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這種宴會的主要目的,找個名目讓政商名流聚集在一起,然後各憑本事、各取所需。
任何一個有實力有野心的人,絕對不會放棄這樣的聚會,因為今晚談成的案子,往往可以抵過其它十件案子。
這是一個勾心斗角、手段盡出,你爭我奪的殘酷真實世界的縮小版。
藍茵依著凌澈的要求先去吃點東西,她拿著餐盤選著她喜歡吃的東西。
商界的操弄手段她不清楚,也不喜歡涉及,而凌澈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每當他要談事情時,總會讓她去跟其他貴婦聊聊或吃點東西打發時間;不過,她自由的時間通常是微乎其微。
「藍茵?!」一名貴婦驚喜地叫聲,讓她的自由時間宣告終止。
藍茵在心中嘆了口氣,放下正往口中送的水果沙拉,露出她一貫的溫柔笑容。「夫人您好,好久不見了。」
從此就听不見她的聲音了,因為她已經被簇擁到一旁的沙發去了,然後就像時裝發表會的現場一樣,訂單滿天飛。
藍茵優雅的坐著,拿著貴婦淑媛早就替她準備好的紙筆不停的紀錄著,搞得比真正的服裝發表會還要忙。
沒辦法,這些貴婦淑媛可都是金主,每一個都得最不起;要是得罪了哪一個,她的老板司馬洵可不會輕易饒過她。
好不容易訂單都下完了,她終于逮到機會離開一下,到果汁吧台上去取杯果汁喝。她快渴死了。
靶覺有人接近了她,她一回頭,出現在眼前的艷麗女郎讓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不過她掩飾得很好。
「藍茵小姐。」美艷女人臉上那雙狐媚的眼楮閃著不懷好意的笑。
「施珞華小姐,您好。」藍茵仍是掛著微笑,不過其中的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幾年我的澈勞煩你照顧了。」施珞華更靠近她一步,用著只有兩人听得見得聲音說著「當年,你為了成全我們,下嫁給凌澈,委屈你了。」
「施小姐誤會了,嫁給凌澈一點都不委屈。」藍茵輕聲說著。她知她的身份,也大概猜到她的目的。
「是嗎?」施珞華眸中閃著妒忌。「這麼多年了,我想你的掩護也夠了,不應該再耽誤你的青春,讓你錯失再嫁人的機會。」
「什麼意思?」藍茵不動聲色的問。
施珞華嬌媚的笑了。「意思說,該是你真正‘成全’我們的時候了,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是嗎?」藍茵淡然一笑,不表示意見。
「大家都是明理人,不需要把事情鬧僵了,你們離婚後,贍養費的部分,凌澈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這件事是凌澈要你來跟我說的嗎?」藍茵偷偷握緊的手,汗濕一片。
施珞華心虛地笑了。「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你知道我們部分彼此的。」這當然是她自己的意思,因為她驚慌的發現凌澈漸漸變了,她說不出來是哪里不一樣了,總之就是不一樣了。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還是早早坐上了凌夫人的位置才是。
藍茵因為她的話而松了一口氣。果然是施珞華自己的意思。「這是我跟凌澈的事,他若有這個意思,我想他會自己跟我說,不需要外人傳達。」
「你……」施珞華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我說謊嗎?」
「不。」藍茵的語調仍是那麼的不溫不火。「我的意思是,我想我和凌澈之間應該還沒有走到那一步。」
施珞華臉上氣得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好像看到凌澈望向這里的目光,他發現她們了嗎?「你走著瞧。」她從藍茵身邊擦身而過,故意用力撞了藍茵的肩膀。
「啊。」一陣痛楚立即從藍茵的肩膀上襲來,痛得她驚呼出聲,痛出了眼淚,也痛彎了腰。
好痛!藍茵的右手緊緊按住左肩,她嚴重挫傷未愈的肩膀,今天又再度受傷……
「藍茵?」凌澈的聲音在藍茵耳邊響起,接著她腰部一緊,被有力肩膀懷抱住。「你在這里做什麼?」他冷冷地看向施珞華,冰冷的語調嚇了施珞華一大跳。
「我……我陪了一位朋友出席這場宴會,沒想到你也在。」施珞華伸手環上凌澈的另一只手,嗲聲嗲氣地說「澈,陪我跳支舞吧。」
「你對她做了什麼?」凌澈的臉色冷酷至極。他懷中的女人似乎已經痛得直不起身來。
「哪有做什麼。」施珞華委屈得幾乎落淚。「只不過輕輕踫了一下她的肩膀而已,干嘛裝得一幅受到多大的傷害一樣,藍茵,你未免也太會演戲了吧。」
「藍茵?」凌澈低下頭勾起她的下巴想問清楚。
「我沒事。」藍茵努力擠出一抹微笑,並強迫自己挺直腰桿。她不能讓凌澈知道她的傷,她也不想用苦肉計來奪取他的關心,她不想要這樣。
「你陪施小姐跳支舞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回去了,抱歉。」她說完話,轉身欲走,急著月兌身。
「藍茵。」凌澈手一伸,按住了她的肩膀。「等等。」
「啊!」藍茵忍不住痛叫出聲,雖然趕緊咬著嘴唇,卻仍是痛得腳下一軟。
凌澈見狀,連忙伸手一攬,將軟下的她攬進懷中,當然小心地避開了她的左肩。
他炯亮的黑眸直直盯著她的臉,將她強忍痛苦的表情,還有因疼痛而冒出額際的細汗與隱忍不住地喘息全看進眼里。
這女人當他是瞎子嗎?真的跟裝的,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凌澈懷在藍茵的手臂緊了緊,朝向因發現似乎有異狀而上前詢問的人搖了一下頭,表示沒關系之後,小心地摟著她往私人的休息室走去。
「凌總裁……」施珞華驚訝地喊著,已經有人注意這辦了,她必須謹慎一點,不能與凌澈表現得太過親密。
「回去。」凌澈頭也不回的說,冷情的語調中是不容拒絕的威嚴。
被凌澈摟抱著的藍茵,可以輕易感受到從他身上迸發出的怒氣,因為他那因怒氣而沸騰的體溫,已經灼燙了她的肌膚。
「去哪里?」藍茵氣息不穩的問。她幾乎是腳不著地被他抱著走的。
「休息室。」簡潔有力的回答。
「我真的沒事,不需要……」藍茵柔軟的嗓音透著一絲心慌。
「你有沒有事由我來判定,不是你。」他的聲音好冷硬,似乎在忍著極大的怒氣。
「你在生氣?」藍茵突然覺得好笑。最近是怎麼了?她怎麼覺得他最近常常在生氣?
凌澈含怒的看了看她一眼後說。「待會你一會知道我是不是在生氣。」
藍茵的心輕輕地顫了一下,看來等一下的風暴已經是避免不了的了,她得先想想辦法才行。
第三章
凌澈雙手環胸倚在關起來的門上,意味著今天她若不給他一個交代,絕對走不出這扇門。
「是你自己來,還是由我動手?」他的聲音乍听之下是沒有高低起伏的平間,看似風平浪靜,卻讓藍茵的心緊縮了一下。
糟了,這根本是風雨前的寧靜,那即將襲來的風暴,她幾乎已經可以察覺到了,害她在腦海中想的月兌身點子,一個也擠不出來。
「要……做什麼。」藍茵站在凌澈面前,笑容有點僵。他沒有坐下,她也不敢坐下。
「月兌衣服。」簡潔有力的說明。
藍茵倒抽一口氣,右手不由自主地抓緊領口。「我真的沒事,不需要檢查了。」都什麼時候了,她絕對不會將「月兌衣服」這三個字想歪,她只希望不要月兌,千萬不要。
「由不得你。」看來是要他親自動手了。
「等等!」藍茵因為他的逼近向後退開一步。「我自己來。」她並沒有想歪,但因為現在她的身體已經為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懷而微微顫抖,若再加上由他親自「幫忙」,她的身體不抖個不停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