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處正是囚禁周建佑與周妤的地牢。
周建佑篤定的回答終于安撫了妹妹,讓她寬心不少。此時她正依偎在周建佑的懷中。
「皇兄,為什麼你不和我們回去?為什麼?」周妤懇切的問著。
「妤兒,皇兄不適合在宮中生活,我自由慣了。」周建佑輕聲的解釋。
「騙人,皇兄騙人!」周妤不依的叫著。
「妤兒!」周建佑抓住妹妹的雙手,想讓她平靜下來。「妤兒!」
「騙人,皇兄騙人!妤兒再也沒見過任何一位皇兄比你更守禮、更懂規矩,你比任何一位皇兄還適合繼承皇位!」
「妤兒,不許胡說!」周建佑厲聲制止。他不希望周妤為了他惹禍上身。
「我才沒有!」
「妤兒,在眾多皇兄中,比我更有才能、智慧的,比比皆是;再怎麼說,太子還輪不到我!」
見皇兄不再說話,周妤以為他在生她的氣,整個人都著急了起來。「皇兄,你生氣了?妤兒不說了!不說了!」
「皇兄沒有生氣。父皇的孩子中,就屬你我最親,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周妤反身抱著周建佑。年齡僅有十歲的她,還是個小孩子,任何憂與愁都來得快,去得也快……
嫣凡從夢中緩緩醒來,她不願睜開雙眼,也舍不得睜開雙眼。
她好喜歡夢中那對兄妹對彼此信任與友愛的親情,這輩子,她似乎還沒經歷過那種感情。
一陣掙扎後,嫣凡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睡著,索性張開眼楮。看到不熟悉的天花板與四周的裝潢,有一會兒,她慌亂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隨即才想起,這是兆邦家中的客房。
昨晚,醫生檢查過怡伶,打了安胎針,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才離去。
吃過閔翔所買的晚餐後,她和閔翔都留下來照顧怡伶。雖然醫生已檢查過並稱孕婦無礙,他們仍不放心,于是留下來過夜。
嫣凡想起剛剛的夢,就如前兩次般,真實得仿佛身臨其境,她仿佛真聞到陰暗、潮濕、腐臭的味道。雖然看不清楚夢中那對兄妹的長相,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存在于他們之間深厚的親情。
她甚至可以確定,今晚的夢,又是前兩次夢的「續集」。
她幾乎快忍不住地大笑出聲,她沒听過有人作夢還有「續集」,而且清晰得仿佛是在看連續劇。
平時嫣凡每天記載日記,今天因住在兆邦家,無法將剛才的夢境記錄下來,只好等回去後再補寫。
想到閔翔今天所說的「五百年」,人可能活這麼久嗎?
她的夢,是她曾經歷過的——前世?
人難道真有所謂的前世?如果是,自己在前世的一生又是如何?
前世的愛人又是誰?
啊現在她腦中的,竟然是——閔翔。
嫣凡苦笑的敲了敲自己的頭,深深埋進枕頭中,忍不住心悸的申吟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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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霞正式擔任凌皓的經紀人,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奇跡似的居然沒有任何緋聞傳出。
任何媒體要發通告找凌皓上節目,一定要經過李季霞點頭同意,而只要找到李季霞,就一定能找到凌皓。因為這一個月來,他們早已形影不離的在一起。
每個娛樂圈的人,都能明顯的感受到李季霞的改變,甚至有人說,那全是拜凌皓所賜。
凌皓對李季霞依賴的程度,令人不敢相信他竟是以往最有「主見」的偶像巨星。而李季霞對凌皓公事公辦的態度,卻令人懷疑那只是凌皓單方面對她的感覺。
其實,季霞這次重新踏進娛樂圈,最主要是她喜歡這種富變化的工作環境;再者,她希望能在同樣的環境中,找回兩年前失去的自信。
她知道,若不是凌皓表現出對她的依賴與信任,只怕自己無法這麼快便獲得別人的認同。
這一個月的相處,她盡量將自己定位在經紀人的身分,和凌皓只是工作上的伙伴。可是,她也明明白白感覺到,自己正逐漸受他吸引。
在為凌皓接通告或戲約時,季霞特別注意到他的工作時數與工作天,她計畫每個月,至少讓凌皓能完全放松休息兩天到三天。
從明天起,正是她所安排的第一次休假——三天連休。
「明天到大後天,連續三天,你可以完全放松,好好休息一下。」季霞對凌皓宣布。
「三天?」
「沒錯。」季霞躲避凌皓的目光。「你已經連續工作整整一個月,該是休息的時候。」
「當然,你也該好好利用這三天,去和男朋友聚聚!」
季霞飛快的看了凌皓一眼,她好像听到他語氣中有酸溜溜的味道。
「你也該和女朋友好好聚聚,不是嗎?」季霞不甘示弱的反駁。
凌皓只是深深的望著她,好像要望進她的內心深處。
季霞忍不住回避那目光。在那眼光之下,她仿佛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任他洞悉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包括她日漸陷落的情意。
「半小時後,還有一個電台專訪,我們該出發了。」季霞低頭說。
「那就出發吧!」凌皓率先走出去。
季霞愣了一下,才跟在他身後,她在心中問︰「他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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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權看著季霞神色不安的來回走動。這兩年來,季霞雖改變了許多,尤其是性情上,但是,習慣卻依然不變,看到她如此,他就知道季霞一定有心事。
「季霞,你有心事?」
「哥,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季霞停下腳步,歉然的看著李權。
李權听到季霞的話,一陣欣慰涌上心頭。以往的她,坐立不安是為了引人注意,替她解決問題;而現在,她卻因怕自己造成別人的困擾、不便而抱歉。想及此,他不禁笑出聲。
「哥,你笑什麼?」季霞嬌嗔的問。
「我為你感到高興,你真的變了。」李權走到季霞身邊,揉揉她的頭發,仿佛她才五、六歲般。
「哥,以前我真的很壞嗎?」季霞微仰著頭,看著從小就疼她的哥哥。
李權挽著季霞,到辦公室的沙發坐下。
「壞?那得看你對它的定義。如果以法律為界線,你並不壞,只是比較自我,以自己為重心。」李權用較符合事實、又不太會傷害到季霞的方式,來回答她的問題。
「那在一般人眼中,我還是很壞?」
「你只是較不會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但這也不能怪你,只能說,我和爸爸將你保護得太好,養成你這種予取予求的性子。」
季霞神色黯然,苦笑著說︰「你是在安慰我!」
「可是,你已經改變許多了,不是嗎?」李權看著眼前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那麼已經造成的傷害,會因為我現在的改變,而得到補償嗎?」
「傻丫頭,就算你曾造成了傷害,現在不是都已有了完美的解決?更何況,當時你最終是听了勸,煞住了腳,不是嗎?」
「現在的我,可以算是人見人愛嗎?」季霞不確定的問著,仿佛又回到五、六歲時,事事皆需藉由別人口中吐出的話語才能肯定自己。
「當然是人見人愛,你若不相信,何不去找兆邦或怡伶,看看他們怎麼說。」
「我……」一想到自己曾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她感到有些畏縮。
「你戀愛了?」李權試探性的問。
「哥,你也知道,我一回來就一頭栽進凌皓這件案子,忙了這麼久,第一次得空休息,哪有時間談愛戀?」季霞逃避的說,不敢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