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他去了紐約?」瞧藍雲如此訝異,左芝芹有點不敢置信。「他真的沒告訴你?!」搞什麼飛機呀!
藍雲訥訥地說不出話來,腦里浮現的,只有狂風去了紐約這件事。
他要去紐約,為什麼事先都沒告訴她呢?難道……她在他心中真的毫無份量,所以才沒告訴她嗎?
心逐漸冷沉下來,糾緊著、痛著。
「藍雲?」看藍雲呆愣的神情,原本紅潤的臉色快速褪去,左芝芹擔心地喚了她一聲。「你還好吧?」
看樣子,藍雲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
「我……我還好……」藍雲虛軟地應著。
怎會好呢?幾個小時前,他還和自己共赴巫雲。纏綿無數次;幾個小時之後的現在,他卻在自己沉睡後飛去了紐約。換成任何人,大概也無法心情平靜吧?
「可是——」左芝芹忍不住上前扶住她似要倒下的身于。「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
「我沒事……」藍雲搖搖頭,佯裝堅強。
「你——」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伴隨著敲門聲,炙夏說話的聲音也傳來︰「藍雲,你醒了嗎?」
藍雲還沒應聲,左芝芹便搶先將門打開。
站在門外的炙夏,一見是左芝芹來開門,先是一愣。
「你在這里?藍雲呢?」
左芝芹側過身,指指身後。
「在里面。」
看到了藍雲,炙夏隨即走到她面前。
「我拿來了藥,還有一碗剛煮好的面來給你吃。」他沒注意到藍雲臉上的表情,用輕松的口吻繼續說︰「快趁熱吃了,吃完好吃藥。」說完將手中端著的拖盤放在一邊的活動餐桌上。
「我不想吃——」半垂著頭,藍雲看都沒看炙夏一眼,低聲回絕了炙夏的好意。
「不想吃?」炙夏挑挑眉。「沒胃口嗎?」
「拜托!」左芝芹插話進來,丟了一記白眼給炙夏。「她現在哪里還有心情吃啊?」有胃口才怪!
「藍雲心情不好嗎?」炙夏目光落在藍雲臉上。
這一看,可愣住了。
藍雲的臉色好差呀!
「你看她現在這副模樣,心情會很好嗎?」左芝芹沒好氣地堵著炙夏。「你懂不懂什麼叫察言觀色啊!」真不知道他有沒有用大腦。
炙夏轉移了目光,停在微慍的左芝芹臉上。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認為有什麼事,會讓藍雲心情糟到這樣?」沒給炙夏正面答覆,左芝芹擺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模樣。
「我怎知道發生什麼事——」
「狂風是不是真的去紐約了?」炙夏的話還未說完,藍雲的聲音無力地飄傳過來。
炙夏一愣!「你知道了?」他有些訝異,但隨即了然于心。「你告訴藍雲了?」他轉問左芝芹。
看來……藍雲的心情準是受到這件事的影響!
「難道我不該跟藍雲說嗎?」左芝芹反問。
「我沒說不行,只是——」
「只是什麼?」左芝芹走到炙夏面前。「只是不想這麼快就讓她知道?」狂風未親口對藍雲說他要去紐約的事,還背著她偷偷離開,用意很明顯,是想瞞住藍雲幾天再說。
「我——」炙夏無話可駁。
的確,風少原先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現在卻被左芝芹這多嘴女人給破壞了。
「沒話可說了?」
炙夏輕嘆一口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事情都被拆穿了,再找理由掩飾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男人!」左芝芹忍不住開罵︰「出國一趟需要這麼神秘兮兮的嗎?是不是想做什麼偷雞模狗的事,不敢讓人知道,才要隱瞞啊?」狂風最好別做出對不起藍雲的事,否則,她才不管他好不好惹,自己絕對是會找他理論拚命的!
「你別把話說得這麼難听好不好?什麼偷雞模狗!」炙夏蹙起了眉,非常不悅地說︰「說話用詞也麻煩客氣一點,別動不動就用粗魯的字眼罵人。」真是的!一點女人家的賢淑溫柔都沒有。
「我用不用粗魯活罵人,用不著你來教!」左芝芹反擊回去。「說偷雞模狗巳經夠含蓄了,還有更難听的呢!」竟敢說她說話粗魯?他是嫌命長是不?想給她一個教訓他的機會,打得他鼻青臉腫、減短幾年壽命是吧?
「你這女人能不能文雅溫柔一點啊!」炙夏快受不了她的嗆脾氣了。
真是苦了朝日。听說……最近他對這嗆女人似乎有種某種程度上的關切……「我溫不溫柔不干你的事!」左芝芹雙拳緊握,一副準備動手打人的模樣。
「你可別亂來。」看出她的意圖,炙夏出聲制止。
他知道以她的個頭和身手,是絕對抵不過自己的;但是,他並不想和她交手。畢竟,動手打架不是他所喜歡的,太粗暴了嘛。而且,誰知道這女人打起架來會不會要陰的。之前朝日才吃了她一個「大虧」,他可不想重蹈朝日的覆轍。
「告訴我,」驀地,藍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緩步走近炙夏。「狂風去紐約,是不是為了你們雷火門分會被毀的事?」
「這……」炙夏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風少出發去紐約前,曾交代自己不要將他去紐約的原因說出來讓藍雲知道。但是……「不能告訴我嗎?」微睜大了眼,藍雲望著炙夏的雙眼中寫滿了期盼。
她期盼著真正的答案,同時也害怕得知真實答案。
炙夏輕嘆一聲。「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是風少要我別說的。」他臉上浮現著為難。
他向來最難抵抗美人的要求,但是……主子的命令又不得不遵從……啊!好為難!
「嘖!」左芝芹冷嗤一聲。「又不是要你去死,你做什麼擺出一副左右為難的痛苦模樣!」真是沒個性的家伙!
「你以為我這麼為難是為了什麼啊?」炙夏斜睨左芝芹一眼,眼中有著他的不滿抗議。
一點也不善解人意的笨女人!
「誰知道你是為了什麼!」翻翻白眼,左芝芹很不屑地從鼻子里呼出氣來。
他不說,誰會知道?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你——」
「若你不說,我會親自去紐約找狂風問明白。」截住炙夏的話,藍雲口氣強硬的說。
「你要去紐約?」炙夏有著訝異。
「沒錯。」
「你——」這下子,炙夏更為難了。
老天!風少是丟了怎樣的一個大麻煩給他呀!要是處理得不好,他的一條小命可是會丟的!
「你這人真是糞坑里的石頭!」見好友有要去紐約的念頭,左芝芹急了,說出的話更口不擇言了︰「不但硬還臭!」
「喂!你怎可以這麼說我!」炙夏的脾氣被挑了起來,他無法忍受有人這麼說他。
說他是糞里的石頭?太過分了!她知不知道他在女人堆里可是一等一的溫柔帥哥哪!居然把自己比喻成臭石頭!
「我有說錯嗎?」昂起下巴,左芝芹無視于炙夏的火氣。「說你是臭石頭還便宜你了!」沒說他是恐龍時代的化石已經很客氣了!
「你——」
「你到底說是不說?!」
「我——」炙夏的臉皺得比紙團還皺。「你們到底要我怎麼辦?你們以為我不想說嗎?是風少要我別說的!」簡直是要逼他去死嘛。
左芝芹狠瞪了炙夏一眼,心里有了主意,遂走向藍雲。
「藍雲,別要他這張爛嘴說了,明天咱們就去辦美簽,到紐約找狂風問個明白去!」
「喂,你可別這麼沖動啊!」這下子。炙夏可急了。
他知道左芝芹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誰要你不說!」
「我——」話才一起頭,炙夏便大大嘆了口氣。「好啦,算我敗給你們了。」沉吟幾秒,他對著藍雲說︰「風少確實是為了我們雷火門分會被毀之事會的。」風少,你可別怪我啊!實在是這兩個女人太難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