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肯認清自己,說了實話。他邪笑道︰「如果說,我偏偏就是喜歡像你這個調調的模樣呢?」
「你……」他的呼吸使她臉頰發癢,而頭皮卻發麻了。「展慕倫,你……你放開我,要不然、不然——」
他揚了揚眉毛,表示對她的恐嚇已經習以為常。「是你要我來的,你不是要給我一個‘機會’嗎?」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忽然,她閉上了嘴。她在他眼底找到一種訊息︰那就是幸災樂禍!這意味著說,如果她愈是驚慌失措,就愈讓他稱心如意。
這該下地獄的渾球!她愈想愈是傷心憤怒,然後,她的腦中終于閃過「一線生機」。那就是——「金蟬月兌殼」之計。
結果,她用她的唇為餌。一個張臂,她忽然攀住他的頸子。
始料未及的慕倫根本還無法思考什麼,只感到自己的兩手一攤,整個身子往她覆去,接著是那兩片柔軟芳香的唇瓣遞送上來。
她……她在「強吻」自己嗎?老天!在這一刻,展慕倫才自知畢竟只是凡人血肉之軀,他……他幾乎快招架不住。
她吸吮著他的唇,然後舌尖探人他口中不斷地撩撥,直到慕倫狠狠地摟住她,狂熱地回應。在不分青紅皂白的情況下,一場熱吻倒也蕩氣回腸、纏綿徘側——
兩具擁吻而幾近燃燒的軀體,在床上翻滾著,直到羽菲的身子「剛好」居于上方,她那原本陶醉而半閉的星眸忽然亮了一只。
危險!慕倫腦中霎時警鈴大作。「啊——」他放開了她,大叫了起來,用手按住嘴唇。
她咬了他一口。「去死吧!大色鬼!」羽菲迅速跳下床,愈想愈不甘,又回頭往床上的他踹了一腳。
「哎喲——」這回他按住的是——胯下。這丫頭想叫自己「絕種」不成?他忍住疼痛跳下床,想抓住欲奪門而出的她,眼見已經快來不及——
「啊!我……我快死了,好痛好痛——」他往地面癱了下去。
咦?羽菲停下腳步,回了頭,心里頭倒真有幾分害怕。這「捉奸」不成,總無需鬧人命吧?「唉……」她走向他,推了他一把,「你怎麼啦?你別裝死啊!」
沒反應。「欽!展慕倫!你醒醒啊!一個大男人這麼禁不起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太過分——」
慕倫偷偷睜只眼瞄著她,倒被她那幾分憂郁的韻味給吸引住了。「你這樣子,倒漂亮多了。」他出聲了,並且從地面爬了起來。
「喝!你詐死!展慕倫,你好可惡!」羽菲氣一提,又想拂袖走人。
「……你別走啊!听我解釋嘛!」他一急,只得從背後一把抱住她。
又來了!這風流鬼竟敢一再地「侵犯」她聖潔的嬌軀,她咆哮了起來︰「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告你非禮!」
「我沒有啊!」
「還說沒有!你……」她拚命掙扎著想拉開他如鋼條般的手臂,「你的手——」
「啊?」他的手感覺挺柔軟、又富彈性的……他猛然縮回那握住人家前胸的手,忙不迭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你剛才明明想……」羽罪的臉氣得紅通通。
「剛才是我故意要嚇唬你的嘛!我不讓你走,是想把話說清楚。」他撫著沁血的唇角,一臉的委屈。「我能怎麼想?房間是你訂的,床也是你要我上的,連這……吻也讓你吻了,到頭來被毒打一頓,你還要告我?」
看他說得可憐兮兮的,羽菲不覺好笑。當下打消了去意,但是余怒未消,「那你為什麼要嚇唬我?好玩啊?我可告訴你,剛才你那樣子,別說毒打,我才想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呢!」
「是啊!你是喝到了我的血了沒錯。」他撫著唇傷,「你真夠狠的,想讓我沒法傳宗接代啊!」
羽菲抿唇偷笑,轉身往椅上坐下,「那也是你自找的,關我什麼事。」
「那可難說了……」他話里有玄機,「也許就關系到你的終身幸福呢!」
「你……什麼意思?」她又要橫眉豎眼了慕倫趕緊轉移話題︰「你別對我干瞪眼,你倒說說,你今天搞這場戲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在公司……」
「噢!糟了!」她差點把正題給忘了。她跳起來拉著他,「我是要帶你來捉奸的。」
「捉奸?」
「是啊!你知道嗎?林雪兒正在隔壁……」接著,羽菲把所有知道雪兒和安迪的事說了一遍。
結果,慕倫只是蹩眉,沒有其他表情與動作。
「唉!」她充滿同情地扯著他的衣角,「你別太難過了。」
「難過?我有嗎?」他抬頭專注地欣賞她那同情心氾濫而晶瑩剔透的美目。
「你別嘴硬了!」她表示諒解地聳聳肩,「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鬼混,你怎麼可能不在意?」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起初我才懶得管閑事呢!可是,後來我是想,好歹你也算幫過我的忙,我不想看你掉入陷阱中,所以……」
「所以才大費周章的安排這個場面?」
「是啊!人家說眼見為憑,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話,以為我在故意中傷、破壞你們的感情。反正,該說的我已經全說了,要怎麼辦,你自己斟酌吧!我還是先走了。」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咦?」羽菲納悶地看他一眼。「難道你不想去敲門查個究竟?」
「查什麼呢?這……她又不是我老婆,捉什麼奸呀?」
他灑月兌的樣子,教她又皺了眉。「欽,你該不會以為我在耍你吧?」
慕倫兩手插入褲袋,思索半晌才笑答︰「這樣子說好不好?不管你是不是在耍我,那其實對我都不重要,因為我對她根本沒有感情。」
「噢?」羽菲兩眼亮澄澄地,一抹喜意消然飛上眉梢。「真的?」
他朝她點了頭,眼光是溫柔無比的。
「可是你那天說要去向她求婚的。」
「那是被你氣的,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緊張!」
「誰緊張了?你少臭美了!」她佯嗔薄怒。
「好吧!你不緊張,但是,我卻被你害得緊張兮兮的。」不知不覺地,兩人又拉近了距離。他的手指輕柔地在她的粉臉上撫觸著。
「我……我哪里害你了?」她一陣心跳加速。
「當然有。」他專注而多情的眸子始終罩住她,「怎麼辦?我害怕有一天會忘了你的警告。」
「我?警告什麼?」她是那種很會忘事的典型「貴人」。
「警告我不可以愛上你呀!就是不知道……如果我不小心犯了規,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她的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他……在向自己示愛嗎?
她咬咬唇,褪去所有矜持,低頭道︰「那就著你有沒有那個膽子試試看了。」
話才出口,他使用行動證明了。再一次恣意地擁吻著她,用他那教人無法抗拒的熱情。這一回,羽菲不再閃躲、抗拒或是別具心思.她完完全全地投入他那溫暖的懷抱,享受著兩性氣息相濡的歡娛。
「晤……」她感到他的吻愈加狂熱,隨著他那游離在她背部的手不斷磨蹭,她一陣目眩,只感兩腿發軟。
他用唇吻著她的眼、耳垂……直到頸窩,然後一路下滑……他像貪婪的蜂蝶般,狂恣地品嘗那芳醇的蜜汁……體內的某種感情已然被喚醒,有如千單方馬般地奔騰、馳騁。
在緊擁的兩具如火的身軀,她那柔軟、堅挺的雙乳若隱若現地在他寬闊的胸腔廝磨著,直教他僅剩的一絲理智幾乎瀕臨崩潰……好不容易地,他踩了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