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一定工作過度。」
詹幼依一點也不怕他那張嚴肅的撲克牌臉,甚至還覺得有趣;她心疼地憮掌著他的臉頰,想將那嚴厲的線條加以撫平,看在他的眼里,只覺不可思議。
「還好,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們總要正式地重新認識對方吧!雖然在還沒搞清楚對方姓啥名誰之前,他們已經模清彼此的「里里外外」。
「我叫詹幼依,詹天佑的詹,幼小的幼,小鳥依人的依,你愛怎麼稱呼都可以。」
他邊听,邊忙著在她胸上、腰間吃豆腐。
「幼幼,YOYO……」他輕聲呼喚著。
「嗯……」
在他的下,她很快就軟化了,兩只縴縴玉臂撐不住身體重量,攀上了他寬厚肩膀。
好熟悉的名字!
聶風迅速在腦海里搜尋這個名字,馬上想聯到那張貼有「鬼臉」照片的履歷表!
「你——很缺錢?」
不然怎會要到「晨光」打工,現在還在他的「蘭迪斯餐廳」擔任服務生。
「為什麼這麼問!」他應該不會知道她負債累累,而造成她背債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那一大家子無情無義的家人。
「你該不會——背負著上億元的龐大債務吧?」
好厲害喔!他為什麼一猜就猜中了?她暗自吃驚著。
「才不是那麼老套的劇情呢!我只不過是要贖回一塊上千萬元的土地罷了。」她只是想買回她家的別墅和那畝曾經種過薰衣草的溫室花田。
至于她老媽欠下的一賭債……嘿嘿嘿!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誰教她在社會上愈混愈懂得「生存之道」呢!
「那你打算怎麼還?」他很清楚光靠打工是賺不到幾個錢的。
「你可不要大發慈悲想幫我還債喔!」他們有了親密關系之後,這樣的做法會讓她覺得她好像——好像真的——賣給他了!
「如果……我想這麼做呢?」
幾千萬對他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更何況,是為了幫自己喜歡的女人償還債務。
「我不要!」
她怎能收他的錢?無功不受祿,如果她真的收了他的錢,那他們的關系不就更牽扯不清、更復雜了嗎?
雖然她承認自己很想跟他有一腿;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
「你只要有空陪我聊聊天……談談心……呃——」
當然啦,還包括上上床,工作「內容」一點也不困難。
他已經模透她倔強的個性,一定不會乖乖舉手贊成,他只好使點論計誘她上勾,讓她自動樂意接受他開出的條件。
咦?這種俗擱大碗的好康A代志,听起來好像不壞,只是……她怎麼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咧?
「那我不就成了你的女人了。
她突然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激動之下,一雙小手抵住了他的胸膛,觸到他襯衫的扣子,那下意識的舉措在他看來卻像是在撩撥他,更加強了他的興奮感。
「你不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嗎?」
他將她攔腰抱起來放倒在真皮沙發上,不理會她的驚呼,狂肆的封住她的唇,大手放縱的在她柔女敕的白皙肌膚上摩挲。
當他正想更進一步的佔有她時,忽然間,砰地好大一聲,辦公室的大門被撞了開來。
「總裁,你已經耽擱三十分鐘了,業務部的主管們正在等你開會——」
陳秘書開了門,又立刻退了回去,想一下後……才又戰戰兢兢的把門給打開一條縫。
總裁辦公室外幾位高階主管想要上前一窺究竟,卻都被陳秘書揮手給擋掉了。
「滾!滾出去!」
聶風陡然發飆,他氣急敗壞的順手砸出一個抱枕,嚇得陳秘書趕緊闔上門落荒而逃!
哦喔!天大的消息呀!陳秘書捂著嘴快步逃離「案發現場」,那目擊第一現場的震撼,令她既緊張又興奮。
哦呵呵呵呵!本辦公室今年一整年都不缺八卦話題了!
陳秘書狂奔而去,不敢相信一向嚴以律己的總裁原來也是個之徒啊!她得趕快去跟樓下的情報網通報一聲!
「哈哈哈!」
聶風羞憤難堪的臉色令詹幼依忍不住開懷大笑,她笑到肚子痛,笑到流眼淚,大力晃動的小腦袋還不小心敲到聶風的下巴。
懊死的!自從遇見她之後,他正人君子的形象幾乎被破壞殆盡。
難道她真是老天專門派來整他的大克星?
唉——他嘆口氣,拿她沒轍,只能以熱吻封住她嘻笑的唇角,以行動懲罰她自討苦吃的惡劣行徑。
不過,他這是自作自受,誰教他沒事愛去招惹人家呢?
★★★
一室旖旎,辦公室里的空氣還彌漫著剛才兩人盡情歡好的氣氛與味道,冷氣再強也無法澆息男歡女愛的如火熱情。
聶風起身穿好西裝褲,走向辦公桌,拉開抽屜,拿出放置許久的香煙點燃其中一根。
煙霧飛散在空中,增添幾許迷瀠的曖昧意味。
這是他第二次為了詹幼依的事情感到頭痛,他還沒有想出對策究竟要怎麼安置她。
他不可能快刀斬亂麻;現在就把跟她的關系撇得一干二淨;但他又不打算為了她,一再讓自己陷人混亂局面,例如,他在公司的形象很可能已因她的現身而淪為笑柄。
所以,無論如何,他告訴自己,他不能再和她糾纏不清,他必須立刻終止兩人這種噯昧不清的關系!
他看向辦公室中附屬的小套房,那個讓他傷透腦筋的小女子正在里面的浴室內沐浴沖洗。
這間臥房和浴室除了他自己外,詹幼依是第一個使用的外人。
不過,從種種跡象看來,他似乎並沒有把她當成外人,甚至已經將她當成「自己的人」。
他讓她介入他的私人領域,住她悄悄地留駐他的心房,但他卻仍以為他倆終將擦肩而過,傻傻的打算把她排除在外。
只是,情愫已生,現在想逃,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第六章
「叩叩叩!」總裁辦公室大門響起敲門聲。
是誰那麼勇敢想再來找罵挨?他正為了情事煩惱,偏偏有人搞不清楚狀況,選在這時候來打擾。
「喂!聶風,我是徐言希,你躲在里面干什麼?還不快把門打開!」
聶風的臉色由青轉黑,門外的聲音是他現在最不想听到的人類之一,因為徐言希跟他都是賤嘴一族,如果他和詹幼依共處一室的此事經她口中傳出,說有多八卦,就有多八卦!
拗不過徐言希的大呼小叫,他還是開了門,心中暗暗祈禱詹幼依不要那麼快就洗好澡出來。
「我的大小姐,台北今天又刮了什麼大台風把你吹來了?」
他的麻煩已經夠多,再加上徐言希來攪局,情況真是壞到不能再壞了。
「阿風!你遭到洗劫了嗎?」徐言希用電眼掃視一周,立刻發現一些不尋常的「跡象」。
瞧他一頭凌亂、渾身一股腥臭怪味、滿臉憔悴,擺明了一副剛剛才做完床上運動的模樣嘛!
「哇——這歹徒還真狠,偷走你重要的東西不打緊,竟然還在你的身上蓋印章呢!」
聶風果霹的胸膛上不知何時被詹幼依種了一個好深好大的草莓印。
唉!聶風百口黃辯,只能沉默。
「阿風,你要不要自己自首,究竟是哪個女人有此魅力把你整成這樣啊?」
徐言希發揮探子精神,直接切人要害。
「明眼人不說瞎話,你們認識很久了?她是哪家集團的小姐啊?」
想必聶風一定頗喜歡這個女人,否則.向來言以律己的他,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麼失態。
「沒有的事!哪來什麼女人,你太多心了。」
徐言希的話中未帶半點醋味,但听在剛打開浴室門正要走出來的詹幼依耳里,卻不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