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哪里?」
「你額前聳起,豐隆而厚實;天倉在左右兩邊,豐而貴;印堂潤澤光亮,骨起高;分明就是年紀輕輕即掌功曹,官爵祿升之相,就好在這里。」
「唔。」他隨口應著,一點也不感興趣,心里只思量著此刻是個絕佳的機會,但他要怎麼做才能引她開竅呢?
听見他意興闌珊的回答,朱雨黎怕他反悔,趕快導向正題。「那我要模了喔,我先模耳朵嘍!」
楊仲堪索性閉上限,頭向後仰靠著沙發。
朱雨黎跪坐在沙發旁,伸手緩緩地貼近他。
他的耳朵膚色健康,大又堅實,表示家境為富裕之上,這當然無須再求證;耳骨模起來的感覺硬硬的,表示財運好,又不易相信讒言。「你應該有其它的投資吧?」
楊仲堪听見耳邊傳來軟軟柔柔的問話,心頭一酥,不知不覺地配合她。「嗯,股票。」他對她的嗓音一直都有種執著的喜歡,讓人听了整個人就像如沐春風。
「賺?」
「嗯。妳從哪里印證?」
「耳骨硬硬的。」
「骨頭哪有軟的?」他反駁。
「有啊,我是軟的。」
楊仲堪立刻睜眼,伸手擰擰她的耳骨,細致柔軟……唔,真想咬一口……不,不行,別造次,這麼猴急,會讓他看起來像頭。他只好對照地壓壓自己的耳朵,然後笑道︰「原來是真的。」
「還有從側臉分成縱線三部分,一般耳朵的位置是在後頭部三分之一的在線,而你的耳朵卻比線更後面,這表示你個性冷靜、知性,不過卻有些薄情,是嗎?」
「嗯。」他大方地承認。
呵,薄情啊!原來如此,所以那日的一吻對他而言也不算什麼了,難怪這一個月來,他音訊全無;她真笨呵,居然還整日心思不寧地期待著他的邀約,甚至連錄像時也破天荒地手機不離身……傻啊!她怎麼就不明白他的暗示呢?
「我要模你的顴骨嘍!」她跪起身,雙手撫上他的兩頰──
他的皮膚沒有青春期留下來的坑坑疤疤,但這觸感卻與她完全不同,黝黑的棕色皮膚有些粗糙,雖然他胡子刮得很干淨,但還是有細細的扎手感覺。這麼模著,她竟然覺得心跳有些快了。
楊仲堪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雙無骨的溫暖小手,散發著屬于她的特有清香,滑女敕的感覺在他的臉上四處游移,恍若挑逗,令他又忍不住想親吻、啃咬。「有什麼發現?」為了壓抑燥熱的感覺,他急急地打破迷思,催促她回答。
「顴骨代表著社會權力的大小、斗志、警戒心、意志的強弱……」朱雨黎催眠似地緩緩敘述。「你顴骨高大飽滿,顴柄插入天倉,正是所謂的『龍翎骨』,表示你文武雙全。」
「是嗎?」
「嗯,我再模模你的鼻子,你鼻準頭豐厚,而且從山根開始就高,表示頭腦清晰,斗志高,所以你的人生往往都是勝利者……」
楊仲堪不在乎地抿抿嘴,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微露嘲諷,沒有響應。
「模你顴骨跟鼻骨的長相,都屬斗志高昂,你是嗎?」朱雨黎不死心地又問。
楊仲堪忽然睜眼直望進她眼底,那眼瞳如曉星,不動自明,目光逼人,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勢。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他鎖定的獵物,逃不出他的逼視。她緩緩地放下手,喃喃地說︰「眼伏真光,你這叫『守真』。」
他才不管她說什麼,卻已受夠了那近在咫尺的親密,腦中剛構思出一些如何追求她的計策,此刻全丟到一旁,猛然一扯,就將她帶進懷里,嘴像識途老馬地印上她的唇。
這不同于上次的親吻,它充滿著霸道與佔有,朱雨黎的經驗雖不多,卻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熱情的需索。
她沒想到看似冷靜自律的他,也會有如此令人難以消受的一面。
「唔……等等……」她困難地啟口。
「怎麼了?」楊仲堪神情一僵,動作一滯。慘了!對方在他的熱吻中喊停,這是從沒發生過的事,小黎該不會討厭他的吻吧?若是如此,他想抓住她的心就更難了。
「你現在的樣子跟平時差好多,我不太習慣。」
「我平時如何?」
「理智、冷淡。」
楊仲堪一听這話,松了口氣,卻也忍不住露出不滿的情緒,瞪著她說︰「難道妳希望這個時候我表現得像條死魚?」
「死魚」一詞不是通常用來形容在床上表現「冷漠」的女性?
朱雨黎格格地笑道︰「楊總裁,你若是死魚,那我是什麼?刀俎?」
「不是,妳是煎鍋。」
「為什麼?那感覺油膩膩的,我不喜歡。」
「可妳一定要是煎鍋。」
「理由呢?」
他眼神一變,燃起了。「這樣的熱度,才能熱情地融化我。」
見朱雨黎因這話而紅了臉,嬌羞中還藏著喜悅,他的心一蕩,所有的自信瞬間回復。原來她對他也是有情的,這令他快樂得想大聲歡呼。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原來真心喜愛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她的任何情緒,連帶的也牽制著他。
他動情地又吻上她,但因為怕又嚇著她,刻意要自己更溫柔些。
他握著她的縴腰,讓她靠貼在他身上,屬于她的獨特馨香刺激著他的感官……她就這麼輕易地融化了他感情的冰點,讓一向有自信的他變得患得患失,為情所苦。
「妳喜歡我嗎?」他向她索求愛情憑證。
朱雨黎笑著點頭。
楊仲堪心一喜。「那妳愛我嗎?」
他滿心以為她若不是點頭,至少也是模稜兩可的回答,想不到朱雨黎卻是搖頭。
「為什麼?」他立刻有種危機四伏的感覺,難道他還有潛藏的競爭者?
「你薄情呵,我愛不起。」
完了!慘了!罷剛她模骨後做出這個結論時,他還贊成……真是天要亡他!
他誰不去愛卻愛上這個算命女,這行業是她的本家,他如何說服她別信這套怪力亂神?
「這……這……」他急得直冒汗,枉費他以反應迅速、口若懸河聞名,此時卻想不出半句話來翻轉自己戀愛運下滑的劣勢。
「你別急……」朱雨黎用縴指描繪著他的唇形。「我命帶桃花,對情又專執,所以感情的事盡量看淡,最好還是別愛上人,這樣對我會比較好,喜歡你就是極限了,配上你這個多情又薄情之人,這不正好,我們兩人可以各取所需。」
楊仲堪順勢啃咬她的縴指。「妳又知道我是多情的人了?」他不以為然地反駁。
「我是娛樂新聞主播,你忘了?從你回國到現在,你的新聞已經列為我們的收視率指標之一了。」
「那些道听途說的八卦,妳也信?」
朱雨黎微微一笑,不做評語。
「小黎──」楊仲堪故作一本正經地說︰「過去種種好比昨日死……」
她噗哧地笑了出來。
「沒禮貌,妳為什麼笑?」
「你分明就是不正經的樣子,還想說道理?」
「說我不正經?」他賊賊一笑。「那我就不正經給妳看。」
楊仲堪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引來她一聲驚呼,她笑著想呵他癢,卻讓他利落地兩手一抓,箝制在兩側。
楊仲堪盯著身下的笑顏,愛與欲同時涌出,胸口盡是疼惜,只想好好愛她個夠。
他俯身輕吻,沿著她的鎖骨往上攀爬;朱雨黎受不了麻癢的觸感,輕吟而出。
這天籟美聲如同無形的鼓勵,他順著她的頸項,用齒解開了她的衣扣。
朱雨黎感覺有股火熱從小骯竄出,微微皺眉,覺得這情景有些似曾相識?她不明白為什麼,只覺得楊仲堪的溫柔,引出讓她身為女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