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公司,還好吧?」
「呃……」李副總接觸到展總了然而諒解的眼色,于是放心地道出︰「這位風小姐看起來有些奇怪,一直吵著要見你,還說你是躲起來不敢見她。」
慕倫揮了揮手,妻不大致可以明白當時情況。像她那種一向橫行習慣的人,哪容得了別人擋道。
不過,有一件事,他心里是明白確定的。那就是,不解決這檔事的話,她出現在公司的鏡頭會很快地NG重來。他不再多想的匆忙往外走。
「總經理,你……」發現展總欲外出的李副總,遲疑地問︰「你真要去她那兒啊?」
「不去行嗎?」語畢的慕倫苦笑著,隨即發現自己所言失當,他輕咳了兩聲,正色矚咐李副總︰「待會兒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就行了,尤其是我父母親,知道嗎?」
李副總眨眨眼,輕點了下頭。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那蠢動的好奇。「總經理.那女孩跟你是——」
慕倫回頭望著李副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麼。
李副總是公司資深大將,若非礙于公私分明的職稱身分,以輩分來說,慕倫是該稱他一聲大叔的。
他有點無奈卻又堅定地道︰「她跟我什麼也不是,你放心好了,我跟她……什麼事也沒有。」
是嗎?李副總望著他匆忙離去的步伐納悶著。這麼久以來倒是頭一回著慕倫會在意女孩的話……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嗎?那可難說了。
☆☆☆
本想倒頭大睡的羽菲,卻在巧撞雪兒那事兒之後,整個人呈現獎名的力奮。
自從頭腦清晰、條理分明的她,當然知道那不是自己該介入的問題,可是……從雪兒和那個男人的身上,她總會自然地將影像聯接到另一張臉譜上。
那就是展慕倫!
「風羽菲,你真的是超級人婆一個I沒事想那個草包干什麼?」一番咒罵自責之後,羽菲決定找些事做。
對了!自己不是還欠爭爭一個該履行的義務嗎?「風箏」的信還沒寫呢!
羽菲跳下床,來到書桌前,將筆紙備妥,然後扭開音響,準備讓自己沉浸在優美動人的情歌旋律之下,也好憑空捏造一下那情思綿長的心情。
雖說爭爭這種暗戀的感情雖然挺「蠢」的,但總比雪兒那女人來得干淨吧?
可是,才寫了寥寥數行的羽菲,又忍不住托腮大嘆了。什麼玩意兒?盡要她干這種不營養的事,再這麼持續下去,真的會教她人格分裂的。
正在嘀咕的同時,門鈴響了。
她心想大概是爭爭又忘了帶鑰匙了,門一開,她一看見來人,忍不住叫了出聲︰「啊!你終于出現了!」
慕倫站在門口,被她拉高的嗓音嚇了一跳。他皺了皺眉,難道她就不能淑女一點嗎?
「你……難道不打算請我過去?」
興奮過度的羽菲,這才回神地往屋里比劃了下,「進來啊!」
慕倫進了屋之後,很自然地流覽一下四周。是個潔淨而布置得格調不俗的房間。
當然,他也看見了那兩張單人床,他以為……「唉,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來了。」她打斷他的「邪念」。
「噢!」他聳肩,掩飾地干笑,「我怕破人栽贓呀!」
「栽贓?栽什麼贓?」
「那個贓就是你呀!」他饒富興味地望住她。「你不是恐嚇說要嫁給我,結果我害怕,只好趕快來了。」
「你……」如果不是有要事相求,此刻的羽菲肯定賞他個兩拳。她冷哼地笑道︰「怕了就好,我看,你也怕我破壞你和那個雪兒的好事吧?」
「雪兒?」他很意外,當地提到這個名字時的爭獰臉孔。兩個不過才謀一次面而理應是無利害關系的女人,有必要仇視對方嗎?
「是啊!怎麼?一听見美女的名字就渾然忘我了啊?」羽菲突然頓了一下,何時自己變得如此尖酸刻薄了?「看你的樣子,是不是其的很……愛她?」
「愛雪兒?」有嗎?慕倫抿了抿唇,很慎重地想了一會兒,倒不是心中不確定,而是在尚未模清他的用意之前,實在不宜妄言。「你很關心這個問題嗎?」
「我關心個屁!」她已經口不擇言了,他譏誚的態度令她十分火大。「我管你是不是想當烏龜王人——」
「風羽菲!」他立即斥喝︰「你怎麼可以罵人呢?太過分了!」
「過分的不是我,而是林雪兒——」不甘示弱的她也回吼著。
一時之間,三言兩語,兩人又陷于劍拔弩張的地步。
「你……」慕倫生平遭遇接受異性如此的「禮遇」,真教他氣得七竅生煙,可是,他又察覺出不對勁。「雪兒她怎麼了?」
「她……」且慢,想她風羽菲自恃為不讓須眉的一代英雌,豈可淪為評論他人隱私的小人?
包何況,她說了他就會相信嗎?他不相信的話,不等于是她自取其辱、人格受損;那……他若相信了呢?這萬一他放棄了林雪兒,會不會……把目標轉向她?
羽菲沉浸在假想中而感到毛骨悚然,怒氣倒褪了不少。「差點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她喃喃自語,好險!
「唉,你在嘀咕什麼?你話還沒說清楚呢!」
「我?」羽菲杏眼圓睜,攤了攤手,想把話題賴掉。「有嗎?我有說什麼嗎?林雪兒她……很好、很漂亮,就是這樣。」
「就這樣?」慕倫兩道濃眉高高揚起,他可不允許自己把寶貴時間拋擲在這兒看她裝瘋賣傻,于是二話不說便往門口走去。「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
「唉……」羽王急,追到門口,兩工張,形成肉牆,擺明不放人。「我有事、當然有事。」
「噢?」
「我……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他很訝異由她的口中會吐出這樣的字眼,雖然她的態度不情不願,簡直是咬牙切齒。
他決定略施小懲,來教她學會國民教育中的基本利儀。「原來是有事要商量呀!」他咳了幾聲,「早說嘛!多費唇舌的,瞧我的口都渴了起來……咳!」又是一記輕咳。
得肺癆了不成?羽菲瞪視著他,在心中咒罵過千百通之後,立刻發揮話劇社的專長。她把眼楮一眯,唇角向上一揚,迅速地以一張笑臉相迎。
「渴了是不是?你看我都差點忘了待客之道了呢!你先坐坐,我給你拿飲料去。」話畢,她住廚房走去。
被硬拉到書桌前坐定的慕倫,又拋去一句話︰「我要冰果汁,要有顆粒的噢!」
「你……」只听見鞋子打起圈圈的聲響。她一個大車轉,恨不得回頭就讓他的頭上多幾個大顆粒。
「顆粒的是不是?很快就來了。」結果,羽菲還是再度「賣笑」,這人總必須能屈能伸吧!只是……不知道砒霜有沒有顆粒?回到廚房的她心想。
慕倫差點笑了出聲。他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那是來自她頭頂那把怒火硬是燒熄的火藥煙味。能教她如此忍氣吞聲,想必「商量」的事十分重大了?
他獨坐在書桌前臆測著,眼角卻不小心掃到桌面上的一張信紙。他順手拿起一看——
王熙︰如果說不再寫信給你,對我來說是一種解救;那麼,我想,我可能已經無可救要了。在還弄不清自已作為的意義之前,我卻無法自拔——
這是她的字跡?那王熙是……「展慕倫!你怎麼可以偷著別人的情書?」羽菲的嗓門自背後傳來,嚇得他立即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