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江玉南和趙雲樵見狀,也識相的離開。江玉南臨走時還擔心地看了里面一眼,也許他應該及早跟門主報告伊亞也在尋找寶石的事,那樣或許就可以免掉這場誤會了,但現在似乎已來不及了!不過這樣也好,也許伊亞會離開金劍門,那他所憂心之事就不會發生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燕飛卿才質問伊亞︰「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伊亞遲疑著該不該吐實。「那顆寶石真的是我的,我沒有騙大哥。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這是燕飛卿最在乎的。「你是刻意接近我的嗎?湖邊的邂逅是出自你的安排?」
「不,那是湊巧!」伊亞嚷道。「我怎麼知道掉下來時會踫到大哥!」
「你的運氣可真好!」燕飛卿嘲諷著。
「是真的!」伊亞一臉的委屈。「我從沒隱瞞過大哥,我是為了找寶石而來,大哥你也清楚的,不是嗎?」
「我只是不曉得你專程為了找‘我的’寶石而來,你可真會演戲啊!」燕飛卿有著被欺騙的苦澀,第一次這樣毫無理由的相信別人,甚至讓他進入了別人未曾駐足的心靈深處,結果卻是這般苦澀。
「那是我的!」伊亞受不了燕飛卿的冷言冷語,他一向對待自己是溫柔又體貼的,不曾這樣說話夾槍帶棍的,他決定坦白一切。「那是我們國家的鎮邦之寶,只是不小心被人偷走了,所以我才來這兒找回它!」
「你怎麼知道它在我這兒?」燕飛卿冷靜地問道。
「我不知道,否則我也不必大街小巷地四處找了,這些大哥都知道的,不是嗎?」
雖然曾經在水鏡中見過燕飛卿兩次,但當時他的確是笨得不知道是水鏡給他的提示,還以為自己的法術又出毛病了。
「你的國家在哪里?」燕飛卿還是不相信。
「在……我說了你可別不信哦!」伊亞警告道︰「在另一個次元界。」
「另一個次元?」燕飛卿一頭霧水地喃喃道。「那是什麼見鬼的鬼地方?」
伊亞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反正那個地方是大哥你們去不了的。」
「那個地方的人都像你一樣有翅膀嗎?」
「嗯!不過只有我是黑色的。」伊亞多此一舉的補充著,話中有些許自卑。
燕飛卿研判著伊亞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假,最後終于決定這故事太過離奇,以伊亞的腦筋應該編不出來才是。不過他仍心存些疑問。「既然你們都有翅膀,怎麼那位老伯伯還會摔死呢?」
「哪位老伯伯?」伊亞不解。
「給我寶石的老伯啊!」現在燕飛卿可以確定那位老人家的確是從空中摔下來,而不是之前他們所認為的自山上摔下。
「哦!」伊亞恍然大悟。那人應該就是曲長老!沒想到他已經死了。「我想是因為突然進入不同的時空,所受的沖擊太大,才會來不及張開翅膀吧!我當初要來時,也差點摔下來呢,幸好在緊張關頭還是把翅膀給張開了。」伊亞得意洋洋地說著,燕飛卿卻為他捏一把冷汗。
「你這個小笨蛋,萬一你就這樣摔下來死了,該怎麼辦?」燕飛卿不敢想像這種情形。
「我很聰明的。我才不會這樣傻傻地跳下來呢!我可是選中了那個湖泊才跳的,即使來不及張開翅膀,我也不會摔著的。」伊亞得意萬分地說。
「你會游泳嗎?」燕飛卿忍不住想敲伊亞的腦袋,灌入一些理智給他。
「不會呀!那有什麼關系嗎?」
「你這蠢蛋!」燕飛卿忍不住吼了起來。「你可知道自空中掉下來沖力多大,你也許會沉入湖底再也起不來,這些你都沒想過嗎?」
「這……」他的確是沒想過。「反正我已經安全下來了,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你——」燕飛卿對他無可救藥的樂觀實在感到力不從心。「你的國家怎麼會派你這種人來?」他真的很懷疑,難道異世界都沒有人才了嗎?否則怎麼會派出這種貨色來找鎮邦之寶,而且還真讓他找到了!
「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伊亞不依的嘟起了嘴。「我們法師說這件任務只有我最適合,而且我會有貴人來相助的。你瞧我不是找到了嗎?」
燕飛卿只能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伊亞的國家絕對是羸弱小柄,所以伊亞才能出頭。
「我想大哥一定是我的貴人,所以我才會一下來就遇見大哥,而且還順利的找到月之淚。」伊亞沾沾自喜道。
「也許吧!」燕飛卿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那塊石頭你拿去吧!反正放在我這兒只是增添麻煩而已,倒不如物歸原主算了。」
「你相信我了?」伊亞睜大了眼,欣喜地問道。
「嗯!」他寧願這樣相信。「難怪你不願意將寶石讓給雲霓,原來它對你而言是這麼重要!」
「倒不完全是為了這個原因啦!」提到這,伊亞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哦!」燕飛卿挑了挑眉。「那究竟是什麼原因?」
「她說月之淚是大哥家的傳家之寶,如果有了它,她就能成為大哥的妻子,所以我才不想讓給她。」伊亞帶點醋意的說道。「大哥才不會娶她的,對不對?」他仰起頭尋找保證。
「嗯!」燕飛卿點點頭,訝異于雲霓是打哪來的錯誤觀念,居然這般離譜,他才不會為了顆石頭就娶任何人。
「我就知道?」伊亞雀躍不已。「我就知道她是亂說的。大哥你不能娶別人哦!
「我總有一天會娶妻的!」燕飛卿失笑道。「燕家的香火總得傳承下去啊!」
「我會替大哥生個孩兒的,只要大哥等我兩年就好了,在這期間你可不能有異心哦!」伊亞高興之余,又重提舊事。
「別又來了。」燕飛卿不願將伊亞的話當真。兩個男人要怎麼生孩子?
「大哥怎麼就是不相信我的話?」伊亞有些挫敗。「一定是大哥不喜歡我,所以才不願意等我。」他想起燕飛卿在客棧的那番話,更肯定自己的猜測。伊亞突然覺得好想哭,為什麼他喜歡的人卻不喜歡他呢?
「就算是這樣吧!」天知道,他喜歡伊亞的程度已經超過他該有的,多得令他害怕。
「為什麼?」伊亞皺著秀氣的眉,不解的問。「在我們有翅國中,大家都說我是國內的第一美人!有好多的人想跟我成親,可是我都沒有答應。為什麼大哥會不想娶我?」
「很多人喜歡你?」燕飛卿很不是滋味的反問。「真的嗎?或許你該從中挑選一個適合你的人。」他違反心意地建議著。
「我已經挑中大哥了啊!」伊亞大聲說道。「雖然挑中大哥之後,就必須離開父王、母後和王兄,但我還是想跟大哥在一起。難道大哥沒有這個感覺嗎?你真的不想跟伊亞在一起?」
看到伊亞紅著眼眶說出這番話,燕飛卿心中感動異常。從不曾有人為了他而犧牲什麼東西,可是伊亞卻做了這個決定,到底他何德何能,能讓伊亞拋棄了性別鴻溝來選擇他?
「大哥不是不想,的確是不能啊!」燕飛卿將伊亞拉入懷中,向自己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答應大哥,別再說這種話,後果不是你我能承擔的。」
又來了,大哥又說這種話,伊亞有些心灰意冷。「既然這樣,我得回有翅國去了。」
燕飛卿身子一僵,用力地抱緊伊亞,不想放開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回來了。」伊亞苦笑道。「這樣子對大哥比較好,我不想眼睜睜看你娶別的女人。」
想到再不能看見伊亞,燕飛卿的心又是一悸。他絕不想這樣的,可是他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