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盼了好久的話,終于從他的嘴巴說出來了。
四目交接,她和戴仲禹跌進了兩人世界──
「咳,那我的任務算達成了!」一語方落,薛植安竟當著眾人的面,將那張支票拿起來──撕了。
「喂,薛植安,你做什麼?!」唐未未大叫,但喚不回那已經支離破碎的支票。
眾人看傻了眼。
好戲接連,薛植安跟著從口袋中掏出那張借據,一並撕毀。
這回,眾人個個成了泥塑雕像。
薛植安從沙發上躍起,慵懶的神態一改為獵豹似的精銳。「呼!終于可以告別這個紈子弟的角色了。」
面對一張張充滿問號的臉,他十分滿意。「抱歉,未未,讓妳受驚了。」走向唐未未,他執起愣愣的她的手──
小嘴愕然驚呼,連忙縮回自己的手,她身邊的男人也急忙擺出保護姿態。
薛植安露出頑皮的笑容。「妳放心,其實我是受了老頭之托,才會演出這場程咬金的戲。」
「老頭?!」眾人驚叫,他也叫唐育漢老頭?
「是,我和老頭是忘年之交,他擔心未未不肯順從遺囑的安排,錯失戴仲禹這個好男人,所以要我在一段時間之後,拿著這張借據來制造沖突,讓你們在危機中發現彼此的愛。」
哇塞,老頭心機未免太重了。
「可是一億耶!他居然親筆寫了張一億的借據給你?」就算明了老頭用心良苦,但是唐未未仍忍不住斥責他胡涂。「他難道不怕你當真挾著這張借據把我拐走……」
「等等,我必須解釋一下,我對妳和唐風集團真的沒企圖,」薛植安正氣凜然的聲明。「我可是心有所屬!」
表明心跡的時候,他眼神溜啊溜的,溜往梁若晨站立的方向。
梁若晨懷疑不是自己的眼楮出了毛病,就是他的有問題。
「這麼說來,老頭很信任你。」戴仲禹沉吟了會兒。「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呵,那不重要。」薛植安搖頭。「在你們的故事里,我只是個跑龍套的角色,可下次的故事,我就是主角。」他似乎在為自己將來的出現做預告。
「我先暫時告別了。」行經梁若晨身邊,他不忘看她一眼。
嘖,這男人,眼神委實詭譎……
「喂,你覺得我是不是長得不夠迷人?」單手托腮,唐未未目視前方地咳聲嘆氣。
「咳!」她身邊的男人微嗆了一下,旋即力保鎮定。「怎麼說?」
「自從那件事件之後,他從來沒對我有什麼親熱的表示,除了握握小手,連親臉頰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十八禁的鏡頭!」
呃,這唐未未真夠誠實。
「或者是我的眼楮有問題?」她又提出新的疑問。
「咳!又怎麼說?」
「為什麼我會看上這麼無趣的男人?他除了在我出門、過馬路的時候,格外小心我,讓我感覺自己很重要,其它時間,他都只會叫我看書。」
她為這些問題皺起秀眉,困擾的程度,讓她身邊的男人不得不為她解惑。
「我覺得,問題應該不是出在妳身上。」
「哦?」
「根據我多年的了解,再加以深入研究,我覺得,問題是出在他身上。」
「怎麼說?」小眼兒晶亮起來。
「如果他真的暗戀妳長達十九……呃不,快二十年之久,再加上他那『沉悶』的個性,他一定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很深,所以──」
「夠了!你們要當著我的面討論多久?!」
哎呀,忘了自己是在唐風集團代理總裁的辦公室,竟當著這位代理總裁的面,討論起他本人來。
直至他忍受不住的咆哮──
「嘿嘿,老大。」黎一飛忙打躬作揖。
「哼,你看,他就是這樣!」唐未未則生氣地哼了聲。
「妳別這樣,根據我精闢的判斷,」黎一飛又繼續起剛剛的話題。「老大他這樣不是因為不懂情趣,而是他根本不會。」
「不會?」困惑外加質疑。
「黎一飛!」
隆隆的低吼聲也阻止不了他接下去的話,「如果他為妳守身如玉,那他可就是三十歲的童子。」
童──童子?!
戴仲禹臉上爆紅。
「唔!」天,要強憋著笑,好痛苦。
「黎一飛!」看他怎麼修理他。
「哦哦,我走了!」趕緊離開恐怖的現場。
凶手刻意月兌逃,戴仲禹陰鷙的眼神轉向那個傻愣愣的小女人。「唐未未,妳很閑喔,很閑還不快去念書!」
呵呵呵,她還在為剛剛的話興奮、著迷中。「喂,戴仲禹,他說你是原廠包裝,還沒拆封過的?」證明他只有她一個女人。
瞧她用的是什麼形容詞?!
「咳!」戴仲禹尷尬不已,忙掩飾心中的局促不安。「妳還不快去念書!」威嚴無端端少了幾分,向來冷肅的臉上有層薄暈。
男人臉紅可也真好看。
「哎,你別不好意思嘛!」小手憐愛地模了模他,再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我也不懂啊,那我們可以一起切磋嘛!」
身體起了明顯的反應,可他擁有超人的自制力。「未未,妳別在辦公室這樣。」
「怎麼,在辦公室不能和自己的男朋友親熱啊?」唐未未一臉憤慨,可下一秒,她又像只小貓咪──是很嘴饞的那種。「不管啦!你都不吻我,人家要你吻我。」
居然有人向自己男友討吻?可沒辦法啊!這個戴仲禹,嘴巴不僅緊得像蚌殼,還很小氣,連個吻也不給!
「未未。」軟香不斷向他湊近,他隱忍得好辛苦。「妳快去念書吧!」
「吼!」柳下惠怕也比不上他。「你一直叫我念書、念書,你到底愛不愛我?」
「念書好像跟愛不愛無關吧?」他吁口氣輕嘆。
「當然有關!」她理直氣壯的大喊。「我懷疑你一點都不愛我,只是要騙我去念書,要不,人家電視里的情侶都卿卿我我的,可你連愛都不說!」
小嘴不依地噘翹著,她看起來又怒又可愛。
「傻瓜,愛妳難道得二十四小時一直掛在嘴上?」
「可你連一秒鐘都不曾說啊!」
「那我現在告訴妳。」他把她的臉蛋兜近,朝著她委屈哀怨的小臉輕吐,「我愛妳。」
呵,她陶醉了。「我也愛你。」小嘴滿足地揚起,眼兒笑瞇了,兩頰紅通通的──她這模樣,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深盼的吻就這樣落下了,這回,她沒喝酒,卻還是醉了,為這一吻的香甜而醉。
「嗯……」她滿足地像只喝了牛女乃的貓。
「我覺得你的唇好熟悉,是不是我們在前世就相愛擁吻過?」吻畢,她還是眷戀不舍地流連在他的下顎,用她小小的鼻子磨蹭他修容過的下巴。
這個笨女人!戴仲禹忍住輕敲她額頭的沖動。
都是她喝醉了,把他們的初吻給忘得一乾二淨──可他不準備告訴她。
「噯,既然我們都是第一次,那我們就找個良辰吉時,把對方吃了──嘻嘻,我們可以互相研究,不懂也不怕對方笑。」
「妳唷!」他愛寵地擰著她的翹鼻。「念書有這般精神就好。」
「哎呀,不管不管,人家想和你合為一體、共赴愛的天堂嘛!人家同學里好多都有經驗了。」
他微板起臉。「妳是想跟別人比較?還是純粹好奇,想尋找刺激?」
她正處青春容易沖動的階段,會對這種事有興趣是正常的。
「才不是,人家是愛你嘛!」她忿忿不平地攬住他的腰。「愛一個人會想和他在一起,有什麼錯?」
她以為他不想嗎?「可是妳年紀還小。」
「才怪!」唐未未兩眼不依地瞪他。「我這種年紀快的人早是好幾個小Baby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