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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主子 第2頁

作者︰蘇柚

「無慮啊……是希望一輩子無憂無慮麼?」蘇燦逗她。

「是口天吳啦,有人姓那個什麼都沒有的無麼?」她射出白眼,心想這家伙顯然沒啥學問。

蘇燦讓吳慮的話惹得低聲輕笑,意外這小蘿卜頭竟也識得字。

吳慮瞪著他那張討人厭的笑臉,嘀咕道︰「成日嘻皮笑臉的,這種人八成不適合去吊喪。」

「你說啥?」

「沒事。」她連忙否認,此刻得先辦正事要緊。「小扮,你外貌這般挺拔,男兒志在四方,應該到外頭闖下一番天地,何必淪落到蘇府任人使喚,豈不可惜?」

這會兒灌他迷湯啦!蘇燦樂得連心都在笑,像是意外挖到寶一般,因為再也沒比跟人斗智更能激起他的興趣了。

「我膽小。」他裝軟弱。

「看不出來……」她咕噥。

「你說啥?」

「不,我是說你還這般年輕,總要有些沖勁嘛。」她為他加持。

「我身子不好,沒啥沖勁。」蘇燦為了要加強他所言不假,還大聲嘆氣。

「你一副身強體壯的模樣,真看不出身子不好……」吳慮覺得他分明在唬 她。

「真的,」蘇燦朝吳慮跨近一步,為了強調所言不假,他卷起袖子。「不然咱們來比腕力,我一定比不過你。」

「不用不用啦,」吳慮雙手防衛的作勢阻擋,還大退兩步。「如果你真的手無縛雞之力,怎做得好蘇府的小廝?萬一過沒幾日就讓蘇府攆了出去,可丟臉啦。我瞧你穿得不差,家境應該也不急著要你養家糊口,不如你還是回去把身子養好些,再找活兒做吧。」接著,她豪氣地說︰「我說這些話全是為了你好,咱倆既然踫上了就是緣分嘛,提醒你幾句,也算不枉相識一場啦。」

蘇燦一怔。這小蘿卜頭厲害,竟然用他說出的話,將他的軍。「你說得對,那我回去嘍。」唉,可惜,想不到初次交手,這樣快就結束啦!

「去去,快回去。」吳慮噓他。

「你好像希望我快走?你真的是為我好麼?」蘇燦故作懷疑。

「哈哈……」吳慮僵笑兩聲,只好拍拍他的肩裝熱絡,希望除去他的戒心。「你這人真愛說笑,有意思得很,我決定交你這個朋友啦!」

「真的?」蘇燦眼神一亮。

吳慮瞧他那陽光般的笑臉,明知這人絕非外表看似沒半點心機的模樣,但還是容易讓人卸下心防。「真的,十足真金,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她胡亂地保證。「你快回去吧。」

「小蘿卜頭,」蘇燦突地抓起吳慮的手,感覺到這小手滑女敕,竟不像是出身窮困人家,需要成日操勞的手。「你多大了?」他懷疑地問。

吳慮本想掙月兌他造次的舉動,但方才大方認了他做朋友,此刻突然抽手,只怕他又會認為自己誠意不夠,那不是功虧一簣?只好忍耐著,讓他的手包住她的。

「你問這做啥?」她警覺地反問。

蘇燦真喜歡她那對靈活、愛算計的眼,他笑嘻嘻地俯向她。「既然有緣做朋友,那還不如做兄弟,咱們來拜把吧。」

吳慮盯著他,他雖笑得心無城府,可她就是感覺到他似乎藏著一肚子壞水。

「呵呵,拜把還得備三牲,沒必要這麼隆重吧。」她今兒個是交霉運啦,竟遇上個糾纏不清的家伙。

「沒關系,咱們可化繁為簡。」蘇燦硬拉著她走向一座造景的小橋旁。

「這位小扮,你別這樣,」吳慮急急低喝,見有些蘇府的家丁已停下腳步觀望他倆。「這可是蘇府,由不得你胡來……哎呦,你做什麼?」

蘇燦在小橋的這一頭強壓著吳慮跪在地上,而自己也跟著跪下。

小橋的另一頭,有些正要過橋的家丁,見他倆突然跪地,其中一位是自家的小主子,這可承受不起,急忙退回去,也跟著跪地。

「小蘿卜頭,你知道我叫啥名字麼?」蘇燦興致高昂,完全無視于對面那群跟著他們跪地的人群。

「小扮,咱們快走啦!」她又羞又惱地催促,覺得真是糗得無地自容了。

「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蘇燦伸出食指在吳慮眼前搖了搖。「人家都叫我阿燦,燦爛的燦,來,你喚一次我听听。」

「阿爛,走了啦。」吳慮欲起身,不想再跟他胡鬧下去。

「那可不行,咱們還沒拜把呢!」蘇燦又將吳慮壓回地。「而且是阿燦,不是阿爛。」

吳慮不耐煩地嗤了一聲。「隨便啦,我要走了啦!」

「好好,我知道你想去找蘇府的管事,對不對?你放心,我既然听你的話,先回去練身子,這活兒就不會有人跟你爭,咱們快快結拜吧。」

「……」吳慮無聲地瞪他。好你個阿爛,爛東西,居然暗示她,他給了她好處。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心里打的念頭,那為何還要跟她結拜?她無財無勢,他到底在圖她啥?

「我,阿燦,十五歲,與吳慮……」蘇燦仰天一拜,忽然一頓,低頭問道︰「小蘿卜頭,你到底幾歲?」

「十三。」吳慮不甘不願地答。

「那我是哥哥嘍。」

「是愚兄。」吳慮冷瞧他沾沾自喜的模樣。

「你這小蘿卜頭還真會損人。」蘇燦樂得哈哈大笑。

「我瞧你好像被損得也挺樂的嘛。」她冷削。尤其是望著橋的那一頭跟著他們跪的那群家丁,听見阿爛的笑聲也全跟著賠笑,更讓她感到莫名其妙。

「別鬧了,咱們快結拜。」蘇燦笑意不減,又朝天一拜。「我,阿燦,十五歲,與吳慮,十三歲,于今日在蘇府後院的園林小橋前結拜為異姓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在場的蘇府家丁全是見證。」

吳慮被他的一番話搞得瞠目結舌。

同年同月同日死?還順道攬了這群毫不相干的家丁做見證?

不,她才不玩。瞧他這人的性子根本不知輕重,要順利活到壽終恐怕不容易,所以要一起死的誓言她可不奉陪。

「喂,慮弟,換你了。」蘇燦催促。

「這個……這個……」吳慮支吾了半天。「呃,這拜把的事非同小可,我得回去請示一下家人。」

「只怕等你回來,這份活兒就讓人拿走了喔。」蘇燦笑嘻嘻地提醒。

吳慮氣得想捶爛他那張讓人氣得牙癢癢的笑臉,竟然以這份活兒做要脅,非要跟她結拜不可,瞧他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卻是個爛到骨子里的惡人。

「你究竟圖什麼?」她猜不透他的用意,干脆直接問了。

蘇燦眸光一閃。難得能遇上這麼個愛算計的人,他怎舍得放過?「慮弟,你怎可以誤解愚兄,將愚兄看得如此不堪呢?」他故作一臉受傷。

他一直愚兄愚兄地自稱,真是見鬼了。吳慮暗嗤。「你叫我阿慮就好,叫什麼慮弟,怪惡心的。」她不耐煩地指正。

「好,阿慮,快拜吧。別讓對面那群人跪太久了。」他催促。知道這些下人是不敢受他這主子一跪,因此只好全在橋頭那兒陪跪。他要鬧這小蘿卜頭,可沒興致拖一票人下水。

「你也知道那些人不知為啥原因陪著咱們跪,可是竟然毫無羞愧之意?」

蘇燦見她一直推拖,為了達到目的,大聲嘆道︰「原來之前你說咱們有緣才相識,全是唬 我的話,你根本一點想跟愚兄結拜的誠意也沒有。」

吳慮對他的感傷之語根本不為所動,可那些蘇府的家丁卻吃他那一套,大伙兒全對她露出譴責的目光。她想,可別還沒進蘇府,就將這些人全給得罪光了。

「好啦,拜就拜吧。」她懊惱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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