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關心我嗎?」史雷得吸著嘴,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別太感動了。我只是最近比較忙,沒空幫你收尸。」她重重地敲了下他的腦袋,丟下句惡毒的話,轉身去開車。
「說就說嘛,干嘛打人家的頭,好痛哦。」他一邊揉著被打的地方,一邊小聲嘟嚷。
「太棒了,才一個星期,帝國企業的股價下跌近七成,比我預料的還要多。」蹺著二郎腿,醢倩邊往口中送食物,邊口齒不清地發表言論。
季盈彬笑咪咪地翻著報紙,「這都是記者的功勞,他們胡編亂造的功力,連我都甘拜下風。你們看看報紙的頭版頭條,‘帝國企業一夕之間失去大部分客戶,面臨空前的危機,寒氏企業正式宣布收購行動’。單這一句話,就足以造成股東恐慌,股價直線下跌。唉,敢得罪我們心思細密、智勇雙全的……喂,姓臨的,那一份是我的啦!」
她急急地丟掉報紙,與醢倩開始了一場搶食大戰。
「帝國企業已開始回收股票,而我們在這一星期內,也只不過取得他們百分之五的股權,下一步該怎麼走?」唐雪兒用雙手保護著自己的早餐,不給那兩個餓死鬼有任何掠奪的機會。
在一旁的南宮蝶則一聲不吭,奮力地與手中的食物作戰。吃吃吃,趕快吃下月復中,看她們怎麼打她食物的主意。
羽霜輕啜咖啡,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屬于她的那一份早點,沒人敢搶她的食物,這就是當頭兒的好處。
「當然是……打鐵趁熱。」她巧笑倩兮地拿出三張照片。
「這三人是帝國企業的小鄙東,股份加起來共百分之十,他們都是些怕死鬼。依眉,蝶兒,你們立即出發去英國,務必將他們手上的股份弄到手。至于方法嘛……隨你們選。」
「沒問題。」柳依眉豪爽地拍拍胸脯,在一旁的南宮蝶則作了個OK的手勢,繼續埋頭苦吃。
「那麼我們再下一步該怎麼走?」緋月實在受不了她的說一步做一步。
羽霜慵懶地挑挑眉,「別急,慢慢來。再說,下一步該怎麼走,連我都還沒有想好呢。」
才怪!六人同時想著。誰不知道她的習慣——沒有十足把握,絕不會輕易出手的。
「該死的!安東尼,立即封鎖消息,千萬不能讓英國的那些股東們知道任何風吹草動。」看到報紙上的報道,喬治氣得大吼。
是哪個天殺的記者造的謠,居然說帝國企業面臨空前的危機,弄得人心惶惶,股價大跌。如果讓他查出他的身份,非把他送進監獄吃牢飯不可。
沒料到他喬治•伯溫獨霸商界數十載,而今,竟被一個女娃兒搞得灰頭土臉,這讓他的臉往哪里擺啊!
「來不及了。她選擇在世界名流聚會上向我們宣戰,目的就是在昭告天下,英國那邊肯定早已听到消息了。」畢竟是從小就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打滾的人,安東尼很快恢復了原先的冷靜。
「股票回收情況怎麼樣了?」
「還差很多,依我估計,應該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已落入寒羽霜的手中。」他咬牙切齒地連名帶姓稱呼她。
從重逢的那一刻起,「寒羽霜」這三個字便成了宿敵的代表。
情,傷一次就夠了;心,碎一次就夠了,情傷心碎的刻骨銘心之痛,時刻提醒著他,她是個無心無情之人。
她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地想奪取帝國企業,必須過得了他這一關!
「她已經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了?」喬治臉色一變,氣急敗壞地大叫。
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該死,他怎麼能如此輕易就被她擊得手忙腳亂呢?
深吸一口氣,他調整情緒,盡量以平穩的聲音說︰「算了,才失去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已,不用太擔心了。我看她拿著追百分之五的股份,也無法興風作浪。」
「我看不盡然。」安東尼可沒那麼樂觀。
「怎麼說?」
「我想,她不會單單把眼光放在收購股票上,我懷疑……」
「懷疑什麼?」喬治一驚,心霎時又跳到了喉嚨口。
「我懷疑,她會直接找上帝國企業的股東收購股份。」如果當初他們交往時,她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個性,那麼,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這麼做。
「不會吧?」雖然口中說不會,可心中卻越想越有可能。因為……換作是他,他也會那麼做。
「那些股東不會輕易放手的。」這一點,他倒可以肯定。
「兩位元老那邊我倒不擔心,怕只怕那三個膽小表會守不住。」
「不,那三人貪財得很,沒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放手的。」
「如果有人出價高于市值,再加上一點超出法律範圍之外的手段……」
「英國是法治的國家。」喬治斬釘截鐵地打斷他的話。
「就算再法治的國家,也阻止不了她做想做的事。上星期的世界名流聚會上的那段插曲,便是最佳證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都敢襲警了,在暗地里,她還會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我們明天就回英國,絕不能給她任何乘虛而入的機會。」
鈴鈴……
向來淺眠的羽霜被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吵醒。
有膽量在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用小腳趾想,也能情出是哪幾個小混蛋干的好事。
「喂,是依眉還是蝶兒?你們這兩個小王八蛋,還真會挑時間啦!你們看清楚現在是幾點!」羽霜躺在床上,閉著眼,從床邊的桌上抓起電話,便是一陣抱怨。
「早上十點。」依眉滿臉無辜地拿起時鐘,放在距離眼楮一公分的地方看了又看,理直氣壯地說。
「有什麼事就快說。」不理她的佯裝無知,她直問。
她最好有充分的理由來解釋,否則……休怪她不念朋友之情。
「那三個膽小表已經被我們擺平了。我和蝶兒是回台灣呢,還是繼續留在英國?」她很識時務地立即轉入正題。
羽霜用力摟了摟懷中的抱枕,眼楮始終未睜開。
「你們先留在英國,想辦法在喬治•伯溫和另兩個大股東的家中,安裝好監視網。如果我猜的沒錯,喬治他們會在這二三天內,趕回英國坐鎮。還有問題嗎?」
「NoProblem。」說完,她便收線。
粗魯地掛上電話,羽霜剛想重新找周公一起喝咖啡,電話鈴聲又像催魂似的響起。
「該死的王八蛋,現在是凌晨兩點,有話不會等到明天說嗎?」她忍不住怒吼道。
「抱歉,我只是想找你談談。」他語氣平淡地說。
「安東尼!?」她的怒氣眨眼間飛出了九霄雲外。
「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嗎?」熟稔的聲音勾起了她心中的酸楚,抑制住激動的情緒,她以冷酷的語氣問。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第一次敞開胸懷去愛一個女人,第一次毫無保留地付出一片真心,卻得到這樣的下場,他堅持要她親口對他說出緣由。
「太晚了,明天再說吧。」她冷冷地拒絕。
「明天一早我就要回英國,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一句「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狠狠地敲進她的心坎,令她心一揪。
未听到她的回應,他繼續說︰「我就在你家樓下。」
「你已經在我家樓下了?」她大吃一驚,立即跳下床,拉開窗簾向外望去。」雙紫眸很快鎖定在一個熟悉的背影上。
「該死!」低咒一聲,連睡衣也懶得換下,就直接抓起一件晨褸,如龍卷風般迅速沖出房間。
這個安東尼怎麼和史雷得一個脾氣,連一個保鏢都不帶就跑來找她。難道他不清楚自己是何種身份?難道他不知道她所住的這條街,是連警察部懼怕三分的罪惡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