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飯才吃到一半的美惠,被公司打來的一通電話給召走了,只留下立川晴與小泉浩兩人。
「小泉浩先生接到一帆打來的電話了嗎?」立川晴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有啊!你沒接到嗎?」
「嗯。」心好難受。為什麼一帆有打電話給小泉浩先生,卻沒有打給她?
「也許是太忙了吧!他每次打給我,都只匆匆交代幾句話。」連問候一句都沒有,真是夠冷血的。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她好想他。
「明天。」他明天就不用再批一大堆文件了,終于可以解月兌了。「你頸上的項鏈很漂亮。」這條項鏈很適合她,雖沒有什麼夸張的設計,卻更能突顯她的清純典雅。
「是一帆送我的。」她羞澀一笑。
「是一帆送你的?」一帆什麼時候會送東西給女人了?他記得有—次,一帆的情婦向他要一套洋裝,一帆只給了她一張支票,還說——
「除了我母親與我愛的女人之外,我是不會為別的女人挑選禮物的。」
這是不是代表一帆被愛神的箭給射中了?
「他為什麼要送你項鏈?」也許是她纏著要,一帆逼不得已才買給她的。
她不知她說了他會不會相信,「所有的首飾都是他放到我的首飾盒里的。」
「所有的?一帆送給你很多嗎?」女人都很喜歡把事情講得夸張。
「我……」她正想說些什麼,可手提袋里的電話卻在此時響了起來。「對不起。」她從手提袋里拿出手機,並沒有注意隨同手機掉出來一張照片。
小泉浩拾起地上的照片。上面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由背景看來,應該是在參加學校的田徑比賽。少年與立川晴有幾分相像,他猜測,這個人應該是她的弟弟。
「喂。你好,我是立川晴。」
「我回來了。」電話那頭的男人邊翻報紙邊說。他很想她。
「一帆!」她驚喜地叫出聲。
「想我嗎?」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背對著小泉浩,低聲說︰「想……」
「就不能大聲點嗎?」多田一帆抱怨,想他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我想你。」她把聲音放大了一些,喜悅的淚從眼里滾落下來。
「傻瓜。」電話那頭的人寵溺地笑著。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誰告訴你的?」他劍眉輕皺。
「小泉先生。」
「你什麼時候見到他的。」
「我們正在銀川吃飯。」她對正盯著她講電話的小泉浩點頭微笑。
「我的事結束了,當然就早點回來了。難道你不希望我回來?」他可是不眠不休提早結束美國的事回來的。
「當然希望。」她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
「來機場接我吧!」他想早點抱抱她。
「好,我馬上就去。」她欣然答應。
「你的。」小泉浩把照片遞給她,「你剛才拿手機時掉出來的。」
「謝謝,那是我弟弟,他叫立川雅。」飛快地把照片放入手提袋,「我要去機場。」她開懷地笑著,想讓他感受她的喜悅。
「一帆嗎?」真不夠意思,見色忘友,不過這也證實了他的猜測——一帆是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
「嗯,你也一起去嗎?」雖然想與一帆單獨相處,但是他是一帆十幾年的好朋友,說不定一帆會更想見到他去接機。
「不了,我不做電燈泡。」他很明理的,才不會打擾他們,免得被好友記恨。
「那,再見。」她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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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趕時間,卻倒楣地遇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那該怎麼辦呢?
立川晴不知別人會怎麼辦,但是她選擇假裝沒看見,擦身而過。可惜,你不去找麻煩,麻煩卻會來找你。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自不量力,想爬上枝頭變鳳凰的賤女人啊!」林堂靜江對立川晴極度不滿,今天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自從十幾天前在銀川見過一面,她便不曾見過一帆了。不是她不懂得把握機會,而是她每次約一帆,都遭到拒絕,原因便是——他有未婚妻了,他不能讓她難過。
這怎麼叫她不恨啊!
「你這麼匆忙,是想去哪兒啊?」她一看見這個走路都不敢抬頭的女人就有氣,恨不得賞她幾巴掌。
「去機場。」她趕時間,多一事不如少—事。
去機場?林堂靜江的臉扭曲,她打量立川晴,怎麼也不覺得她有哪里比得上自己。既然如此,為什麼一帆剛從美國回來,就急著見這女人?
立川晴沒發現她的異樣,再一次看手上的表,「林堂小姐還有事嗎?」
見立川晴如此緊張,還不停地看著手上的表,林堂靜江不禁怒火上升。
「去機場接一帆嗎?」她無害地笑著,很滿意引來了立川晴全部的注意力。
「你不用驚訝我為什麼會知道,因為我也剛從美國回來。這幾天,一帆為美國的事忙碌擔憂,是我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白天,我陪她處理公事;晚上,我們同床而眠。」
她在立川晴傷痛的神情中,得到了報復的快感,于是說得更加盡興,「我們才是天生的一對。一帆需要的是我這種能在工作與生理上都能幫助他、滿足他的女人,而不是你這種什麼也不能給他的女人。」
立川晴布滿淚水的臉,讓她感到愉快與興奮。「呵呵,我是很同情你,瞎子都看得出來你愛一帆愛得很深。可惜,一帆說他才不希罕你的愛。知道為什麼嗎?你這種人的愛讓他覺得是一種羞辱。」
看著立川晴的淚像關不了的水龍頭,她笑了。
「一帆知道我愛他?他覺得我給他的愛是一種辱沒?」她低喃。心像是被人刺了一刀,痛得無法呼吸。
「對啊!這些可是一帆親口告訴我的,我們在美國的這幾天,一直形影不離。我開導他,幫助他走出多田爺爺去世的痛苦,原本我們是會一起回來的,可是我的公司出了點事,一帆他體貼我,讓我早他一班機回來。」見立川晴越痛苦她便越開心。
「林堂靜江,你騙我!」立川晴猛搖頭,努力說服自己別相信。
「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一帆,還有,這幾天一帆一定沒有打過電話給你吧?」看到她的臉突然失去血色,震驚地看著自己,林堂靜江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一帆說,他不會和你結婚的。如果我是你,—定會趕快離開—帆,不要讓他更加討厭你。」林堂靜江再接再厲。
「我不要听!你說謊、你騙人!一帆不是這樣的人!」立川晴不停地搖著頭,希望把這一切從腦子里搖去。
「我沒有說謊。你問問自己的心,我說的是真是假,它能分辨。」她抓住立川晴胡亂揮動的手。笑話,她怎麼會如此輕松地放過立川晴?立川晴的痛苦是她快樂的來源。
「不要!」立川晴用力推開她,茫然地奔跑在大道上。
她不要听、不要想……淚水模糊了視線,立川晴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只求能逃離這一切。
第八章
愛上多田一帆是幸運或是不幸,立川晴茫然了。她只知道失去了一帆,她便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在街上游蕩了近兩個小時,最後還是來到了機場。她想把握最後的日子,留在他身邊。可是……當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的時候,她該如何是好?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有人在她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女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