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是太陽。笨哪!這種問題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不會被騙倒。偏偏有人就是大腦發育不完全,智能不足,哈……履行約定,你要表演月兌衣秀,因為我要求公平。」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踫到頭腦如此簡單的白痴。
突地,阿敏大叫一聲,指著地上說︰「啊……便便!」按著故作驚嚇狀的把他擠落下台階去。听著有節奏的滾落聲,看著一團物體軟趴趴的做了她的踩腳墊,阿敏滿意地拍了拍手。「意外,純粹意外。」她聳了聳肩。「看誰是白痴!自小到大,從沒人敢在老娘頭上撒野,我是大智若愚,沒打得你滿地拔牙,算你命大!要我跳月兌衣舞?五千元一場我也不要,上等牛肉,豈可說看就看,以後走樓梯小心‘便便’哪!」阿敏回他一臉得意,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馬少昀模了模跌疼的,生平沒有讓人欺負得這麼快樂過,舉凡他所遇到的痴情女子,佔有欲強、善妒、溫順的各類女子都足以令他拔腿開溜,所以他不敢沾惹,唯獨這小女子,他可是對上了;先別說那漂亮的外表,光是那全身上下渾然天成的特殊氣質,就讓他有足夠的理由追求她了。這樣一個靈氣活現、古靈精怪的佳人,可有命定之人?他們會再見面的。一定!因為他是在「袁氏企業」里工作的一分子,她……也是?他開始對她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
他雖不曉得她為什麼要喊他為「馬少瑀」,不過,事情會很好玩的,終于有一件事讓他情緒高昂了。
馬少昀上了五樓,推開企畫部的辦公大門,直接走進經理室,身後尾隨著一名書記。
「經理,三點十分有項重要會議,地點在十五樓,全公司精英務必準時入會。」書記提醒他。
「知道了。」馬少昀心不在焉的漫應著。
他會見到她嗎?以何種身分、何時、何地呢?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再領教她的潑辣本色了!
真是的,好好的休息時間全給那怪家伙壞了興致,那家伙怎麼說變就變?記得剛去化妝間前他還是痴痴傻傻,怎麼下了樓卻換上一張精怪敏銳的鄙容?若不是他存心跟她過不去,便是他天生演技精湛,十足的雙重性格。
她推門走進辦公室,乍然發覺低氣壓籠罩著整層樓,她一見苗頭不對,正想轉頭離去時,正巧好死不死的踫上剛從總經理室中走出來的人,看樣是到了會議時間。
袁至磊眼尖的瞄到正要畏罪潛逃的阿敏,一個箭步閃至她前頭,成功地遇上了她奪門而出的舉動。
他是真的很生氣了。「你跑哪去了?我找遍整棟樓都沒你的影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竟然見著了我還敢逃開,你這丫頭,非打你十下不可!」袁至磊雖然張牙舞爪的說著,眼底那抹急切卻表露無道。
她正想開口說什麼,在看到了袁至磊身後的那女人一把勾住他的手臂,直把她全身重量壓在他身上,親密得似情人時,她的話頓時化做口水咽了回去。
那女人頗有幾分姿色。人家說「三分靠姿色,七分靠裝扮」,那女人可一點也不浪費,運用得淋灕盡致,瞧那一身火紅緊身低胸迷你裙,短得不如不要穿;惹火的身材,還算凹凸有致的原形畢露。那女人賣弄風騷、滿含敵意警戒地看著她,令她恨不得將她掃除到視線外。
「威利。」那女人用英文喚著身旁的袁至磊,直拋媚眼,一臉作態的嬌嗲著。
那女人氣焰太盛,目中無人,難怪辦公室里的女同事視她為頭號情敵,當瘟神般的避著她,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打了折扣。阿敏不屑地冷哼一聲。
「威利,這黃毛丫頭是誰?這麼沒禮貌,你辦公室里怎會有這樣的屬下,真礙眼,閃開點。」那女人張著血盆大口抱怨著,一只手還像趕蒼蠅似的揮開阿敏。
本來阿敏對那女人還心存一絲好感,畢竟同樣是女性同胞,但那女人給臉不要臉,這可恕不得她了。她從來不給鄙視她的人好臉色過,此刻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想搭理。
袁至磊微怒的瞪向那女人,冷冷地撥開她的「雞爪」。
「蘿娜,別太過分。人家可沒惹你,犯不著把人當低等動物看,你也該適可而止,收收你的脾性了。」
「我不依。」蘿娜再度將手纏繞上袁至磊的手臂。「你怎麼可以為了個外人來欺負我?好歹我們也共事三年多了,現在你竟讓個小丫頭進入公司。瞧這丫頭,一肚子草包,虛有其表而已.你看看我就不一樣了,論學問,我是留美的;論身材,我是一級棒;論相貌,我也是美人胚子。哼!她哪比得上我?」她仗著自己比阿敏高半顆頭,不屑地睥睨她,夸大言辭的直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下惹惱了阿敏。她不發威,那女人倒是把她當成病貓來著!
「哈……真是笑掉我下巴!天底下竟還有這麼不知羞恥的女人,真是去我們女人的臉哦!」阿敏得理不饒人,繼續說道︰「說穿了,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貨真價實。雙眼皮是割的,眉毛是紋的,皮是拉的,鼻子是隆的,胸部是墊的。唉!人若真要活得這麼假,干脆別苟延殘喘,勸你多積點陰德,來世說不定會有‘分量’些,造孽哦!」她說完不忘雙手合十朝她深深一鞠躬。
「你……」蘿娜氣得鐵青著臉,一只手直指著阿敏離去的方向不住顫抖,半天合不攏嘴。
袁至磊總算見識到那小妮子的伶俐了。他知道蘿娜的脾氣拗,在他公司里作威作福三年多了,人人見著她,如同耗子見到貓;原因無它,她把自己當成總經理夫人了。
這袁至磊眼光怎地如此拙劣?竟會看上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唯一好處就是與她同眠不必蓋棉被,真是「黃土配殘葉,乃夫伴拙婦」,英才總是早夭,可惜了英才,卻便宜了那婬娃!阿敏不禁為袁至磊惋惜。
袁至磊出了電梯,冷冷地掃了眼「掛」在他身上的女人,不耐地道︰
「昨天的資料我整理好要給你,還有你的公事包不是在樓下?我下去拿來給你。」他完全公事化口氣,一刻都不想侍在她身邊。
蘿娜嚇了一跳,瞧見心愛的人以這冷冰冰的態度對待自己,怎不感到難受?他以前從不曾這樣冷淡相對過,至少在那丫頭來之前。怎麼她才離開一個多月到美國考察,竟能讓他翻臉不認人?她畢竟也是為公司賣力,雖說她只是B棟的副理,但至少拼得過那女孩吧?現在竟讓那女孩有機可乘,她真是沒料準。
當初袁至磊被她盯著牢牢的,讓那群女人望之卻步,眼見他已被她掌握在手中,誰知在短短一個半月內跑出一個野丫頭,讓她煮熟的鴨子差點飛掉,她可是苦苦盼了他三年啊!難道比不上一個半月?她不明白,也許是她太小題大作了,但無論如何,她和那丫頭是結下梁子了,她的男人是不準任何女人垂涎的,除非有人不知死活。等著看吧!她會讓那丫頭因為搶她的男人而付出代價的。蘿娜揚起了一抹陰冷的笑,高傲地朝會議廳走去。
在十樓的阿敏現正氣得牙癢癢,一張俏臉紅撲撲的,掛上個不協調的齜牙咧嘴,就差沒暴跳如雷了。
她略定心神想︰要有風度,一時委屈並不代表永遠的衰敗,她要給那女人迎頭痛擊,要愈挫愈勇。要一雪前恨,等著瞧吧!那女人不會有好日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