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晉的心志忑地跳著,怒火攻心地握緊雙拳,叫著牙道!「放開她!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放開她!」
安締廷仰頭大笑。「我偏不放,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放開她!」這一聲宛如獅吼自安締廷身後半起。
安締廷扭頭,見到來者是安尚書,便震齒一笑,叫著!「爹。您來得正好,這小子三番兩次地與我作對,您替孩兒教訓、教訓他。」
「咱!」一個巴掌厚實地打在安締廷的臉上。
安締廷松手放開孫沅沅。模著疼痛的臉頰,驚愕地看著安尚茗。「您打我?您居然打我?您為什麼打我?」他最後一句是用吼的,安尚書飛快地瞥了一眼李延晉.吼道!
「我為什麼打你?你看看你自己成何體統?不但嚇壞了這位姑娘,還冒犯了李大人,等回府後,我一定好好地教訓你!現在,你立刻跪下。向李大人道歉,」
「跪下?爹」安締廷一臉的不服氣,正要反駁之際,李延晉上前來給安尚書一個台階下。
「尚書大人∣」他拱了下手,「安公子年幼不經事,難免血氣方剛,您就別怪他了。」
「李大人,安某教子無方,冒犯了您.老夫在此代小犬向您道歉,」安尚害道。
「爹@.」安締廷氣得踝腳。
安尚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安分地安靜下來。
「尚書大人。您太客氣了。」李延晉謙恭有禮地道。
「老夫就此告辭。」他急急地拉著兒子下摟去。
孫沅沅見安締廷被安尚書帶走,才拍著胸走近李延晉。俏皮地吐了吐粉舌。
「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李延晉牽唇一笑。「我也嚇了一跳,真怕他會傷了你,幸好我早有準備。」
「嗯?」孫沅沅詫異地睜眼。「早有準備?」
他得意地說!「我早派人守在樓下,萬一出了緊急狀況,就立刻去通知尚書大人,告訴他他的寶貝兒子與御史大人在客棧里起沖突,讓他立刻來替安締廷解圍。」
孫沅沅朝他扮了個鬼臉。「替安公子解圍?是替你自己解圍才對吧?」
李延晉擰了下她的鼻尖,撇唇道︰「你真愛計較!」
她又朝他拌了個特大號的鬼臉,逗得他哈哈大笑。然後相偕離開西里客棧。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李府前.夏瑄兒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擋在他倆面前,目光犀利得像要殺人似的揪瞪著他們兩個。
「夏姑娘?」李延晉嚇了一跳,拉著孫沅沅向後退了一步。
他像見鬼似的神情及動作,令夏瑄兒怒火攻心。
「我這麼可怕嗎?」她叫著。
李延晉看起來有些慌。「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你會突然出現,所以有點兒驚訝!」
「你驚訝是因為我發現了你和這個女人在一塊兒,對不對?」夏瑄兒逼向前一步︰李延晉看了孫沅沅一眼.感到莫名其妙地扭起眉毛.苦笑著聳肩,「我為什麼要怕你發現?」
夏瑄兒暴跳起來。「李延晉,你實在大過分了!寧兒尸骨未寒,你就又愛上別的女人,甚至大搖大擺地帶著她在街上走動,你這麼做,對得起寧兒嗎?」
孫沅玩的手按著胸,情緒紛亂且悸動不已,她沒想到自己那冷血無情的姊姊也會替自己抱不平?
李延晉搖著頭,挑著眉。「我沒有愛上別的女人,這輩子。除了寧兒,我不會再愛上其他的女人。」
「你還想絞辯!難道我的眼楮瞎了、看不見了嗎?」她瞅瞪著李延晉挽著孫沅玩的手,李延晉與孫沅沅同時低眸看了一眼彼此交握的手.然後互視著,挑了下眉,聳了下肩。
「你們你們居然在我面前眉目傳情s」夏瑄兒氣得發抖。
「你誤會了。」孫沅沅不忍心見他氣成這樣,企圖解釋。
「閉上你的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夏瑄兒怒斥.惡狠狠地轉向李延晉。「你給我一句話,這到底算什麼?不管我們之間的婚姻是錯誤還是什麼。你畢竟是當著我的面允諾婚事的;結果呢?你寧願娶一個死人也不願娶我,害我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
我以為」她跟蹌地向後退了一步.淚眼婆娑地硬咽道︰「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你對寧兒的感情.只要我耐心地等。有一天你一定會接納我;可是,你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上別的女人.你實在太過分了!」
孫沅沅感到沮喪;原來,姊姊不是在替她抱不平,它是在為自己叫屈!
「夏姑娘,其實你比誰都清楚我當初之所以會允諾婚事,那是因為我把你當成了寧兒。咱們撇開此事不談,你如今口口聲聲替寧兒抱不平.這未免令人匪夷所思;如果你真疼惜寧兒,如果你真是個仔姊姊,當初怎會不顧寧兒感受,不顧姊妹之情。不管寧兒如何地苦苦哀求,都打不勤你的心,逼得寧兒走上絕路?」李延晉一字一句逼得夏瑄兒揪著自己胸前的衣襟.驚惶失措地圓睜著眼。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夏姑娘,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好嗎?」
李延晉嘆了口氣,拉起孫沅沅的手邁入李府。
孫沅沅回眸瞥了呆怔在門外的姊姊一眼.才與李延晉入內去,看見夏瑄兒如此痛苦,她的心也不好受。
夏瑄兒呆怔片刻,目露殺氣地咬牙自語︰「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第六章
安締廷一進安府,便對著安尚書發起飆.心中的不滿與忿怒,一個勁也全發泄出來。
「爹,您今天是吃錯築了是不是?我在外頭被人欺負.您非但不幫我。還當著外人的面教訓我。」想到那一巴掌.他忍不∣模模臉頰,怒氣騰騰咆哮著︰「您教我今後在長安城內如何立足?」
安尚書的眸中閃過一絲痛苦。打在兒身,痛在父心。天知道.那一巴掌打得它的心有多痛?如果不是孩子的娘早逝,而自己又成天忙著朝廷的事而疏于管教,這孩子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驕縱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他深深地感到自責,如今,他大概只能盼他別再招惹事端就衍了。
他搖著頭,在大廳內的椅子上坐下,表情看起來十分無奈。「廷兒。不是爹不幫你,爹是怕你真桶出什麼摟子而弄得不可收拾呀!」
安締廷聚攏雙眉。「爹.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怕事啦?那小子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顧忌的?」他果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小子?你可知你說的小子是什麼人?他是聖上的新寵,新任御史哪!」安尚書瞪著兒子,眸中卻毫無威嚴之氣;他對兒子的寵溺可見一斑。
「他是新任御史?」安締廷怔了下。又扯開喉嚨大叫!「小小的一個御史。百什麼好怕的?」他一臉的不屑。
安尚書睜大雙眼。「小小的御史當然沒什麼好怕.我怕的是他手上的尚方寶劍。我告訴你,在他還未離開京城之前,你千萬則給我惹事生非,否則,到時候別怪我保不住你,听到沒有?」
安締廷很不耐煩地撇唇揮臂。「啊知道啦!」他扭頭朝內室移步,邊走邊嘀咕!「尚方寶劍有什麼好怕的?這長安城有皇帝在,我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尚方寶劍?去!我就偏要看看那小子能奈我何?嘿——不管如何.先將那姑娘弄到手再說。」他欣喜地彈了下手指.駐足.模模下顎,「也不對,人家可是個黃花大閨女,絕不比那些青樓女子……」他折回大廳,「爹」
「又有什麼事了?」正陷入沉思狀的安尚書猛地抬眸,安締廷嘻皮笑臉地倚向安尚萬。「爹,今天在西里客棧的那位姑娘。您是見過了,不知道您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