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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灰姑娘 第34頁

作者︰季幽人

「喂,我肚子真的餓了,你們想讓我餓死哪?」她說的是實話,要整人也得先填飽肚子。

哪知她的吶喊像一陣樂音過耳,那兩個男人繼續手邊的動作,打開了包裝袋就要吃了起來。

「不準吃……」她這次真的火大了,她真的渺小到讓他們無視存在的地步嗎?還是他們犯耳聾?太目中無人了吧,

「你剛剛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怪淒慘的。」

「是貓,附近的貓很多,發情期到了。」他們兩人都不覺有什麼異樣,甩甩手又吃了起來。

「去你的……」袁婕予氣悶地。

難不成這冰庫處在真空狀態?為什麼只有她的聲音听不見?如果再叫下去,倒成了有氣無力的求偶聲了。

「去看看那女孩吧!」語畢,男人起身走到木箱旁,踢開阻在腳邊的箱子。

那戴著墨鏡,表情看不出一絲端倪的男人轉頭說︰「醒了。」說完,他又回到位置上,視她如無物。

「哇!肚子餓……死啦!」她大叫,氣嘟嘟地脹紅著臉。

一顆隻果滾到她腳邊。

她抬眼啟了眼裝得若無其事的男人,委屈將就的想撿起來,可是她被捆成這樣怎麼吃?

「教我怎麼吃?」這兩個臭男人,她心想。

一把小刀無聲無息的突然躺在她腳邊,她抬眼瞥了嘗那裝得若無其事的男人。

「我如果有手檢得起來,何必求你們?」這兩個該死的臭男人,她忿忿地想著。

靜默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男人起身劃開她身上的繩索,沒事兒的回到位置上;可是……走回去的途中,他被隻果絆倒了。他沒事,隻果的死狀可淒慘了。這不打緊,可憐是她的肚子……

袁婕予睜開噴火的雙眸,瞪著男人說︰「為了把這隻果栽培到這麼大,農夫和老天爺費了多大的辛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暴殄天物,會遭五雷轟頂的,還不快跟隻果道歉!」

「對不起。」

「很好。」這個男人果真如她預料中那麼低能。

唉,她的肚子餓扁了,情緒惡劣到極點。

***

在美國的袁至磊都快急瘋了!

現在都凌晨了,以往這個時間,阿敏一定跟他講電話講到到眼皮快黏起來,怎麼今天連打了五通電話都沒人接?這小丫頭又混到哪去了?害他直提心吊膽……

馬少昀拖著疲累的身子打開門。他發現阿敏不見時已是下班時間,而同事卻說她接近午休時已然離開公司,那麼她獨自一個人能去哪里?外面的世界那樣復雜,她一個人跑出去做什麼?

他心焦之余,開著車子瘋狂地在街頭盲目尋找,像只無頭蒼蠅般無頭緒的亂飛亂撞,不知道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只好找遍整個台北街頭,真是去你的心煩!

他甩開車鑰匙,松開領帶,耙了耙亂發,听見阿敏房里傳來電話鈴聲,喜出望外的奔上樓,打開房門,也來不及開燈,一把拿起話筒……

「阿敏!」

袁至磊皺起眉,不悅地說︰「少昀,你怎麼會在阿敏房里?她……」

「老哥,她不見了!我找了整晚,都……」

「什麼?」袁至磊打斷他的話,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到底怎麼搞的?我是怎麼交代你,你又是怎麼向我保證……算了!她會去哪里?跟誰出去?何時出去的?」

「我也不曉得,她大約接近午休時,獨自一個人奔出公司,據公司櫃台小姐說,她非常氣憤,好像受了什麼打擊,我……我很擔心她在外面會出意外……我真該死,沒有好好盯著她。咦,對了!在她奔出去前,有好長的一段時間跟董事長密談,會不會……」他意味深長的回想著。

「密談?該死!我早該想到老爸那只修煉成精的狐狸……」袁爸一定跟阿敏說了不該說的話,至于說什麼,就不得而知了。袁至磊深不可測的沉吟。「糟了!杜墨中,那家伙回台灣了,來不及了。」袁至磊突然聯想,心悸了一下,他這次在美國整得杜墨中哇哇大叫,眼看他的集團就快解散,就只差那麼一步,磁碟片不在譚綺箴手上,否則杜墨中就死定了。

他早該想到的,那家伙詭計多端,在美國混不下去,無息無響的飛回台灣,一定心有不甘地找他的弱點報復阿敏……他不敢往下想了……

「等等……老哥,怎麼回事?」馬少昀還是一頭霧水。

「我們趕末班飛機回去,在家里等我們;還有,別輕舉妄動,隨時注意阿敏有沒有聯絡。」說完,袁至磊急急地掛掉了。

***

東方才剛剛露出魚肚白,冰庫外便響起一連串的引擎聲,听來車子至少有五輛,袁婕予一夜無眠睜眼到天亮,她疲倦地挪動身子想探頭往外看。

不是她不想逃,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太了解了。問題是他們手段卑劣使用食誘,她只好不負重望的栽在他們手里;再者,昨晚她劃拳輸了,而手氣背的人必須守夜,還要替他們趕蚊子。她是不願低頭啊!誰教她的幸運神公休!況且兩個大男人還讓了她三次,願賭只好服輸了。

「啊……慘了!這麼多人,死定啦!」她一下子驚醒過來,手足無措的直踱步,他們個個像凶神惡煞般的往這里走來,怪可怕的。她緊張地叫︰「喂,你們倒是醒醒啊,肉票有危險了,起來……」她踢了踢睡死的兩只豬。

那連睡覺也戴著墨鏡的男人咕噥;「還沒天亮……」

「你們老大來了!」必要時,肉票也得提供「叫床服務」,她真衰。

「來了,大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說著他們突然起身走向屋外。

真是詭異!前一秒兩人還睡得不省人事,下一秒鐘已了無睡意的站在門外。天啊!他們還是人嗎?經過一晚,她大概可看出他們有多大的能耐,可是他們卻對人畜無害,沒對她作出逾矩的事來!反而從頭到尾是她一個人,自語性的嘰哩呱啦說了一大堆,他們既不贊同也不反駁,心無旁騖般的入定,真懷疑他們是人生父母養的嗎?

門一下子被「咿咿呀呀」的打開了,這次整個門已被拆下來,軟弱的倒在一作無聲的哭喊。

「嗨!我們又見面了。小姐,還記得我嗎?」

真是倒楣!幕後主使者原來是他,化成灰她也不屑指認,如果要她選擇,仰願主使者是那兩個大男人。

「美麗的小姐,忘記了嗎?怎麼不理人?哦……還是你記恨當時我把你灌醉的事?」他一步一步逼近,不懷好意地嘎嘎笑,笑得很虛假,令人作嘔。

又來了,一貫的油腔滑調,沾滿一身刺鼻的古龍香水味;那味道有淡淡的香味,但撲鼻而來的卻是沒來由的惡臭,足以媲美淡水河。她不喜歡男人身上有這種香味,那表示這個男人沾有娘娘腔、小白臉的質味,會讓人誤以為他不務正業,晚上兼差的做特種行業,搞不好還是個有斷袖之僻的人呢!

像袁至磊多好,全身上下干淨清新,聞起來舒服,多得只是男人天成的雄渾氣魄、沉穩內斂的氣概和迷人的豐采。

唉!怎麼結論還是扯到他身上?袁至磊可真陰魂不散的圍繞著她,佔據她所有意念和思維。不行!只要地活著的一天,便有袁家血統,她就不可以愛上他。

怎麼又承認她是那只老狐狸的女兒呢?這樣一來,她不就自食惡果、永世不得超生了?

「哼!你不要大自以為是,你當真以為全世界的人都不敢與你作對?別太自我膨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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