麼好听……」好听得讓她的心酥酥麻麻。
「好不好听並不重要,我的心意比較要緊。」他切了一塊肋眼牛排,優雅地叉起,遞到她嘴邊。「乖,趁熱吃。」
乖什麼……她嗔著他,卻听話地開口咬下。
「怎樣?不錯吧?換你喂我。」
這樣喂來喂去,感覺好幼稚,像是才剛談戀愛的小情侶,她一張臉都羞紅了,可是,也很听話地切好自己盤里的菲力,認真喂他。
「真好吃。」潘席安眯著眼,陶醉地低語。「來東京這些天,今晚這頓飯最合胃口。」
「那,再來一塊。」胡星語想了想,反正東京也沒認識的人,所謂的矜持就全拋開了。
你一口我一口,兩人互相喂著對方,她圓眸晶瑩燦亮。
為什麼不用餐巾擦拭?她明明很清楚餐桌禮儀……潘席安覺得自己快要噴火,再也受不了,霍地起身,拉了她就走。
「還沒吃完耶,不是還有甜點嗎?」胡星語詫異地問。
他也不回答,出了電梯,一路大步走向房間。
「走這麼快做什麼……」
關上門,潘席安用力緊擁著她,完美手工西服下的結實胸膛上下起伏,明顯地氣息未定。
「還問我做什麼?你是故意的吧?剛剛明明是在誘惑我……」
「唔……」胡星語心跳飛快,但也不反駁,任由他想怎麼樣啃吮。
她清醒了些,拉開一些距離,喘息問︰「你不介意我和他……你知道,我和他該做的事都做了……」
「以後,關于那個窩囊廢的,全部都給我忘記!」潘席安偏頭,定定望著那張小臉,墨瞳里有著復雜的情緒。「但我很慶幸,他放棄了你。」
「你……」她感動得眼眶都熱了。
「叫我席。」他扯下洋裝,然後一把抱起她走向大床。
……
兩人貼著彼此,听著怦然未定的心跳,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依偎休息許久,潘席安才輕輕起身,走進浴室,將超大浴白放滿熱水,然後回到床邊,抱起昏昏欲睡的她,一起泡在溫暖的浴白里。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玫瑰精油香氣,胡星語躺靠在潘席安的胸前,整個人好像剛跑完馬拉松一樣,渾身軟綿無力。
「席……」她聲音很嬌媚軟甜。「為什麼?」
「嗯?」大掌順著溫熱的水,輕輕滑過她的腰間。
「為什麼會是我?」輕聲里,還有一絲嘆息。「明明有很多好上一百倍的選擇,不是嗎?」
「為什麼會是你?嗯……」他沉吟著,認真思考。
喜歡她的勤奮認真,喜歡她的坦率可愛,喜歡她被捉弄時的表情,喜歡她看到財務報表而皺起的眉頭,喜歡她努力想為他解憂消愁。
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只能說喜歡她,已經超乎想象地多,多到想要一輩子在一起。
「難道是因為……我很會講笑話?」
「這听起來就是個笑話。」他低笑著,嗓音在熱氣彌漫的空間里回蕩。
「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說清楚!」她嬌聲堅持。
「這個嘛……」潘席安頓了頓,好听的聲音像是有回音似的,輕緩地自喉間揚起。「我問過自己許多遍,可是沒有答案,沒有原因,偏偏就是愛上了,也不知道是被你下了什麼咒語……」
第7章(2)
「我哪有……」她嚷著,可是一股甜意油然而升。
沒有答案,沒有原因,偏偏就是愛上了。這句話,讓她的心好熱好燙,又酥又麻。
「那你呢?明明很喜歡我……否則你不會出現在這里,可為什麼當時要推開我?還說只能當朋友……難道以後,你真舍得忘了我?」說著,他還張口輕咬了她因熱氣而泛紅的耳垂。
「不要再來了……」胡星語低喘著,縴手急著阻止男人。
「那就回答我啊。」他輕笑,但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為什麼呢?嗯?竟然可以狠心推開我?」
「唔……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討厭你……」
討厭你總是這麼的好,討厭你總是讓我快樂,討厭你總是這麼令人難以抗拒。
討厭你,其實是因為……愛上你。
「這個答案很離譜,換一個。」分明是口是心非。他唇舌吮著她粉紅柔軟的耳。
「因為……我們不合適。」
「還是不滿意,再換。」
「你的家族不會同意……應該找個千金小姐才是……」
「繼續說。」
胡星語全身熱燙緊繃,額上的汗珠直直滴落,嘗到淡淡的咸味。
「唔……你要我怎麼說啊……好吧,我、我想你不是真心的……也許只是一時興起……」她胡亂抓句詞就說了。
「一時興起?」這是什麼鬼答案!
潘席安不語,向來炯亮的眸光里有明顯的怒火,長臂倏地圈住她的腰際,拉著她站起,健腿跨出浴白,然後一把將她抱至米色大理石打造的洗手台上。
「竟然認為我是一時興起?我該怎麼教訓你才好呢……說說看,喜歡怎樣的處罰,我盡量配合你,嗯?」
他低頭抵著她的額,汗水滴在她紅艷如花的臉上。
「唔……別這樣……好難受……」
「既然是處罰,就是要讓你難受。說,我是不是真心的?」他硬要逼她說出個滿意的答案。
「還不說嗎?」
胡星語咬著唇,抬起頭瞅著他,眼淚都被逼出來了,終于再也忍不住,舉起小手捶著男人精壯的胸膛,哭訴他的惡行。
「好過分……我就知道你最過分!這樣教人難受,還說什麼真心……」
「好,我就讓你知道我的真心……」
潘席安把她抱得更緊,汗水與淚水已交融難辨。
好久好久,喘息略定後,他才低喃︰「以為只有你痛苦嗎?傻瓜,我也一樣啊……」
既然選擇她,自然得面對龐大的家族壓力,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