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斯,看這邊。」有人在觀眾席喊著奇斯,奇斯朝那人揮揮手,時時樂回頭,見那人只是拿著相機朝奇斯猛拍,判定他是沒有威脅性的球迷。
「你還是快繼續練球吧!」時時樂環顧整座球場,看的人雖然不多,不過還是有幾個死角要注意。
奇斯沒有听話地回到球場內,反而若有所思的盯著時時樂看。
「你看什麼?」時時樂沒等奇斯回答便閉上眼把礦泉水往臉上倒,水順著她的額頭到眼睫到臉頰與微勾的紅唇,她把扎著馬尾的頭發給解開,將頭發也淋濕,以手當梳理順頭發。
奇斯完全移下開視線,他覺得時時樂的動作突然之間像電影的慢動作,在他眼前緩慢播送著--水的流向,她一個甩頭,理發,暢快的表情與動作都烙進了他眼底,也刻印在他的心里,他頓覺口干舌燥。
時時樂的動作率性不帶任何意含,可他看了好心動好心動……
「奇斯?」時時樂洗完臉跟頭發,看見奇斯發呆,手搭上他的肩用力搖了下。
「嗯?啊?哦……水是給妳喝的。」奇斯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他模模後頸,壓低棒球帽,不想讓時時樂看見他充滿邪惡的目光。
「我知道,可是我覺得我全身上下都洗過紅土浴了。」她現在覺得紅土球場不是那麼好玩的地方了。
奇斯沒事把帽檐壓那麼低做什麼?他有些怪怪的,是不是中暑還是怎麼樣?
「妳這樣等一下會冷。」奇斯把棒球帽摘下戴在時時樂頭上,「戴著吧!我繼續去練球。」
說完,他又跑回球場,場邊的約翰若有所思的看眼時時樂。
時時樂沒發現約翰的眼光,她把棒球帽拿起反戴,自背包中拿出太陽眼鏡戴上,遮去她警戒的掃視。
她總覺得球場內有人在看他們,這不是錯覺,只是看著他們的人太多,她一時分辨不出來哪些屬于善意、哪些屬于惡意。
除了尚未與王做過深入接觸之外,她與奇斯、梅麗、約翰接觸談話的進展並不是很大,如果她能掌握這些人的行蹤,也許更有助于厘清真相。
她望著在場上練球的奇斯,看著他滿場跑,還跟約翰把網球當棒球玩時,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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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拿了托盤與盤子向服務員要了食物後,跟同是網球選手的朋友同坐一桌,互相打屁聊天,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搜尋著時時樂的身影。
她手里端著盤蛋糕,站在最角落卻又能看清整個會場的地方。以往的保鑣很少像她這樣,看似輕松,實則像隨時可以把蛋糕一丟,沖來保護他。
他還是第一次有被保鑣保護的感覺,知道自己身邊隨時有人保護的感覺其實挺不賴的。
今天在球場也是,她雖然坐在最靠近球場的貴賓席,可是一雙眼卻不時地注意著整座球場的動靜。
他看見她走向王,與王攀談,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讓他的胃酸上升,這種下舒服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別開視線,而現在雖與友人在談話,可是他的眼楮像有自己意識一樣,不時地瞟向時時樂的方向。
「嗯,她長得還挺正點的。」忽地,這句話飄進了奇斯混亂的腦袋里。
「什麼?」奇斯有大半的心思仍然集中在如何把視線從時時樂身上拉回,因此只是隨意應了聲。
「你正在看的那個女的,很正點。」友人語帶笑意的說。
「嗄?」奇斯霎時紅了臉,「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干嘛突然像少男一樣害羞?」友人顯然覺得奇斯的反應很有趣,忍不住伸手拉他的臉頰。「還臉紅咧!」
「嘖,別動手動腳的。」奇斯拍開友人的手,跟他打鬧了起來,心中卻因為友人稱贊時時樂而感到不快。
「不過她真的長得很不錯呀,不知道是不是新轉入職業的女球員。」另一名友人顯然也觀察時時樂很久了。
「咦?奇斯,她在跟你的體能訓練師聊天,你不認識她嗎?」同桌的友人發現時時樂與王在聊天。
發覺全桌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奇斯,這才勉為其難的說︰「她是我新請的保鑣。」
「哦∼∼」
看同桌的友人異口同聲的哦了一聲,奇斯覺得有些不悅。
「干嘛?沒見過女的保鑣啊!」奇斯的口氣很差。
「你不是很討厭有人隨時隨地跟在你後面嗎?」
「對呀,我們已經不只一次听到你抱怨梅麗請保鑣的事情了。」
「她很不錯。」奇斯找不出話來反駁好友們,只好埋頭猛吃。
他也很想問自己為什麼會一時沖動雇請了樂樂,那時除了情勢所迫之外,他的心還多了一種迫切,催促他將她留在身邊。
他受哥哥的影響開始打網球之後,網球對他而言,一直只是用來爭取升級還有獎學金的用具,直到中學快畢業時,他才真正發現網球的樂趣,也選擇了當一名職業網球選手,留住樂樂的情況就很像他還沒發現網球對他的重要性,可潛意識里卻已然察覺。
雖然他還不明了樂樂對他有什麼重要性,畢竟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可是……他卻覺得與樂樂已經認識很久了。
友人的反應讓他想把樂樂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但是樂樂只是他的保鑣,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進一步的承諾或是行為,今天下午在球場時,他意識到樂樂之于他,似乎不再是保鑣,但又該是什麼呢?
樂樂的想法呢?看著她與王談話的模樣,奇斯覺得胃又不舒服了起來。
「我們等一下要去bar玩,她不會也要跟著我們來吧?」他們之間除了幾個明天開幕時有比賽的不會續攤之外,其余的全約好要去一間bar玩。
「應該吧!」他還無法判別時時樂在他心上佔了什麼位置,一時間他有些迷惘與慌亂,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里,還沒有出現像時時樂這樣難定位的人。
「不會吧--」全桌的人皆哀嘆。
「有女人跟著怎麼玩啊?」
「不能盡興吧?」
「這樣不太好吧,我們是去bar,她跟來不太好……」
奇斯的友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她是我的保鑣。放心啦,她不會像之前那幾任保鑣一樣的。」奇斯回過神來,向友人們保證。
「這樣好了,如果她攪局的話,你就請客。」
「那有什麼問題。」奇斯眉也不挑地答允。他相信時時樂,毫無理由的信任她。
意識到這點的奇斯,視線控制不住地又移呀移地移到了時時樂身上。
時時樂與王的談話終于結束了,看見她一人落單,奇斯不由自主地吁口氣,心頭的緊縮也跟著松懈,可這樣的情緒變化更讓奇斯覺得困惑。
「奇斯。」不知何時,時時樂已經走到他這桌來了。
「嗯?」奇斯整理好思緒抬頭看她。
「你們一會兒還有節目嗎?」時時樂以眼神與微笑朝其它人打招呼。
「對,我們要去bar。」
「幾點?」時時樂抬手看了下手表。
「九點半。」奇斯的友人之一代答。
「哪家?」
奇斯說了個名字。
「了解。」時時樂從褲袋拿出筆來將時間和地點記在手背上。
「妳也要去嗎?」先前還很肯定的奇斯現在不確定的問,「妳有其它節目?」
「想太多,我是你的保鑣,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時時樂笑道,拍拍奇斯的頭。「我有點事先離開一下,我在那邊跟你會合,bye!」
「什麼事?」奇斯想也不想的月兌口問,一問出口,他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但又忍不住猜想她是否跟王有約?今天看她跟約翰也聊得很開心,也許是跟約翰有約?想著想著,他的臉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