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談的不是公事,而是劉氏和阮氏聯姻的可能。」劉懷真連坐也不坐便直接道出了來意。
伯榮眉一揚,「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和你談這個?」
「憑你和我一樣是個遭到背叛的人。」劉懷真眼中燃起了火,一字字地道。
伯榮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憑他所知,劉懷真不是個信口雌黃的人,沒有十足的憑據和把握,她是不會亂說話的。
他蹙起了眉,嚴厲的眼神投在她臉上,示意她說下去。
「我愛的人是劉凱文。我愛了他十幾年了,可是,你看他是怎麼回報我的?」她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他出國前還對我百般溫柔……」
伯榮接過來打開,一邊仍為永健辯護︰「他們也許只是一起工作。我知道永健的性子,一工作起來就什麼也不……」
看著手上的照片,伯榮幾乎連血液也凝結起來了。
懷真冷冷地笑著,殘酷地說︰「這一張是劉永健半夜去找凱文時拍到的,這個姿式你會說是不小心絆倒,不是投懷送抱,而這張是凱文半夜去找劉永健時拍到的,而且據偵探社給我的報告,他一進去就沒出來過,而且兩個人兩天都沒出門,這你沒法解釋了吧。而這一張是凱文陪劉永健去看病的照片,看病是沒什麼,可是不要跟我說你看不懂婦產科這幾個英文字母。」劉懷真眼中的嫉火足以燃盡一切,可她顫抖的聲音卻道盡了被背叛的脆弱。
伯榮放下照片,站起身到邊上的酒櫃取出了一瓶酒,顫抖地倒出了一杯,壓抑一下想要殺人的沖動。
「你想怎麼做?」伯榮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我想做的就是聯姻,就公事上來說兩家聯合的好處就不用說了,而更好的是我們可以聯手反擊,讓他們也嘗嘗被人背叛的滋味。」劉懷真走過來,替自己也倒了一杯。
伯榮心中仍有一絲希望,「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如果等他們回來的一周內,永健都沒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我們就發布聯姻的消息。」
懷真挑挑眉,「你還要掙扎?」
伯榮厲眸一挑,「凱文對永健有意,我早就知道,可永健從沒接受過。也許只是誤會也說不定。」他的口氣軟弱無力。
「是嗎?」懷真一口仰盡杯中余酒,「我會準備好新聞稿的。」她深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三個月的游學一下子就結束了,永健在整理行李時才忽然發覺自己居然那麼想念伯榮,撫一撫肚子,回去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呢。
「永健,你快放下,叫你別動重的東西,你現在的身體不比以前,當心!」凱文沖過來,接過永健手上的行李箱,「還好我不是你孩子的爹,否則不是被你氣死,就是被你嚇死。」
永健吐吐舌頭,「凱文,你越來越有歐吉桑的特質了,越來越嘮叨。」
「好,我不嘮叨,我馬上打電話給阮伯榮——」凱文抓起電話。
「噯噯噯,凱文最好了,不要嘛,我想親口告訴他。」永健滿足地撫著肚子。
「我看你是怕他把你抓回去,才一直拖著不告訴他。」凱文一語道破了她的居心。
永健聳聳肩承認了︰「對啊,你不知道他有多霸道,要是讓他知道我有了孩子啊,他肯定會二話不說把我逮回去。我課才上了一半,哼,才不要呢,到歐洲留學是我的夢想噯,再說後來你又時時盯著我,我根本沒機會出事嘛。」
「還說呢,一出事就來不及了。要不是那兩天我生病,你也不會累得昏倒,我不多看著你一點怎麼行呢。」凱文接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行李全理好了,「不過真想不到,我還以為你這麼大人了還怕打針吃藥,原來你的體質會對感冒針藥過敏,嘻,真好笑。」永健想起她喂凱文吃了感冒藥後,凱文又全身發出紅點點的樣子,「呵呵呵——」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沒同情心。」凱文只要想到自己引以為豪的俊臉居然變成紅豆冰,就憂郁得不得了,還好只有永健看見,否則一世英名就毀了。
「明天就回家了,有什麼感想嗎?」凱文坐下來,看著永健不得閑地整理著筆記,不由得問。
「我好想媽媽做的海鮮大餐。」永健抬起頭,「還有想知道國際廣告大賽我要拿什麼品牌的產品來構思。」
「還有呢?一點也不想伯榮?」凱文一臉「你別騙我了」的樣子。
「嘻嘻,不告訴你。」永健收起筆記,笑得一臉幸福的樣子。
「唉喲,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凱文糗她。
「哼,你才是呢,我要告訴你女朋友,你在這兒有幾個愛慕者,瓊妮、蒂娜、杰奎娜、愛倫妮、芭比等等,還害我被當成槍靶子,每天承受她們的白眼。」
「唉,男人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凱文一臉欠扁的賤樣。
「去你的,你哪有伯榮帥。」永健羞他,「自夸自贊好不要臉。」
「你主觀意識太強了,我明明就是天下第一性格男兒。」凱文一副「你好不識貨」的樣子。
「行了,行了,別再逗我笑了,再笑下去寶寶要抗議了,快滾吧,明天還要趕飛機呢。」永健跋他走。
「好啦,對了,你別再動來動去了,萬一絆一下子可就不好了,听到了嗎?」
「好,我記得了,凱文大老爺,拜拜了啦。」永健推他。
「要不,我還是留下來睡地毯好了,你要是一個不小心……」凱文不放心地瞄著她。
「噯,你要搞清楚,以前讓你睡地毯是因為女人纏得你叫救命了,OK?不是因為我要你照顧,所以,現在我要睡了,你給我出去。」
凱文出去了,可不到兩分鐘又進來了,「好可怕,我房間里有三個金頭發的光女人。」
「嗤,」永健又笑了,「算了,你還是在我這兒睡地毯吧。」
「謝謝娘娘恩典。」凱文裝模作樣地行禮,然後拉出另一床被子鋪在地上。
半夜里,電話鈴響,凱文勉力睜眼一瞄,是永健的手機不知何時由床頭櫃落到地毯上了,他迷迷糊糊地接起一听︰「喂。」
對方不出聲,一下子掛斷了,凱文罵一聲︰「神經病。」轉一個身又睡著了。
伯榮不能置信地瞪著電話,那兒現在是半夜兩點,凱文會接永健的手機說明了什麼?!
然而,伯榮隱忍著,也許是行動電話拿錯了,永健,回來吧,告訴我你沒有做出讓我失望的事,給我所有事情一個解釋。
永健一下飛機就直奔家里,一進門就看見媽媽倒在廚房里。
「媽,媽,你怎麼了?」永健努力撐起媽媽的身體。
「快,救護車,救護車……」永健手腳打顫,又想扶起媽媽,又想打電話。
「永健,媽媽怎麼了?」跟來的是凱文,因為永健迷糊地把行李都忘了,可一進門就見到這幅情景,嚇了凱文一跳,連忙扔下行李抱起媽媽,「快,外面出租車還在,快。」
將媽媽送到醫院,永健腿一軟倒在候診室的椅子上,全身無力。
餅了一會兒,醫生出來了,永健和凱文都擁上去,「我媽怎麼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貧血而已,不過還好送來得及時,不然休克了可就麻煩了。這幾天讓她住院靜養一下就好。病人已經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不過不要讓她太勞累了。」
「哦,還好。」永健拍拍胸口跑進病房,「媽,你嚇死我了,你這樣我以後怎麼敢出門啊?」
「人老了,毛病就多了。永健,你回來了?我還想做一桌好菜幫你接風呢。」文箏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望著永健。「凱文,你也來了?」文箏給了凱文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