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蘇燦輕哼。
「二少爺,您說吳慮姑娘好多日沒上咱們蘇府,要我去問問吳家,她最近可好?我問啦!」
「嗯。」蘇燦內心焦急,但表面仍故作鎮定。「他們怎麼說?」
「听吳家小少爺吳極說,吳家二姐難產,吳慮姑娘為了救二姐,失了許多血,所以待在家里調養。」
失血?
蘇燦瞬間失了平靜,他丟開手上的書,連聲急問︰「那她有沒有怎樣?」
阿松從沒見過二少爺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唬了一跳。「就……就吳家二姐生娃難產……」
「我知道,」蘇燦不耐的打斷。「我是問阿慮有沒有怎樣?」
「就……就是在調養中……」阿松將話又重復了一遞。
見阿松話答得毫無章法,蘇燦只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問你,你可有見到她?」
阿松搖頭。
「所以吳極只告訴你這些話?」
阿松猛點頭。
蘇燦讓阿松去吳家探听的原意,是因為他不明白,吳家二姐既然難產,郎大夫要阿慮回去相救是什麼意思?他放心不下,因此讓阿松假問安之意探探究竟。
沒想到只听見阿松說吳慮失血需要休養,心急得要再細問,卻再也問不出詳情。「我知道啦,你出去吧。」啐,簡直是白走一遭。
「是。」這二少爺氣急敗壞的神情,阿松也是第一次看見,嚇得趕緊逃離。
怎麼辦?蘇燦坐困書房,萬分焦慮。
「罷啦!」他拋開所有顧忌,轉身走出書房,打算親自走一遭。
吳家位在順日日府城外,是一座種滿奇花異草、美得恍若人間仙境的花園大宅。
蘇燦走在通往吳家的路上,這幾年,在發現阿慮是女兒身後,他每日總伴著往夕陽飛去的寒鴉及日落的余暉送她回家。
這條路上,留下許多他倆甜蜜的回憶,而他也一路看著這里如奇跡般的變化。
原本不值一文錢的老舊大宅,現在是騷人墨客的必游之地。吳家的崛起在順昌府百姓的心中已經是個逢外地人來,便會津津樂道的傳奇。
一踏入吳家花園,管事立刻迎上前。「蘇二少爺,請。」
避事領著蘇燦進了大廳,吳家堂兄現在是吳家產業的大當家,人已在廳上相迎。
「蘇二少,歡迎光臨寒舍。」
蘇燦謙恭有禮地拱手告罪。「大當家的,冒昧登門打擾,還請恕罪。」
「沒這回事兒,咱們家的阿慮這幾年多虧了你疼惜,我還沒好好謝你呢!」
蘇燦一听吳家堂兄先提起吳慮,立刻抓住機會。「大當家的,實不相瞞,多日不見阿慮,我听說她身子違和,特來探望。」
吳當家的點點頭。「也難怪你會著急了,我知道你們倆一向交好,就省去那些繁文褥節,我派人直接帶你去看看她吧,也好教你放心。」
蘇燦大喜過望,本以為今日來定見不到吳慮,想不到吳家堂兄如此開明。
「多謝大當家。」他拱手大禮相謝,之後才隨丫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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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慮的閨房位于吳家大宅里的蓮苑,但因為她與老四吳憂是雙生子,兩人打小同睡一室習慣了,直到現在她還常窩在吳憂所居住的菊苑里。
蘇燦隨丫頭走進菊苑,丫頭稟報!
「小姐,蘇二少來探望啦。」
「知道啦,你下去吧。」
她溫和的笑容教蘇燦起了懷疑。「你是小憂?」
「咦,二少爺竟分辨得出我跟慮?」吳憂驚訝。
他當然認得出。因為阿慮難得一笑,縱有笑意,也總是清清淡淡,她的笑容是千金難買,有幸目睹也是曇花一現啊!
「阿慮呢?」他沒心思解釋自己是怎生分辨雙生子的不同,急著想先看看老掛記在心上的小人兒好不好。
「在內室。」吳憂努努嘴。「二少爺請自己進去,我去看看二姐還有小娃兒。」
蘇燦見吳憂離開,心想吳家人定是將他當成絕不會趁人之危的君子,但獨自進閨房與阿慮共處一室,他可沒把握當個柳下惠啊……
走入內室,床上背對著他,側睡著一窈窕女子。
「阿慮?」他盯著她縴細的腰肢,那完美的弧線,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教他不由地心猿意馬了起來。
他驀地甩甩頭,想甩去那些意念,讓自己清醒些。他是放心不下阿慮才來探望的,可不是來助長邪念滋生的。
「阿慮?」
吳慮輕應,嬌軀動了動,慵懶地轉過身。「是你喔。」她起身半倚著床柱而坐。
蘇燦上前在床沿坐下,仔細地觀察她的氣色。「听說你為了救二姐失血了,現在感覺如何?」
吳慮見他一臉關心,本想安撫他沒事,但話到嘴邊,突然記起幾日前他竟想將她推得老遠,心下惱他,因此賭氣道︰「不好……」她故作虛弱地嘆了口氣。擴說話的語調也異常嬌弱。「不要管我,你走吧。」
「我怎能不管呢?」蘇燦溫柔地說道。「听說士元用了個以血養血的法子救你二姐,可苦了你了。」
「你不是當我是外人麼,又何必來惺惺作態?我不要你的關心。」吳慮推他。「你出去。」
「阿慮,」蘇燦輕易地化解她的手勁,反手摟抱她,又是心疼又是後悔。「我從沒當你是外人,之前的事兒都是我不對,你要是惱我,我讓你打好了,你可別不理我。」
吳慮讓蘇燦摟在懷里,听他誠心地認錯,偷偷地笑了,她一向吃定他,還趁勢追擊。「那咱們說好,以後無論發生啥事,你都不許再對我擺出生分的臉孔。」她抬首嗔道。
蘇燦見她容顏猶帶睡意,俏臉生暈,忍不住猜疑道︰「我看你精神還不錯吶。」
吳慮立刻虛弱地躺回床上。「我頭暈……」
瞧見她眼神里閃過一抹算計,蘇燦頓時明白她的虛弱是裝的,終于寬心了。他拉她坐起身,結實的手臂一攬,再度將她包裹在他健壯的懷里。
嗅聞著他男性干爽的氣味,她不由地心悸。
除了他,她不曾如此靠近一名男子,而眼前的這一個,她與他朝夕相處多年,一直以來兩人都沒逾越規矩,對他,她從未有過男女之防,知道他對自己而言是特別的,卻從未細想過對他是什麼樣的情感,直到上回他親吻了自己,她的情感恍若清醒了過來……
想起之前的親吻,那甜蜜又令人心跳慌亂的滋味,教她嬌羞不已、玉頰泛紅
蘇燦深深地吸進她獨特的女性幽香,七情六欲全蘇醒了,他閉上眼感受著擁抱著她的滿足滋味。她的身子骨縴細勻稱,瘦但不見骨,婀娜的曲線使他忍不住想撫觸,他趕忙捉回那即將遠逸的神智,命自己不許造次,他可不想失控……
「二少爺……」
「叫我阿燦。」
「阿爛……」
蘇燦懲罰似的使勁擁緊了她,命令。「叫阿燦。」
算了,不跟蠻牛計較。「阿燦……」
蘇燦松了手勁,滿足地在她耳邊低笑,灼熱的氣息搔癢著她。
「你別呵我癢。」她想閃躲。
「我沒有。」他在她耳畔低語,雙眸饑渴的盯著那小巧可愛的耳珠子,真想含一口……一口就好……好想……好想……
「你抱完了沒有?」吳慮推推他。
「還沒。」他眷戀地將她摟得密密實實。
吳慮有些矛盾,有些怕觸發他漸漸燃起的熱情,卻又極喜愛待在他懷里的感覺,兩人就這麼靜靜地貪戀在彼此的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菊苑的外廳響起腳步聲。
吳憂跟吳極一進內室,乍見這對緊緊相擁的男女,先是一愣,接著張口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