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樣待我?」他嚇得丟了魂,搖晃著她大吼。「你怎麼可以不問問我,就擅自決定自己的命運?」
听見侯爺在怒咆,喜房外的喜婆、丫頭及經過的小廝全停住腳。侯爺待下人一向親切,府里要是有客來訪時,他也總是溫文有禮。但現在,侯爺居然在大喜之日對夫人大聲斥喝!
眾人面面相覷,喜婆急忙去尋救兵。
「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吳慮痴望著他,她雙臂被他鉗住,無法再親近他。她拼命地眨眼,仍不相信他就站在眼前。她是不是醉得厲害了?瞧他盛怒的神情,他從不曾拿這模樣待她,這麼看來她是醉了……
哦!那壞事的百日醉!她真後悔飲了它,害她此刻分不清真假。
「當初聖上為了防止黨項人對我的親人不利,以亂我的心智,所以對我的身分下了封口令,因此我才沒有辦法捎訊息給你︰如今已于黨項族和議休戰,雖聖令未除,但常大人攜旨意上你家提親,難道沒有告訴你,常勝侯就是我麼?」
吳慮搖頭。她覺得現實與夢境似乎重疊了!因為若是夢境,阿燦怎麼會知道是常挺之大人上吳家宣讀聖意?
「他沒說?」蘇燦語帶不滿。常大人平時就是靈活變通之人,是何原因讓他變得這麼不通情理了?
「沒關系的……」吳慮柔聲勸慰。「只要你回來了,我再也不計較其它。」
她心胸何時變得如此寬大了?蘇燦納悶。
她變了!變得好溫柔,這樣溫馴的一面他幾乎不曾見過,是她的性子改了?還是她已嫁他為妻之故?
他發現她雙頰暈紅,這才注意到從她身上散逸著一股醉人的醇香。
「你喝醉了?」
她搖頭,笑容淒淒。「我是不醉的,即便是百日醉那酒,也只是讓我微醺而已,它讓我比較不會那麼痛苦……」
蘇燦听了又是一驚,既心疼又生氣。「你怎可以做傻事?怎可以!」
吳慮掙月兌他的鉗制,藕臂再度緊環向他。
「如果傻可以讓我因此與你相見,那就讓我繼續做傻子吧!」她輕啄他的頸項,印下綿密的細吻。
那麻癢銷魂的感覺不斷地誘惑著蘇燦的感官,他忍不住微仰起頭,陶醉在她熱情的親吻中。
兩年多的相思,她的主動令他受寵若驚,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瞬間崩潰。
天,他是多麼的愛她!
在風聲鶴唳的邊關,數不盡有多少個夜晚,他在夜里輾轉難眠,不斷地反問自己,他為了一層長才而丟下心愛之人,到底值下值得?
有多少回,他必須要用嚴厲的言語來斥責自己,才能壓下想半途而廢之心。
他想她!想得幾乎失魂掉魄。而現在,他終于得到她了!
聖上指婚,他終于娶得美嬌娘。
想到此,他胸口一熱,再也止不住那澎湃愛意,他化被動為主動,熱切地吻上她。
他的吻如此灼熱,那感受太真實了,讓吳慮有些迷惑。
「阿燦……」她螓首微微後退,疑惑地打量他。
「怎麼啦?」他溫柔地笑問。
「真的是你?」
他抿嘴一笑,俯身輕啄她。「真的是我,你嫁給常勝侯蘇燦,是我請求聖上主婚,用十六人大轎將你請抬進侯爵府,讓全天下的人全恭賀咱們。」
吳慮投入蘇燦懷中,玉頰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耳听他沉穩的心跳,終于漸漸相信這一切不是幻覺,她所嫁的夫婿真的是蘇燦。
「你讓我等得苦……」她一語道盡這兩年多來,日以繼夜的思念,加上以為自己將被迫嫁給不愛的男子的煎熬、委屈與哀怨。
蘇燦胸口漲滿了萬般柔情。她極少如此真情流露,而這份真情,她寄托于他,叫他如得珍寶,恨不得回報給她滿還要再滿的愛。
「全是我的錯,你罰我好了,我甘心受罰。」他不知該如何請罪,一心只想彌補她所受的苦,重拾她臉上的笑意。
他那傻性子,使吳慮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已經是侯爺啦,我怎麼罰你?」
「阿慮,你今兒個真美……」她的笑傾國傾城,教蘇燦看得痴迷忘我。
「意思是以往不美啦?」直到此刻,吳慮才開始有了當新嫁娘的喜悅,她愛冷削人的性子漸漸恢復了。
「不不……」蘇燦連聲否認。「你一直都很美、很美的。」
「傻子,說啥都信。」吳慮俏臉一紅,轉身背對他低笑。
蘇燦從身後圈抱著她縴細的腰肢,在她耳邊呵氣低語。「也只有你敢說,將黨項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常勝侯是傻子。」
「你別呵我氣,怪癢的。」她笑著閃躲。
「我模你小腳也說癢,跟你認真說話,你也說癢,是拿我當蚤子麼?」他又欺近她的雲鬢。
「原來你是常勝侯蚤子。」她取笑道,推開他的臉。
「好哇,既然我是蚤子,那就不用懂什麼禮數了。」他雙臂一曲,攬腰將她抱起。
吳慮輕呼,攬住他的頸項。「你要做啥?」
蘇燦溫柔地將她放入喜床上。黑瞳閃著異彩,熾熱灼人,直勾勾地望著她。
吳慮讓他看得臉紅心跳,容顏染上紅霞。
「你要做啥啦?」她羞赧輕問。
蘇燦緩緩地俯向她,對著她的艷唇回答︰「我要吃了你。」
他緩緩吻上她的唇,那觸感教吳慮微微發顫。
「阿慮,你在發抖?」蘇燦一手撐在她的耳側,不讓自己的重量壓迫她;順著她的女敕頰一路輕啄至她的唇角,另一手環上她的柳腰,來回撫模,恣意地感受她動人的曲線。
吳慮定住他不乖的手,朝他展顏僵笑。「我……我有點……」
「緊張?」蘇燦揚眉取笑。「我的阿慮會緊張?」
「誰說的?」吳慮嘴硬否認。「我只是有點……嗯嗯……我還不累,不想睡……不應該現在就躺在床上。」
「好極了!」蘇燦側身將腿壓向她雙腿之間,雙手與她的十指交纏。「我也不想讓你睡呢!」他含住她的耳珠。
吳慮感覺到他的舌在她的耳珠上畫圈圈,一股顫栗從腳趾蔓延而上。
「不……不要……」
「不喜歡這樣麼?」蘇燦在她的耳邊啞聲低語。「那這樣呢?」他順著她的耳輪挑逗。
酥麻的感覺竄流過吳慮全身,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蹦出胸口了,忍不住低吟,她立刻用力地咬住唇,不想再听見這令人羞赧的聲音。
她那模樣令蘇燦銷魂。「別咬,我可舍不得。」說完,他封吻住她的唇。
他動情地撫模著她,由輕柔漸而激情,由試探進而熱烈……
吳慮嘆息,任由他分開她的雙唇,讓他饑渴的舌探入她的嘴內,他在她的檀口內極盡,讓她忘了羞澀、忘了矜持,只想順從他的需求,以雙臂圈抱他的頸項,讓嬌軀拱向他。
「阿慮……天!你知道為了這一刻,教我痴痴念念的等了多久麼?」她生澀卻又性感的凰情,幾乎使蘇燦抓狂。
吳慮不敢看他,半垂的眼睫在她酡紅的頰上映出兩道陰影。她驚慌、羞怯、喜悅,還有些些的期待,而這一切的感受全化作渾身的輕顫。
蘇燦輕柔地解開她的嫁衣,像憶起什麼似的,他忽地起身,倒了兩杯酒回來。
「咱們還沒喝交杯酒呢。」他坐在床沿,遞一杯給她。「喂我。」
吳慮將酒杯端到他嘴邊。
蘇燦搖頭,舉起自己手中的酒。「這杯是你的,」然後他一飲而盡,接著吻上她,將口中的玉液讓她飲下。「來,換你。」
吳慮覺得這回她真的醉了!這是一杯就醉的酒。「哪有人這麼喝交杯酒的?」她抗議,俏臉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