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他歡愛過後,兩人雖未刻意隱瞞關系,但卻有默契地不對外宣揚。但高維里總利用各種機會,一親芳澤。
敖幼菱喜歡他,但他畢竟是維京的老板,在上班時間,又是在他所住的房里與他過度親密,不但公私下分,還有種對他有所圖、陪老板上床的感覺。
「過來。」高維里完全忽略她的拒絕。
「那您繼續睡喔,今天中午飯店中庭有場訂婚典禮,我是策劃人,所以要等到下午才會再過來喔。」她說完,不敢等高維里有所回應,即逃出房間。
斑維里又在床上膩了一會兒,才接受她真的已經離開的事實。虧他還異想天開的以為她可能是跟他玩躲貓貓的游戲。
他有些不是滋味地坐起身。
這女人是怎麼搞的?自從將初次給他之後,就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那天她明明也很享受啊,所以絕不是他表現不好。
是怎麼回事?他不懂。
他懶洋洋地下床,想到幼菱下午才會過來,胸口突然生出一股空虛感,平日她常在他身邊繞,不曾有過什麼失落的感覺,現在一想到要好幾個鐘頭見不到她,竟開始想念起她。
最後,他找到個好理由,決定來個微服出巡。
維京飯店中庭,今天有一場訂婚典禮,由敖幼菱負責策劃。這是一場講求排場的訂婚典禮,她從側面得知,男方是地方望族,而女方則是小康家庭,但因為男方長輩講求排場,因而指定女方必須在維京飯店舉辦訂婚宴。
敖幼菱听了雖不以為然,但現實畢竟是現實,她盡量讓自己處于中立的立場。
環顧整個會場,賓客大致都到了,她走向新娘休息室。之前她發現新娘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敖幼菱猜測她或許是因為緊張,因此想在舉行儀式前,再安撫她一下。
一打開新娘休息室,即听見趾高氣昂的聲音傳來——
「怎麼?你連個像樣的手飾都沒有嗎?」
敖幼菱見一名打扮得金光閃閃的婦人站在新娘前,毫不掩飾地奚落著新娘。她記起這婦人是新郎的母親。
「媽,金飾現在很貴……」新娘垂首,委屈地解釋。「而且您說不收禮金,可是這家飯店的花費很高,我爸媽的負擔已經很重了。」
「訂婚的費用本來就是女方付費,你是在怪我愛面子嗎?」
「媽,我沒有……」
「你身上只戴一條金鏈子,待會兒我們家那些親戚看了,我臉不是丟大了?」
「簡小姐,」敖幼菱走進休息室,語氣輕快地打斷婦人刻薄的數落。「這是你爸媽托我拿過來給你的。」她將紅寶石手鏈系在新娘手上。「正好配你的紅色禮服,看起來好美喔。」
那婦人一瞪眼,粗魯地拉起新娘的手觀看。「真美,好大顆的紅寶石,色澤又純,我在珠寶雜志里有看過,听說被人買走了,這就是那條好幾百萬的手鏈嗎?」
「當然。」敖幼菱點頭。「簡小姐的爸媽說,會給女兒最好的。」
那婦人一改先前惡劣的態度,勢利地換上笑臉。「我就說我們家兒子會挑媳婦兒嘛,我這就去跟那些親戚們炫耀。」
那婦人一離開後,敖幼菱望向新娘,她臉帶憂愁。
「別在意老人家說的話,他們看事情比較表面。」敖幼菱勸道。
「嗯。」新娘認命地點頭。「謝謝你幫我解圍,這是你的吧?」
「別拿下來,戴著吧。」敖幼菱阻止。
「可是這麼貴重的東西……」
「沒關系,等你不用了再還我。」
「不好吧?」新娘猶豫。
敖幼菱堅持地點點頭,听見婚禮預備開始的音樂響起。「先戴著吧,你總不希望讓你未來的婆婆在親戚面前難看吧。」
這一提醒,新娘決定接受她的好意。
「走吧,我扶你出去,儀式要開始了。來,笑一笑,做個最美麗的新娘。」
笑容回到新娘臉上,她順從地跟著敖幼菱走出休息室,所有的賓客全鼓掌歡迎。
而在二樓平台的咖啡廳喝咖啡的高維里,本來心情愉悅,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但當他看見新娘由敖幼菱攙扶出現,在入口處將新娘托付給新郎時,怒火瞬間燃起。
她一點都不珍惜他對她的心。
因為那全世界僅有一條的紅寶石手鏈,竟然戴在新娘手上!
第七章
下午四點,訂婚宴圓滿地結束,敖幼菱帶著一身的疲倦進總統套房。
她已經下班了,想過來跟高維里招呼一下,如果他有空,或許兩人可以去吃個飯,然後再回她家……
一想到她的提議,可能會換來他眼眸里進出的火花,原本已經沒有電力的心隨即又像充飽了電。
進了總統套房,她一眼便瞧見坐在書桌從則的高維里。
他將長發隨意地束于頸後,身軀靠著椅背,微低首,正專心地瞧著手上的文件,看似隨意的模樣,但表情卻顯得有些嚴厲。
她的眸光緊凝著他,難以移轉視線。真吸引人!她想。
「先生,您在忙啊?」與他相處,她總忍不住有好心情。
斑維里冷冷地瞧她一眼。
「先生,您心情不好啊?」敖幼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對。」他擺明拒她于千里之外。
「我已經下班了,我們出去吃飯,然後再去我家,好不好?」她想取悅他。
「你都那麼隨便嗎?」高維里嘲諷。
敖幼菱神情一僵。「先生,您是在生我的氣嗎?我今天雖然沒有陪您,但我已經先告訴您是中庭有活動啊。」這是她唯一能想得到他生氣的理由。
「你陪我?我不知道維京的員工還要這樣陪客人,還是因為我是老板,所以你才會心甘情願地陪我?」所以她才不在乎他的禮物?
來了!敖幼菱心想,當初的顫慮果然是對的。「先生,我就是怕您會誤會,所以在上班時間一直與您保持距離!」
「哼,說得冠冕堂皇,」高維里打斷她的話。「願意陪我上床的女人一堆,你當我稀罕,非你不可,還得等你來挑時間嗎?」
「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敖幼菱的臉色刷地變得蒼白,這輩子從不曾受過如此羞辱。
「哼。」高維里冷笑,有種報復後的快感,但同時,心也隱隱作痛。
她走到他書桌旁,從口袋里拿出紅寶石手鏈放在桌上。「還你!」
「那已經是你的了。」高維里怒火狂燃。她不但不珍惜他送的禮物,還毫不猶豫地將他的心意扔還他。
「這算什麼?」敖幼菱冷言。「陪你上床的夜度資?你對女人可真慷慨。」
「你說什麼?」他霍然起身,氣得猛地抓住她的雙肩。
「我說我不稀罕買春費。」她更狠地回答。
「那是我原本要送給母親的禮物,你敢這樣侮辱她?」他咬牙切齒地說。
「她有你這種兒子真可憐。」她諷刺他竟將要送給母親的禮物用來做買春費。
斑維里氣瘋了,完全沒想到這女人平時甜美可愛、溫柔善解人意,發起脾氣來,竟然犀利得讓人難以招架。
瞧她雙眼燃著怒焰,唇倔強地緊抿著,毫不畏懼地與他對峙。
「原來你脾氣這樣壞,平時擺出那些甜美的模樣全是假裝的。」他損她,但該死的,她仍是那麼的吸引他,他還是想要她。
「我的脾氣分九級,你正好適合最後一級。」敖幼菱伶牙俐齒地反擊。她氣他莫名其妙,氣他亂發脾氣,氣他心情不好就遷怒于她,他當她是什麼?
「你說我是下九流?」氣死他了!她隨隨便便糟蹋他的心意,做錯事,態度還這麼囂張。
「你懂得對號入座還算有救。」敖幼菱不知死活地又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