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孩子怎麼看怎麼相配,可為什麼就是不肯結婚呢?
是等煞了她老人家!
「原來是怎麼一回事啊!」黃伯仁听完兩人的敘述後,恍然大悟地說道。
「廢話!就是有人搞不清楚狀況,還越幫越忙。」楊少凱抱怨著。
「這不能怪我啊!你們真的吵得很大聲耶。而且不是我要說你,你剛剛說的那些蠢話還真他媽的有夠惡劣,本來就應該向‘裘裘’道歉。」
黃伯仁話才說完,又引起了一陣尷尬。
「嘿!我也只是說說罷了,你們可千萬別再怪下去了。」揮了揮手,黃伯仁連忙想打散這尷尬的氣氛。
「對不起,我剛剛是有些口不擇言。」楊少凱沉默了一會兒,又向薛姿玲道歉。
「算了!」她低下頭不看他。
老實說,說她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而且早就常提醒自己別再放感情在他身上,但感情這事要是說了就算,那還有什麼奇妙可言?
不管怎麼約束自己,她就是會十分在意他對她的看法,所以縱使那些話是他無心之語,對她來說,卻都是字字刻骨、句句刺心啊!
「那現在真要放了何慶元那臭小子嗎?」黃伯仁又問。
「我不會就這麼饒了他的。」
楊少凱這句話讓薛姿玲猛然抬起頭看向他。
對上她有些驚慌的眼神良久,他才像是認命般又開口,「至于與他父親公司搶生意這件事,就先算了吧!」
「嗯。」黃伯仁也點頭同意,然後又道︰「不過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時機讓‘裘裘’更接近何慶元,搞不好可以探听到更奇怪的內幕。」
「不行!」楊少凱想也沒想就拒絕,「她很怕他。」
「但機會難得啊!」
「不行就是不行。」一想到那晚薛姿玲臉色慘白、全身發抖地躲在他懷里,他就是不能答應。
听著兩人為此爭執不休,當事者——薛姿玲開口了,「沒關系的。」
乍听到她的話,楊少凱與黃伯仁都忘了爭執,呆愣愣地看向她。
薛姿玲當然知道楊少凱之所以不同意,完全是因為她上回驚慌失措的表現。雖然他的體貼讓她十分感動,但她更清楚自己為何而來!
「沒關系的,我可以。」她再次說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的意思是要你去對付何慶元啊!」楊少凱不高興自己的好心被別人拒絕,所以口氣不是很好。
「我知道啊!可是你要我來,不就是要冒充‘裘裘’的嗎?」
看到楊少凱臉色更加難看,她起身坐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道︰「我了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會他。我當然還是很怕何慶元,一起到他,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我更相信你們的能力,也知道你們一定會有萬全的計劃。而既然你們一定會讓我安然無恙的回來,那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不是嗎?」
「不行,這實在太冒險了。」楊少凱還是不肯答應。
「我住在這兒已經三個多月了,雖然女乃女乃的身體好了不少,但你們卻始終沒有裘裘的下落。這種假扮成別人的日子終究還是要結束的,到那時,你們又要怎麼跟女乃女乃說呢?」
這一番話,讓兩個男人都沉下臉來。
他們也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與薛姿玲所簽署的合約期限也一步步地逼近,但他們一直都不願想起它。現在由她提了出來,他們是再也不能忽略它了。
畢竟不管他們相處得再怎麼融洽,她還是有她原本的生活要過,更有自己的人生要走,要她一直冒充另一個人,對她來說是十分不公平的事。
而他們已經利用她一次了,不可以再這麼錯下去。
「你……」不知怎麼著,楊少凱一想到她有天會離開,心情就是開朗不起來。
「我會很小心的。」薛姿玲對他保證道。
楊少凱不知要怎麼回答,而他似乎也沒什麼立場反對。
他苦笑著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
能嗎?若真到了那天,他真能放手讓她走嗎?
「太……太好了。」對現在這狀況,黃伯仁雖然也有些難過,但總是得有人來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僵局,所以他第一個開口。「你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得妥妥當當,讓你平平安安地回來。」他故作高興地摩拳擦掌。
「少凱?」她問向他。
「隨你吧!」他有所保留地回答。
避開他專注的眼神,薛姿玲轉向黃伯仁,「既然如此,你可得好好計劃了。」
第六章
經過上次的爭執後,楊少凱果真如那天所協議的,不再與何慶元的家族企業作對,留一條生路給他們。
當然,他們也善加利用了這個機會,計劃良久後,才讓薛姿玲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何慶元,希望能由他身上得到一些關于裘裘的消息。
丙然何慶元也不負大家的期望,以感謝之名邀請「裘裘」出去晚餐。而裘裘在經過一陣「必然」的拒絕後,才施舍似地答應了他的邀約,好讓他不致產生懷疑。
「這次多虧你的幫忙,我家的公司才能撐下來。來,我敬你一杯。」何慶元舉杯向「裘裘」致謝。
薛姿玲隨意拿起酒杯虛應一番,「這忙我算是幫過了,你以後可別再來找我,現在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裘裘,別這麼絕情嘛!難道你真舍得下我們之間那段情?」何慶元忽然伸手拉住她。
「我跟你那一段也算情?哼!別自作多情了,若它真要算上一段,那我可就不知有幾千幾百段了。」甩開他的手,她故作高傲地嗤之以鼻。
不知為何,盡避他長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她就是怕他。
听見她的嘲諷,何慶元臉色微變,但還是忍了下來。「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無情?」
「我就是我,又沒變,當然一樣了。」
「是嗎?」他語帶玄機地奸笑反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沉著臉質問。
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知道她是冒牌的?
「沒有啊,你別多心,我只是在回憶我們過往的快樂時光罷了。裘裘,你還記得我們那次瞞著少凱,兩人一起去白沙灣度假的事嗎?」他故作沉湎于回憶中的模樣問道。
但這隨口提出的問題卻難倒了「裘裘」,因為她怎麼可能跟他去過白沙灣呢!
這會兒薛姿玲心里更是驚慌不定,緊張地不知要怎麼回答。
也許是她的緊張表現在臉上,一直守在角落的楊少凱擔心的想出面,但他才一站起身,又被身旁的黃伯仁一把拉坐了下來。
「放手!她都嚇成那個樣子了,你看不出來嗎?」他冷聲說道。
「我看到了。但她還沒有做出要我們出面的手勢啊!我們這時候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一定要相信她!」黃伯仁極力勸阻。
「萬一是她緊張地忘了做手勢,那又怎麼辦?」楊少凱仍是不放心。
「如果真是這樣,反正這兒是公眾場所,何慶元想要怎麼樣也得顧慮到其他人。我看你就坐下吧!」黃伯仁仍堅持自己的看法。
「唉!我就說這法子不好。」雖然口中仍是抱怨,但楊少凱卻是靠回椅背說的,表示他已被黃伯仁說服。
「我們要相信這個‘裘裘’。」黃伯仁喃喃自語道,「她可是比以前那個有腦袋多了。」
他的批評惹來楊少凱的一記白眼。
「我說的是實話嘛!難道你不覺得?」黃伯仁故作無辜地聳肩反問。
楊少凱沒有回答,瞪了他一眼後,又將目光轉向另一方向的兩人。
而薛姿玲在短暫的沉默後,最後終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