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庭月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陪著孩子等在這里,可是四果冰都吃完好一陣了,怎麼還不見小男孩的父母找過來。他倒是和那孩子玩得開心,苦的就是她嘍,無聊呀。
「費麟,那孩子……」
「小豆豆,小豆豆——」
庭月的話被一個急切的呼喚聲給打斷了。這聲音讓小男孩一喜,丟下費麟向聲音的主人飛奔過去,他口中還不停地喊著媽媽二字。
費麟長長松了一口氣,笑著起身,不容蘇庭月掙扎,一把把她摟到懷里,「看看人家母子團圓,多感人。」
「是呀,是呀,多虧你的愛心嘛。」庭月輕笑出聲,的確,費麟的愛心是他的一大特點。
那孩子的母親大概在听了男孩的話,知道是他們幫了小豆豆,滿臉感激地朝他們走了過來,「真是太謝謝你們了。」男孩的母親激動得有點哽咽,「如果不是你們,我兒子就……費麟?」
女人瞪大了雙跟,驚訝的目光很顯然是因為見到意想不到的人。
她的表情令蘇庭月一愣,完蛋了的念頭在腦袋里一閃而過,她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太太,你認錯人了,大明星怎麼會到這里來?」
費麟也忙低下了頭,沒想到做好事也會惹出麻煩來,不過他相信,他的月月一定有辦法解決難題,只是結果卻出人意料。
男孩的母親指著蘇庭月叫道︰‘你不就是報紙上說的那位DJ嗎?費麟的女朋友,我見過你的照片,原來他真的是費麟。」
被她這一嚷,周圍的人也漸漸圍了過來,看來這一次他們是在劫難逃了。
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還不都怨你。
對不起,是我選錯了地點。
那現在如何是好,你自己看著辦。
當然是三十六計,逃為上策。
目光的交流在此時此地真稱得上是無聲勝有聲,一拿定主童,他拉著她沖開人群,一陣風似的漸漸遠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等那群人有了反應,費麟他們已跑了好遠,也不知是誰喊了聲;「快追!」,那群人像發瘋似的拔腿就追。
听到身後的嗜雜聲,蘇庭月腳不沾地的回頭一望。媽呀,發瘋了,快逃吧!
兩人拼了命地在人群中穿梭,從街頭到街尾,從這條街到那條街,只希望能甩開身後的人群,但身後的追隨者卻是不減反增,人多嘴雜在此刻也表現得完美無缺。
「干嘛,抓賊還是怎麼著?」剛加入追隨者隊伍的小子顯然不知事情的原委。
「什麼……什麼抓賊,听說是電視台拍戲要臨時演員,進來……撈幾個錢。」一位大叔喘著大氣卻依然不願停下來休息。
而一位大姐實在是听不下去了,邊跑邊嚷,「錯了,听……說是追費……費麟和不知……不知第幾任女友。」
「是嗎?那他的現任女友呢?」又有人加入了大隊伍。
「誰知道。」一陣風帶過了這句話,後頭的人定眼一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旋風般地沖上去。
配角們談得津津有味,主角卻一刻也不敢松懈。眼見費麟的車就停在前面,兩人一加勁,沖上去。車子的絕塵而去,留下了一大堆人在原地頓足捶胸。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蘇庭月覺得自己快到上帝那里報到了,而坐在她旁邊的費麟看起來卻屁事沒有,他不但大氣不喘一口,居然還可以笑嘻嘻的說話。
「好玩,太有趣了,這是我玩過的最刺激的事耶。」
氣得半死的庭月掄起拳頭狠狠地捶了他一拳。費麟眉頭一皺,「嘰」的一聲剎住了車。皺眉與停車的理由不是因為那小小的一拳讓他痛得受不了,而是在他笑望她時卻發現她緊咬著發白的嘴唇,雙手捂住肚子縮成了一團。
「你怎麼了?」他伸手想扳起她的身子,剛踫到她,她卻甩開他的手,「走開,都是你,害我胃病犯了。」
「你有胃病怎麼不早說?」他氣得大吼大叫。可惡!自己有胃病也不早說,如果讓他早知道,絕對不會帶她去夜市吃東西,有胃病的人應該吃清淡的食物,最忌暴飲暴食,而且剛才又猛跑了好幾條街,不犯病才怪。
什麼?怪她不早說?混蛋呀,明明是他的錯,卻硬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你滾開,別踫我,我要回家。」她要回家吃藥,她的胃好痛,好痛,鼻子—酸,淚珠兒斷了線似的掉了下來。
這下費麟可真亂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女人的眼淚對他來說無任何意義,但偏偏有個女人落淚他會心疼,也會發慌。
「乖,別哭,別哭。」他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是我的錯,我馬上帶你回家。」
一刻也不敢再耽誤,發動了車子快速向目的地駛去。只是剛過了十字路口,她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不是回家的路。」
「是去我家,我家近,你應該要立刻吃藥才行。」
「你家?你的公寓根本不在這邊,這條路去別墅區的;你少騙我。」雖然胃很痛,痛得她說話的力氣幾乎都沒了,但她的意識還是很清楚,至少認得清方向。
「我有說是去我的公寓嗎?好了,別再說話,馬上就到。」說話間,他的車已經駛入了一幢別墅里。
停下車,他二話不說地抱她下車直奔屋內。
罷走到大門口,迎出來一位大叔,一見到費麟,那位大叔激動地叫道︰
「噢,少爺,是你回來了,我還以為是老爺從香港回來了呢,沒想到……」
「李叔,一杯溫開水,兩錠胃藥,送到我的房里。」短短的幾句話打斷了緊跟在他身後的管家李叔的長篇大論。
李叔應聲轉向廚房,費麟便抱著蘇庭月直奔他在二樓的房間。
「放開我,放開我,我好手好腳的可以自己走。」
蘇庭月重復嚷著這句話,從被費麟抱下車那刻起她就這樣說,可他根本就沒打算理會她,直到進了房間,他才「依言」把她放到又軟又大的床上。
「你混蛋!」本想坐起身,卻被他硬按了回去。
「你別動,一會兒吃了藥就立刻給我睡覺。」他下了命令。
「你……」
「少爺,藥來了。」
李叔的及時出現讓庭月硬把要罵人的話吞回了肚子里,任費麟扶起她,又喂她吃下藥,再扶她躺下。
李叔接過杯子退出了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蘇庭月並沒有立即翻身下床,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她需要休息,就算她有心找費麟理論,也是無力呀。休息一下,等力氣恢復了,就不知道鹿死誰手了。
她開始閉目養神,而他居然就這樣呆坐在床邊,傻傻地將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說實話,她並不美,如果用可愛二字來形容她應該是很客氣了,平凡無奇用在她身上一點都不過分,偏偏他這個見慣了各式美人的大明星會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甜甜的、美滋滋的,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絕對在他所有美麗回憶中佔著十分重要的位子。
說來也奇怪,從沒有哪個女人能給他這麼多感覺,能挑起他這麼大的興趣,只有她。也不知她在他身上施了什麼魔法,居然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圍著她轉,根本不想離去。
可能是她不似其他女人那樣對他百依百順吧,強烈的控制欲督使他做出了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是呀,她真的是太不乖、大不听話了,和她相處了這麼久卻沒嘗過她的味道。本來有一次絕佳的機會,結果卻讓那個衛豪明給破壞了。
目光不自覺地移動到了她那未施半點顏色卻已嬌艷欲滴的唇瓣上。看來她也不是一無所取,至少那兩片唇看上去很適合接吻,也許就是這個原因,他一早就想嘗嘗她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