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哥行事一向穩重,否則爹怎會將家里的一切全交給他打理。「那你……喜歡他麼?」他謹慎地再問。若阿慮不討厭大哥,那麼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他是不是該成全他倆?至少她成了蘇家少夫人,一輩子不用受人氣。
可一想到日後她與他再無瓜葛,當她傷心、受委屈時,是投入別的男子的懷抱尋求安慰,他的心便忍不住陣陣的抽痛。
吳慮眸光轉回到他臉上,懷疑地審視他,瞧他那怪里怪氣的模樣,嗔道︰「為何突然提起大少爺?」
「你別問那麼多,只要說你喜不喜歡他便成。」蘇燦心亂成一團,不耐煩地取出外衫,胡亂地套上。
吳慮瞧他那煩躁的舉動,上前接手,細心地為他打理。「別折騰衣裳啦,它可沒惹你。」
蘇燦安靜地任她擺布,多希望這情景能跟他一輩子。
「你喜歡大哥麼?」他悶悶地再問一次。
吳慮輕嘆。「我只遠遠地瞧過他,也沒費心去記他模樣,談啥喜歡?」
這傻哥哥,她的心意他還不明白麼?除了家人,她何時親近誰了?她佔人便宜一向不手軟,卻多花了一份心思為他著想;除了他,她曾心疼過誰了?為誰抱不平了?
「那意思是,如果你有機會接近我大哥,可能會喜歡他嘍?」他語氣酸溜溜,似被鬼迷了心竅,硬是往死胡同鑽。
吳慮幫他理著領口的小手忽地一頓,冷睨他一眼。「阿爛,叫你那根不對勁的筋趕緊回正,不然我可要動手扳正它了。」
他就愛看她那張冷淡的素顏,及听她無波無痕的削人之語。「教我怎麼舍得放了你……」他喃喃自語,看著她美麗的容顏,一時情潮翻涌,驀地伸手一攬,將吳慮緊緊地壓入他懷里。縱使天荒地老,再也不願意放開……
「阿爛,你在做什……」吳慮揚首,嗔怒的話來不及說完,蘇燦一低首,吻上了她。
「唔……」她掙扎著,卻無法掙月兌他鉗制的懷抱,炙人的吮吻。他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掠奪了她的初吻。這個人吶!她一定要好好地跟他算這筆帳。
蘇燦將她密密的鎖在他的懷里,吻著她微涼的唇直到它們發熱,探入她的檀口,吸吮著她蜜一般的芳津,直到她酥軟在他懷里,不再掙扎……
他多希望時間能就此打住,再也沒有擾人的紛爭,不必面對未來兄弟可能鬩牆,不用擔心他可能隨時失去她……
讓天地就只剩他們倆!
「我不放開……絕不放開……」他語氣幾近于懇求。但,是求天?或是兄長?還是阿慮?他已經分不清了。
吳慮感覺到蘇燦的熱情帶著一絲絕望,他的嘴不斷地壓迫著她,結實的身子有力地抱緊她,幾乎不留一絲縫隙……
唔……這太親密了!她的頭開始昏眩,心跳得飛快……
她感覺到他想向她索求更多,但她不懂他還想要啥?哦……天!他在做啥?為何欺入她的嘴里天翻地覆的?她快昏了。
她在軟下雙腿之前緊緊攀住他,而他趁勢一抱,將她溫柔地放在他的床上。
「不,不要……」她在他的唇探入她的耳後,沿著縴頸一路烙印而不時,驚慌又迷醉地嬌吟出聲。
她無助的輕吟使蘇燦的渴求更加難以控制,他封吻住她的抗議,手侵入她的衣衫內,觸上那銷魂的滑膩肌膚。
吳慮全身一震。「不……」她嚇著了,開始掙扎。「放開我……快放了我……」
「噓……乖……听話……」他啞聲輕哄,雙手改定住她的腰肢。
吳慮踢他,卻只撞痛了自己的腳骨,只好罵道︰「听啥話!你當我是誰?甜言蜜語兩句我就該依了你?你都是這麼哄騙女人的麼?」
蘇燦失笑,听她怒斥的言語,望著她此刻紅潮滿布的冷絕容顏,他早熟悉她的性子,若是她真討厭的人,她連話也懶得跟對方開口,要是不小心踫上了,還會以袖遮臉,當作沒看見。哪還會這麼凶巴巴的?
因此她的斥責非但沒有使他退卻,更激起了想讓她臣服在他懷里的。
「你就是愛罵我。」他皮皮地咧嘴一笑,手仍固執地貼在她縴細的柳腰上,感受那完美曲線的觸感。
「你該罵。」吳慮垂眸閃躲著他侵略的目光,想掙月兌他鉗制住的雙手,卻只是徒勞,反讓自己的領口更加敞開了。
那風情使蘇燦眼瞳一黯,激情又起。「我讓你罵一輩子,可好?」
「我懶得罵,你快放開我。」
「你冷嘲熱諷的性子,只有我才受得了,你若懶得罵我,那日子可乏味啦!」他的手悄悄地向上探索。
吳慮心一急。「你不知上進!」
蘇燦打住想與她親近的沖動,專注地瞧了她好一會兒。「我怎麼不知上進了?」
「你仗著蘇府大大小小對你的惜才之心,不認清自己該盡的責任,成日只執意維護撈什子的傲氣,你真該學習大少爺負責的態度,而不是風花雪月地瞎過日子。」
蘇燦平日博覽群書,綜觀天不時事,的確有著文人的傲氣。
今日要不是听見大哥欲娶吳慮為妻那席話,他也不至于失常,讓情感駕馭了理智。
他愛惜吳慮是真,怕失去她的隱憂使他放縱了自己的情感,想不到竟換來她的輕視。
「你竟是這麼看我的。」他坐起身,苦澀一笑,一直以為她是了解他的。
吳慮月兌身後,趕忙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見他神情不同以往,推推他。「怎麼?我隨便說說,你真生氣啦?」
他搖頭,頹喪地說︰「或許大哥才是真適合你的人。」
吳慮薄怒道︰「咱們倆的事,又跟大少爺有何干系啦?」
蘇燦瞧她一眼。
見她臉上的紅暈未退,雙眸晶亮,美得令人失魂心醉。她會讀書也會做生意,懂得風花雪月也知道該怎麼適時的放段營生;而他呢?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以前他總認為自己有雄心壯志,才情甚高,但現實卻是什麼也不是,原來他根本就配不上她呀!
「喂,大哥……」吳慮發現他又露出昨日那種若有所思的古怪神情,像似把她推得老遠,急忙喚他。「你腦袋在想啥?這會兒神游到哪兒去啦?阿慮在外頭等你呢,快回神吧!」
「阿慮,日後你得空,多與大哥親近親近吧。」他口是心非地建議。
吳慮定定地瞪他好一會兒。「昨兒個我原以為是看錯啦,想不到此刻你又如此。你說說,我做了啥事兒惹惱了你?不然你為何對我帶上虛假的面具,還想將我推得遠遠?」
蘇燦閃躲她的瞪視。「沒的事,是你太多疑了。」
「我……」吳慮正想反駁,園外蘇燦的小廝阿松卻出聲問道——
「二少爺,吳慮姑娘可有在里頭?」
蘇燦走近窗邊。「啥事?」
「她家二姐要生產啦,郎大夫派人來尋,請她趕快回去救二姐呢!」
順昌府的神醫郎士元曾診脈吳家二姐吳情生得是龍鳳胎,但會難產,因此要吳家手足在吳情生產時,全陪側一旁,或許可幫得上忙。
吳慮急忙下床,離去之前,她撂下心中的不滿。「我生氣啦!听見沒有?這回我真的生氣啦!」
蘇燦目送她離去。
唉!他多麼希望她惱他一輩子。
至少,這樣她就永遠不會忘記他了……
第六章
幾日後——
蘇燦心浮氣躁的在書房里來回踱步,不時地將眼光掃向窗外,似乎在等待什麼。
見小廝阿松從曲橋上急奔而來,他立刻坐回書桌前,隨手抓起一部漢書翻閱著。
「二少爺,」阿松敲門。「是我,阿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