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呢!其實我想那位小姐也是好意,因她假裝不懂也不想學,所以巧兒才有機會。否則,以前那時代當一個奴才的人,哪配讀書識字?」
學斌和閔翔都贊同的點點頭。
「只不過,小姐還是沒法抹煞內心的嫉妒,沒想到堂堂一位富家千金,會比不上一位婢女,縱使是情同姊妹的巧兒也一樣。」
「可是,巧兒要找的東西呢?」學斌一等怡伶說完,迫不及待的問。
怡伶看到箱中除了鳳冠霞披以外,就只有那封信;箱內已經空無一物了。
她的巧思一動,伸手拿起鳳冠,在冠內模索一陣,大聲的叫著︰「賓果。」
恰伶從冠內取出一封油紙袋,封口並用蠟封好,她小心打開後,只見里面有八張年代頗久的紙。
「若不是徐家小姐用油紙包好、用蠟封好來防蟲防潮,只怕信紙早已不復存在了。」
他們四人,可以清楚的看出其中有兩種字跡,一想就知道一定是周邦與巧兒的。
「沒想到周邦也有這麼浪漫的一面。」閔翔不可思議的說著。
「哪天你若踫上了,只怕比他更浪漫。」怡伶睨視著閔翔說。
「我?」閔翔指指自己,有些尷尬的說,「不可能!」
「是嗎?」怡伶上下打量著閔翔說︰「以我女性的直覺,只怕近期內……」
「別胡說了。」閔翔不相信的斥責。
她不在意的聳聳肩,閔翔搖搖頭收回視線,卻看到少主若有所思的望向他。
閔翔逃避似的低下頭,不敢和少主的視線交接。
「看來,這是巧兒最後寫的!」
怡伶才看完,就听到巧兒說︰「少主、閔翔,李公子與怡伶,謝謝你們完成我的心願。」
巧兒不知何時已穿戴上鳳冠霞披,連周邦也是新郎倌的穿著。
「少主,您的恩情,我和巧兒永生難忘。」周邦和巧兒跪在地上行叩頭大禮。
「免禮,起來吧!」周建佑雙手一擺,要巧兒和周邦起身。
周邦和巧兒還是行完三叩頭的大禮後,才起身。
「少主,我和巧兒……」周邦欲言又止的說。
「時辰到了,是嗎?」周建佑理解的接下話說。「去吧!」
「拜別少主!」
巧兒和周邦再度行禮,才行完禮兩人就消失不見,而桌上的鳳冠霞披與信亦然。
「若涵和小兆呢?」學斌見到他們消失,立即驚叫著。
「他們在那!」周建佑用手一指,果然若涵和兆邦就如三天前的姿勢,躺在木床上。
學斌走至床前探視他們,怡伶反而不急,只見她盯著周建佑。
「你們也要離開了嗎?」
「當你需要我時,只要心中默念我的名字三次,我會感應到的。」
「可是……」怡伶的眼眶蓄滿淚水,有些不舍卻又無可奈何。
「小丫頭,你該高興才對!我們走了。」
周建佑拉著閔翔在怡伶眼淚掉下前的剎那兒,消失在她面前。
「我……」
「怡伶,他們沒事。」學斌的聲音打斷了怡伶的喊叫聲。
「喔!」怡伶快步的前往探視。「真好。他們真的沒事。兆邦哥哥,姊,姊!」
「姊?」
學斌看著怡伶輕搖兆邦和若涵,並對著若涵叫姊姊。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若涵和兆邦緩緩醒來,他的疑問也只能暫放一旁了。
第十章
春山煙欲收,
天淡星稀少;
殘月臉邊明,
蔽淚臨清曉。
語已多,情未了,
回首猶重道;
記得綠羅裙,
處處憐芳草。
五代•牛希濟•生查子
「閔翔,笑夠了沒?」
周建佑刻意板著臉問,只見閔翔很難止住笑的搖搖手。
「少主,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也不……看過,少主,您竟然怕眼淚?而且您剛那模樣用落荒而逃形容,都不為過。」
「是嗎?那或許你願意談談嫣凡!」
「少主!」閔翔祈求的目光看著周建佑。
「一個月!讓你想想,兩年後,我要你去實現它。這是我欠你的!」
周建佑不理會閔翔哀求的眼神,逕自決定。
他想起怡伶含淚的臉龐,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有女性打動他的心。
沒錯,用「落荒而逃」來形容剛剛的舉止,最適合不過了。周建佑不能容許自己心動。他花費了多久時日,才終於有些成就,絕不能在現在功敗垂成,而害自己功虧一簣。
怡伶,這個觸動他心弦的小女孩,有兆邦照顧她,他應該可以放心才對。
「少主?!」
「走吧!報答了當年鄔兆邦之父救了我們,並替周邦找回巧兒,也該回到我們的地方了。」
周建佑和閔翔朝著南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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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還好嗎?」怡伶柔聲的問著。
「很好!」兆邦凝視著怡伶回答。
「我為什麼會在這里?」若涵醒來時睜開眼楮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你已經失身於我!放心,我會負責到底。」學斌不改吊兒郎當的模樣說。
「是嗎?」若涵看著躺在身旁的兆邦和站在兆邦身邊的怡伶和學斌,立即想通是怎麼一回事。「若我真的失身了,那麼——或許我該嫁的人是他。」
「為什麼?」學斌慌亂的問。
「她是和兆邦哥哥躺在—起呀!兆邦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怡伶看到姊姊的眼色,立即配合的演起戲來。她想看兆邦有何反應。
兆邦一看到怡伶泫然欲泣的模樣,霎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應對。
「怡伶,我……」他立刻起身想跳下床,哪知一個不穩踉蹌了一下。
「兆邦哥哥,有沒有怎麼樣?」怡伶立即扶著他,關心的問著。
「沒事,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若涵則被學斌小心的攙扶下床。
「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呢!這三天,只覺得少了這副臭皮囊輕松得很,現在……」若涵聳聳肩俏皮的表示︰「什麼時候娶我啊?!」
「小兆,還記得你的車子放哪里吧?!」一等兆邦點頭,學斌立即拉著若涵往外走。
「看來學斌的好事將近了!」兆邦看到學斌慌張的模樣,就不禁感到好笑。
「或許他怕你真會娶若涵吧!」怡伶一說完,逕自落寞的往外走去。
一見怡冷如此,兆邦馬上知道這個小妮子心中一定又有什麼事了。他快步的跟上怡伶,伸手拉住她的手,兩人就此不語的手牽著手走著。
怡伶忍著心跳加速、渾身發熱的感覺,三言不語的任兆邦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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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邦一直等到回家後,才轉過頭看怡伶。只見她嘴嘟得老高,彷佛受了多大的委屈般。
這副模樣看在兆邦眼中,真想好好親吻那嬌紅欲滴的唇。
「怎麼啦?」兆邦好脾氣的問著。
一听兆邦那種大哥哥對小妹妹的語氣,怡伶忍不住將嘴嘟得更高。
「怡伶,怎麼啦?誰欺負你了?」
兆邦這一問,把怡伶的淚水都給問出來了。
一想到這三天所受的委屈,內心害怕失去姊姊與兆邦的煎熬,淚水就這麼流下。
兆邦一看到怡伶的淚水,心都慌了。「怡伶,怎麼回事,到底誰欺負你了?說啊!學斌沒有好好照顧,也還有少主和閔翔啊!他們呢?怎麼沒看到他們?」
一想到周建佑,怡伶眼淚掉得更急了。她哽咽的說︰「他們走了……一見你們沒事就走了。」
「還有呢?」
「報紙……報紙把……我……說得像……壞女人……我不是……我……」
「乖,我知道你不是!」兆邦摟著怡伶的肩,安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