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很純情呢!
爺爺要的媳婦,鐵定是這種良家婦女。
「妳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門?我怎沒見過妳?」總部的女性員工,他雖然不見得每個都能喊出名,可也大都略有印象。
「我、我是放款部的,我叫戴巧苓。」天啊!他在和她搭訕嗎?
「喔……妳是上個星期才調來的,對吧?」他才去上海出差半個月,沒想到人事變化這麼大。
「是。」她又不爭氣地臉紅了。
欸,有趣!這女人好像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都還要純情。
「還痛嗎?」他作勢又要踫她。
「不、下,不痛了。」她緊張地拚命搖頭。
「呵。」他施展媚人的笑容。「我叫黎一飛,是公關部的負責人,妳如果想要求賠償就來找我。」
「我、我知道。」
他的魅力無遠弗屆,連遠在荒郊僻壤的小分行都听過他的大名,她又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呢?
「那妳快上班吧!遲了就不好。」他向來對所有女人都輕聲細語、溫柔體貼,除非那女人跟他有仇。
「嗯,謝謝。」戴巧苓靦腆地點頭,在那雙電眼的注視下,逃出了電梯大門。
呼!呼!直到坐上自己的位子,戴巧苓還不住的喘氣。
「怎麼了?這麼喘?妳用跑的哦!」蕭絜心看眼手表,離正式上班時間還有幾分鐘。「妳今天比較晚,我留在桌上的早餐妳吃了沒?」
兩人同租一間公寓,照理說應該一起來上班,可也有例外的時候。
戴巧苓眼神蒙,似乎沒把她的話听進去。
「喂,妳在想什麼?」蕭絜心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妳猜我剛在電梯遇到誰?」戴巧苓抓住她,倏地傾身,聲音壓得好低。
「誰?」她為好友突如其來的舉動輕駭。
戴巧苓小心翼翼的探視四周,見所有人都在為即將開始的工作做準備,這才又輕聲開口,「就是我們集團鼎鼎大名的電眼王子黎一飛。」
呿!「是他啊!」還以為哪號大人物。
「他還開口跟我說話。」她陷入陶醉狀態。
「噢。」蕭絜心照舊不為所動,看好友莫名其妙興奮的模樣,直覺是有點夸張。
「他好溫柔、好英俊、好體貼。」
「別傻了,他想的是如何鑽進妳的裙子里。」
聞言,戴巧苓怔住。「那--那我正求之不得。」不久,那張堪稱無邪的白淨臉蛋,竟然浮躍一絲大不相襯的饞相。
「噯,妳說,他『那個』的功夫好不好?」更甚之,她瞇起色眼,湊近蕭絜心的耳畔低語。
「我怎麼知道。」管他好不好,又不關她的事。
「嘻嘻。」她笑得極端曖昧。「傳言他一晚可以好幾次,而且不是草率了事喔!」
此刻,若有人接近听見她的話、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準會連退好幾步直呼不可能。
「唉,如果我能親身體驗,那該有多好哇!」配合上標準吃拉面的聲音--咻!多誘人的想法。
「怎麼,昨晚那個劉光洪不能滿足妳?」蕭絜心睞了好友一眼。
「嗟,說到那個劉光洪啊!他實在有夠差勁,技巧差透了,害我都沒滿足到。」戴巧苓不滿地大發牢騷,溫婉的小嘴淨發出苛刻挑剔的字眼。
蕭絜心苦笑。「妳唷,這游戲還沒玩膩嗎?」
「怎麼會?根據醫學報導,規律的是讓人身心健康,快樂的必要因素之一,絜心,妳是因為那次不好的經驗才大打退堂鼓,其實妳該試試別的男人,說不定就能體會其中的美妙噢!」
「算了,我沒興趣。」有性無愛,她玩不來這種游戲。
戴巧苓噗哧笑了。「曖,絜心,妳真是跌破人的眼鏡,從妳那張嘴說出這種話,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嘖,說她。「彼此彼此,妳那張臉啊!說妳愛到處和人上床也沒人會相信!」
好友外表清純,內心卻充滿各種婬穢的想法,呵,那才真讓人眼珠子暴突出來。
「唉!」聞言,戴巧苓也忍不住大呼無奈。「說的也是,有時候要我佯裝經驗貧乏也是很累人的,遇到High的時候不能叫太大聲,踫到像劉光洪這種笨蛋還不能出聲『指導』,唉,真痛苦!」
「咳!」蕭絜心看看四周,幸好沒人注意她們。「我的天,這種話虧妳說得出口。」害她都小小的臉紅了。
戴巧苓長相清純偏口無遮攔。「人家是說真的嘛,像妳這種沒什麼經驗的人就不能體會人家的難處。」
「好了好了,」蕭絜心連忙打斷她。「我問妳,如果妳遇到真心喜歡的男人怎麼辦?」
長久以來,她一直想問好友這個問題。
「這個嘛,我想一下。」戴巧苓偏著頭,似乎認真考慮著。「有了!如果那個對象是黎一飛,長相俊俏且功夫了得,那我會考慮收山。」
不公平!明明她想的是帶有色彩的事,為什麼那張臉還是如此純真無辜?反觀自己,僅蹙眉噘嘴,就讓人認定在勾引男人。
「那妳就小心點,別讓不好的流言傳進黎一飛的耳朵。」她涼涼回道,心里也期盼能早一天結束那些無聊的飯局。
「絜心……」戴巧苓實在不好意思地提醒她。「那個……我怕,流言最後還是傳妳和劉光洪……」
對喔!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干麼替巧苓擔心?她該擔心的是她自己吧!
「絜心,對不起。」戴巧苓不安且可憐兮兮地道歉。
「算了,」她嘆氣。「不怪妳,就算沒有妳,我這張臉也會為我帶來無數的謠言。」
就當她徹底被這張臉給打敗了。
早上八點三十分,陸續有客戶涌進唐風集團總部一樓。
美術館造型的大廳,令人感覺寬敞舒適,飄揚于空中的優美音符和舉目而見的藝術品,讓人感受不到半點銅臭味;唐風集團還要求行員要不時面露微笑,讓客戶有回到家的感覺。
九點,頂樓開起每天例行的晨會,主要成員是唐風集團的四劍客。
十點一到,會議結束,黎一飛下樓做固定巡視,
一樓大廳是集團的門面,保持清潔是一定要的,過度的裝飾會流于俗庸,黎一飛曾放手給銀行人員打理,結果是慘不忍睹。
現在他固定會下樓巡視,再不定期至各地分行,他做的,不止是集團的發言人,還要顧及整個集團的形象。
門口完全淨空,門內,一對茂盛的發財樹分立于兩側,為銀行帶來些許綠意。
「這兩棵樹過一陣子要撤下,我們要進行一系列的形象廣告,到時會有真人大小的廣告看板立正這里。」
「是、是。」銀行經理必恭必敬,暗示身後的下屬趕緊記下來。「還有哪里需要改進?」
黎一飛略微拾眼,看見一張過時的廣告單。「這個房貸優惠不是早過了,怎麼宣傳單還沒撤下?」
「是、是,對不起,我立刻請行員把它們拆下。」經理汗顏,連忙指揮下屬。「快、快,快把它拿下來。」
「是。」
為了和牆上懸掛的藝術品有所區隔,銀行特闢一處專門張貼各式海報及廣告的牆面,而能從這些琳瑯滿目的海報、宣傳單中一眼辨出有無過期,這黎一飛果真不是浪得虛名。
嘖,這點小事也要勞煩他,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甲
黎一飛臉色一沉,害得銀行經理神經也跟著緊繃,他拚命擦冷汗,就怕被調到鄉下去。
「經理,您的電話。」女行員走近喊他。
哪個不識趣的家伙,挑這節骨眼打電話來?「去去去,跟對方說我待會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