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家寶故意拖延了下時間,在發現不得不走出去之後,卻發現餐廳沒有樊立行的蹤跡,而那一碗湯,靜靜地擱在桌上。
他是體貼,還是不想見到她?
她完全沒發現立敏又不在家,只一徑埋頭喝湯。然後,決定盡快完成該做的事。
挺起肩膀,一副上戰場的模樣,她堅定地走向他的房間。
良良良
樊立行躺在床上,卻發現自己一點睡意也沒有。
從沒想過他會被這麼一個女人給吸引,徐家寶身上的謎團太多,他尚未完全撤除對她的懷疑,而內心又生起另一份迷惑。
究竟在脆弱和欺騙之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徐家寶?而自己對她,是一時的好奇迷戀,還是……
叩叩!房門傳來聲響。
他坐了起來,「進來。」
徐家寶沉重地推開房門。
他知道她來找他的目的,「妳決定了?」
在她進來的時候,頭低垂著,害他差點心軟地開口收回交易。
她堅決地抬起下巴。「我接受。」
他松了一口氣,可仍維持著平靜無波的表情。「很好,妳想怎麼開始?」
她屏住氣息,朝他走近。「你必須……靠我近一點。」
樊立行慵懶地坐在床上,一點移動的意思都沒有。「我說主動,就是由妳自己采取行動,而我,只是等待的那一方。」
他真的很可惡,她早該猜到的,他只是想看她出糗而已。
「怎麼樣,妳該不是怕了吧?」
「誰說的!」主動就主動,誰怕誰?為了外公,她豁出去了。
她故意粗魯地跨步上床,抓住他的手,然後閉上眼楮用嘴唇重重地擦了下他的兩片唇。
「這算什麼,有人拿槍逼著妳嗎?」他調侃的問,嘲笑地看著她窘迫的臉。
保持一段安全距離,她才光火地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的確感覺有一把槍抵著她的後腦,否則為什麼她覺得無法呼吸?
「輕一點好不好?妳差點撞到我的鼻子,而且,就算是三歲小孩也比妳會接吻。」
「那你去找三歲小孩好了。」
「一個三歲的孩子不需要鑽石。」
可惡、可惡,樊立行只要一句話,就足以刺痛她的心。
忍耐,徐家寶,妳千萬要忍耐。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他的唇畢竟沒有那麼糟。
哦,她想要欺騙誰啊!他的唇是如此性感,她閉著眼楮也能描繪出它的形狀,
尤其在那一次他輕踫過她之後,她就忘不了那種感覺。
想象是不得不吞下的藥,她試著將熾熱期盼的事表現得一點都不情願。
她再次閉上眼楮,輕輕刷過他的嘴唇。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和他接吻,這吻會更甜美嗎……
「好像一條狗。」這吻結束後,他皺眉說道。
「什麼!你竟然罵我是狗。」睜開眼,她感到無比的屈辱。
「不是嗎?」他舌忝舌忝上唇,狀似不太滿意。「不過說實在的,狗也舌忝得比妳好。」
「你、你……」
「如果妳承認不會接吻,我很樂意教妳。」
「你去死吧!」徐家寶氣急敗壞的伸手往他臉上揮去,卻叫他一把擒住。
「想象一下我是妳深愛的人。」樊立行聲音粗嘎地說,接著,他的臉一吋吋地壓下。
她無法分辨究竟是誰主動,下一刻,他的唇已經緊緊覆住她的。
完全不同于前兩次她拙劣的吻技,這吻熱切又狂野,他深深、深深地探入她口中,汲取她的蜜汁。
靶覺像墜入無底深淵,她無力也不願阻止自己,任憑他帶領一同掉進那永無止境的歡愉。
她忘了呼吸、忘了交易,全心全意為這個吻著迷。
「家寶。」直到他低喚著她,微笑自滿的表情在她眼前放大,她才清醒過來。「妳喜歡這個交易嗎?」
她立刻推開他。
「別忘了我的鑽戒。」她很驚訝自己還說得出話。冷冷地,她走出他的房間,表現出倨傲的模樣,一如來時般。
這一晚,徐家寶睡得出奇地安穩,一夜無夢。
早晨醒來之後,她訝異地發現床頭有一個首飾盒。
不會吧!這麼早,他到哪里買的戒指?
打開盒子一看,一顆瓖有半克拉鑽石的戒指確實躺在灰色絨布上。
他真的做到他的承諾,一個吻換一枚鑽戒。
她無法分辨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喜是澀,但至少眼前的難題解決了。她臉上浮起放松的笑意。
「太好了!外公,你等著,我馬上替你把鑽戒送過去,舅媽看到這枚鑽戒,鐵定會對你非常好。」
她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臨出房門,才想到這麼早肯定會撞見樊立行。
她怕自己不能冷靜地面對他,但也清楚不可能一直躲在房里。做好心理建設,她深深地吸口氣,才踏出第一步。
一進餐廳,果然就見到樊立行。
「早。」她裝作一臉若無其事,「立敏還沒起床?」
「是啊!不知道昨天幾點才回到家。」他的語調平直,無法判斷他的心情。
「要牛女乃嗎?」
「謝謝。」
痹乖地坐下來,她知道他正注視著她,所以頭低著就是不敢抬起來。
「看到戒指了嗎?」
「看到了。」
「大小還滿意吧?」
「可以。」他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問她為何需要這顆鑽石?
「徐家寶。」
「是。」
「難道妳不知道回答別人問話的時候應該注視對方的眼楮?」
徐家寶勉強抬起頭看著他,蒼白的臉頰泛著一點紅暈,他滿意的笑了。
「如果妳還需要交易,隨時可以通知我。」
回答樊立行的是--她擲過來的一把叉子。他大笑的看她起身倉皇逃離。
「可惡、可惡!懊死的樊立行。」
恐嚇人的魔鬼和愛捉弄人的無賴!徐家寶一整個上午都在想他。
「不行,不可以再想他了,徐家寶。」她暗暗命令自己。
「家寶。」
「什麼事,楊醫生?」她堅持上班時間要這麼稱呼楊志遠。
「時間差不多嘍,妳不是還有事,可以先走了。」早上預約的最後一位病人已經離開,楊志遠想起她今早報備過,中午有事出去可能會遲點回來。
「哦!」看看時間,果真十二點了。
都怪那個可惡的樊立行,害她差點誤了和阿玲約好的時間。
「我走了,楊醫生。」
「小心點,不用趕著回來。」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趕緊喚住她。「家寶。」
「什麼事?」她折了回來。
「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為什麼?」想想這樣說好像在拒絕他似的,她連忙改口,「對不起,我是說當然好。」
楊志遠解釋得有些欲蓋彌彰的,「我是覺得妳這幾天工作得很辛苦,還有關于立敏……」
「哦,是的,立敏。」徐家寶听出端倪,拚命忍住笑意。
「很好笑嗎?」他的臉都紅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趕緊道歉。「好吧!晚上我們吃飯再聊,立敏這兩天的確是有點奇怪。」
「奇怪?!怎麼個奇怪法?」他整個人緊張了起來。
「我的時間來不及了,晚上再聊吧!」她不敢耽誤時間,生怕拖得太晚,徐家母女已經回到家。「我走了,楊醫生。」
沒多久,她趕到徐家,阿玲已在門口等她。
「表小姐,快!」
她在阿玲的接應之下,很快閃進大門。
「她們不在吧?」
「早就出去了,可是我怕她們會突然回來。」許是心理作用,即使`噪的女皇帝不在,阿玲說話的樣子還是非常小心。
「沒關系,我只需要幾分鐘。」
听阿玲說外公現在在小木屋里,她沒時間訝異,立刻奔向小木屋,打開木門,一眼就見到徐萬成,呆滯地坐在木板床上,遙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