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恩突然有個念頭,「有什麼問題可以請教顧念萍顧董事。」
「啊?」主管們紛紛發出疑惑的目光。
「身為一個女人,顧董事在細節方面比大家細心,我想她有辦過大型晚宴的經驗,讓她處理應該駕輕就熟。至于對公司的歷史背景,她亦可以如數家珍,絕不輸給在座每一位……
「所以這個顧問的角色,由她來擔任再適合不過。」
會議結束之後,不到中午時分,顧念萍就沖進她的辦公室。
「你為什麼這麼做?」
但以恩早料到她會來。「沒有為什麼,我今天所作的決定和當初總裁的人事命令是一樣的。」她正面迎接她的質疑。
「你以為這麼做可以收買我的心?」
「我對你的心沒有多大興趣,顧董事。」
「那你想做什麼?」
「我所做所為全都是為了公司利益。」揚起眉,她丟給她一個挑釁的笑容。「怎麼樣,想接受這個挑戰嗎?」
她知道顧念萍在猜測,這是否是個陷阱。
「還是你怕我?」
「我、我干麼怕你?」
「我可是很嚴格的,你做顧問只有意思性的酬勞,還有,也不準對外隨便發言,每講一句話之前,都要經過公關部審慎評估。如何,這樣你還敢接受挑戰嗎?」
「我怕你不成!」
「那好,顧念萍小姐,我代表公司所有同仁,誠摯地歡迎你加入長遠集團的行列。」但以恩伸出手,似在無言地問︰你害怕嗎?
「哼!我才不怕。」顧念萍隨之重重一握。
兩人目光相交。
從今而後,她們之間的戰爭,正式轉換不同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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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你今天任命我姨媽擔任公司顧問?」
下班後,有人陪伴的感覺真好。
「嗯。」但以恩已經換好衣服,坐在餐桌旁。
彼子丞請了幫手,鐘點女佣,傍晚前會過來準備晚餐。
「我果真沒看錯你。」
他不意外,也沒問她原因,反而笑得很驕傲。
「又不是你請我去做總經理。」她提醒他。人事命令是柳叔叔下的,並非他顧子丞。
「可是我一開始就支持你,而且斷言你適合坐這個位子。」
「好吧!」面對他忿忿不平的笑容,她覺得很有趣。「算你有理。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姨媽做顧問嗎?」
「因為你和我一樣聰明。」
無恥的家伙,每句話都不忘吹捧自己。
「我只是覺得與其閑置她,不如找點事讓她做做。」
「哈!也只有你敢差遣她。」事實上,姨媽就是想要有事情做才會一直到公司鬧。「你下過棋嗎?」
她不解他為何突然這麼問。「小時候下過。」
「那你該記得,中國傳統的象棋中,每一顆棋都有它正規的走法。」
「嗯?」
「我還記得有個口訣,馬走日字象走田、小卒一去不回環、炮是隔山打、車是吃臉前……你棋一定下得不錯,因為你熟知每顆棋的特色,並且知道它適合的位子。」
「你太恭維我了,我並沒有想到那麼多。」他的贊美令她有點飄飄然。
「知道你適合當哪顆棋嗎?」
「我?」她沒想過。「何不由你告訴我。」她覺得和他談話愈來愈有趣,甚至發現他並不像外表那般的玩世不恭。
「你適合當長遠集團的將帥。」
「什麼?!」急急忙忙咽下嘴里一口飯,她驚慌地問︰「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他要走了,離開她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否則他身為長遠集團的接班人,怎肯輕易地將江山拱手讓人。
「唉,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丟下你?」他嘆口氣。
他、他這種說法很難不讓人誤解。
「我、我只是不相信你會拋下長遠不管。」撇開心里那一絲甜蜜的困惑,但以恩以就事論事的口吻說。
「我只是有其他的計畫。下個星期我會離家幾天,你可不要太想我。」
「誰會想你啊!」這男人真是自大到了極點。「你跟小莉不在,我才落得安靜,最好你們都別來吵我。」
「小莉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汪!」小莉趁機撒嬌。
「呵呵!」
看著她被小莉逗笑,他的嘴角也不禁上揚。「這個假日你要回家?」
「當然,我每個周末都會回家住。」小莉舌忝著她,逗得她不停笑著,最後她把臉深深地埋在它的毛中,就是不敢看他的表情。
他為什麼問?是因為另有其他計畫,還是隨口問問罷了?
「好可憐哦,那我跟小莉不就又變成孤兒?」
「汪!」小莉現在高興得很,根本沒有被拋棄的感覺。
「呵呵呵!」她因小莉笑著。「你還有其他選擇啊!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女記者等著你去約她們。」
「我怕你吃醋。」
「我干麼為你吃醋啊!」她的反應極度激烈,激烈到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雙手插在腰上,兩道秀眉挑得好高,眼楮閃亮動人。
「那麼算我怕背叛你好不好?」顧子丞使出苦肉計,「為了你和家人團聚,我和小莉會很安分、孤獨地守在三貂角,度過一個冷冷清清的周末假日。」
「你……」但以恩受不了的一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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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顧子丞害的,無端端講了一些無聊的話,害她不能好好地度周末。
「姊,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她回過神。
「我們正在討論去什麼地方一日游。」但以慧從熱鬧的討論中分神,看著大姊又陷入莫名的沉思。
大姊最近好愛發呆哦!
除了發呆,偶爾還會傻傻地笑。
「大姊,你是不是戀愛了?」她神秘兮兮地湊近她。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什麼戀愛。」
「誰戀愛了?」但以宗耳尖的听到。
他這麼一嚷嚷,立刻引來眾人好奇的眼光。
「沒、沒有啦!我只是跟以慧在聊天。」她拉拉妹妹,要她不準亂說話。
在這當中,就數練文凱的目光最叫她莫名其妙感到心虛。
懊死,都是顧子丞害的!
「我們決定去陽明山,先坐練大哥的車子去,晚上再自己坐車回來,練大哥和媽可以留在那里過夜。」現在他們講起這些事都十分自在了。
「呃,我想,我們五個人坐練大哥的車似乎有點擠。」
咦?眾人的眼光疑惑地看向但以恩。
「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份文件要處理。」
「什麼文件?星期一要的嗎?我會負責替你擋掉。」練文凱不忘他身為特助的職責。
「不不不!」唉,自己的特助變成家人也真不方便,想撒個謊都很麻煩。
想到這,她驚訝自己的舉動,她居然為了顧子丞而撒下生平第一個謊。
「也不是很急,是我放心不下。」
是一雙期盼渴望的眼眸,讓她無法置之不理。
「隨便你吧,你自己小心。」
語意深長的話,但以恩卻無心思索。
練文凱指的是,路上小心,從台北到三貂角,路程可不近。
但她的心早已飛到三貂角了,一听到他的話,一顆心便如獲特赦,結束和家人短暫的相聚時間,她便搭上計程車,直奔目的地。
美麗的海岸風光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她一下車就推開那棟「鬼屋」大門,吶喊起來。「小莉!彼子丞!」
但回應的又是只有回音。
那小子……
「啊——救命啊!」下一秒鐘,她忽地被人從身後高高抱起。
不一會兒,她就知道凶手是誰。
「呵呵!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啦!」
「你真的來了!你果然來了!」
看見他一臉喜形于色,她也很開心。
彼子丞放下她,卻絲毫沒有松開她的意思。
深邃的目光鎖住她,她害怕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他目光沒有移動,卻可以精確無比地對準她的唇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