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姊以為亦築不想告訴她,在裝傻,「不要瞞我了,我是開心你才會替你著急,你和他出了什麼事了?」
亦築終于搞懂她意指為何了,「妍姊,你放心,沒什麼,你不要為我擔心了。」
「亦築呀?我是感到惋惜,像藍文彬那麼好的人,你可千萬別輕易就放掉了,像他那樣有錢有身分、長得又帥的男人可是少之又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喝……你可別誤會我哦,我並不是因為他借我錢,幫過我才替他說話的,不過,肯拿出錢幫朋友的朋友的,又不多唆的人,實在是個難得的好人,不過,最重要的是他對你那麼好,那樣誠懇,不是那種獻殷勤又不負責任的男人。所以!幾天不見他的人影,我一猜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問題,而且問題一定是在你身上,所以趕緊來問個清楚。」
亦築此時面有難色。
妍姊看著她猶豫不決,連忙說道︰「亦築,你可別怪妍姊強人所難,要不是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親妹妹般一樣看待,我何必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況且,你說出來,可以多個人給你意見,出個主意呀!」
正愁不知該如何是好,听妍姊說得也頗有道理,且她的確需要有人給她一點意見。
她將雙手環繞在胸前,一臉的無可奈何與落落寡歡,吐了口氣,倚著梁柱,開始說著︰「是我叫他別來找我的!」
換成妍姊不解,「為什麼呢?沒道理呀!我看你們相處得很好,恩恩愛愛的。」
亦築抽了口冷空氣,拚命克制住自己,深怕那不爭氣的淚水又流下來,「因為……我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
妍姊這下子更加不明就里,「亦築,你不會是這麼莫名其妙的人吧?你們交往已經兩年多了,也共同經歷面對許許多多的事,連你的學歷也已完成,不該還是停留在「該不該在一起‘的階段呀!」
看著她糾結的表情,妍姊感到心中隱隱作痛,對她無限憐惜,不舍得再追問下去︰「亦築,如果你覺得繼續說下去會令你傷心,那就別說了,只是千萬記得;需要妍姊為你做什麼的話,千萬別跟我客氣,盡量告訴我,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不!妍姊,你別這麼說,我的確需要你幫我,我……我已經受不了,我快崩潰了……」咽下一口口水後,繼續說著︰「文彬給了我這輩子最美最好的,能夠和他相識、相戀、朝夕相處,我覺得好幸褔好幸褔,過去的一切像是已變得離我好遠好遠,我幾乎已忘了悲傷,我渴望、祈求這份幸福能久一些,我地想緊緊抓住這份幸褔呀!但是,我根本沒想到文彬的女兒……」
「繼續說下去,妍姊在听著。」
「他女兒竟是我同校的同學呀!」她終于忍不住哽咽起來。
盡避妍姊覺得亦築說的問題在她認為根本就沒什麼,簡直是小事一樁,不足以傷心至此,但畢竟問題是亦築的,只有將她的心結打開,才不會再像這樣每天憂心忡忡、愁眉苦臉的。
所以要替她將問題解決,一定要先了解問題的癥結所在。
「同學就同學,並沒有影響到你們,應該無大礙吧!」
「不,妍姊,你想想,藍琳失去母親,所以將文彬看得很重要,她一定會認為我是侵略者、破壞者,何況我和文彬又相差近二十歲,她一定會誤以為我是看中他的錢、他的身分,所以攀上他,以後一輩子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是的!我這個掠奪者,我一定是別有意圖……我……我不該的,更何況藍琳她是生活在天堂的女孩子,她一定不知道地獄的水深火熱……她一定無法了解我對文彬的愛有多深……」
「你別這麼悲觀,你不能因為一點挫折就退縮了,或許妍姊說的太簡單,無法給你任何力量、任何幫助,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勇敢地去面對現實,現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如果她真愛他,你就該振作精神,一個人的力量絕對勝不過兩人,所以你該和他共同去面對問題,而不是避不見面,將自己也將他陷于這種痛苦之中呀!」
「不!不!不!我不能害他,不能讓藍琳看不起他;他是那樣完美,而我卻是被人們遺忘的,任由自生自滅的人呀!」
「亦築,你別一意孤行了,你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他一定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離開他,你如果真愛他,就該尊重他,他一定不願你如此做。」
「我……」
「打電話給他吧!你看你!再這樣下去,問題不見得會解決,如果你不愛他,那也就算了,偏偏你愛他愛得這樣深、這樣濃,這份感情永遠也散不了,你只有努力去圓這份緣,或許苦了些,但熬過去就會否極泰來的,只要努力,都會成功圓滿,感情也是。」
很巧的是,隔天藍文彬也托黎惠帶了封信給亦築,並替他來看看她。
幾經黎惠的用心安排、布局,現在藍文彬已不疑有他的相信著她,將一切公司的大小事及個人的事皆交由她去發號施令與處理,而黎惠也扮演著秉公處理的好秘書角色。
雖得知現今他倆的情況,但卻不知實際狀況,于是今天藉著這個機會來探采口風,看看到底是怎樣的理由,也好讓她能借題發揮,將戲帶入高潮。
吧台邊的古典典藏裝飾品上有一光圈照著,光暈在地板上閃耀不定,影子晃動呈現光差,而亦築正好站在這明暗晃動的邊界上,和一名黎惠並不熟悉的人交談著。
她故作優雅狀的抬起頭挺起胸走向她們,她在心里嘀咕著︰「這種貨色,怎麼能和我比?藍文彬真是不識貨才會看上她,等玩膩了一定會把她一腳踢開,然後回到有智慧、格調、有氣質的我身邊……」
亦築看到黎惠來找她,示意妍姊後,趨前招呼她。
「黎姊,你今天怎麼有空呢?」
「為了看你,沒空也得抽空來,順便也替我老板來看看你,最近怎樣?過得還好嗎?」她虛情假意的問著。
而亦築卻當真的回答,並將黎惠當親人般的對待。
「說著,說著,竟忘了這里有一封信得交給你,幸好我不負所托,要不然回去一定被革職,你慢慢看,我得走了,下次有空再來找你聊。」
待黎惠一走,亦築就迫不及待將信給拆了。
築︰我最愛的女人」」容我這般俗氣的說著這個事實。
這幾日我反夜不斷地思索著,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如此狠心地不給我一絲希望;你真的能這麼多日不听我聲音、不看我?你好殘忍呵!
如果我的受成為你的伽鎖、束縛,令妹不快樂、不自由,那寧可讓我一人獨自啃噬孤寂吧!
如果我的愛讓你得到滿足與快樂,而你也不再寂寞,那可否讓我跨越這重重柵欄奐圍籬,擁你重回我懷里?
憶起初見你時,猶如空谷幽籣,那般晶瑩剔透,沁人心脾,令我心儀神往,對你一往情深。
往日回憶更點滴在心頭,盤旋不去。
因種種因素,在年輕的時候我並沒有享受過熾熱的戀情,到了如今四十多歲了,上天才彌補了我,讓我認識了與我生命共交集的你,這樣的珍貴,這樣難能的緣分我怎舍得說放就放。夜里!我陷入低回沉思,所想盡是你的好,而當過往的一切浮現腦海,我常忍俊不住笑你那甜美俏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