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安滔或許會先折磨穎湖才會要她的命,但龍擎絕對不允許穎湖多活一分鐘!」龍擎可不像安滔有玩弄獵物的興致!
「那還不簡單!」殷項魁掏出槍,裝上滅音器,然後瞄準車子的輪胎,扣下扳機——車子「嘎」地一聲,轉了半圈,車頭斜撞進路邊的樹叢中。
吹吹尚在冒煙的槍管,殷項魁旋身向目瞪口呆的關君瑞笑道︰「非常時期就用非常手段,你不會檢舉我吧?」
「不!當然不會!」關君瑞仍愣愣地看著他。
「那就請你派輛警車偽裝成交通警察過去幫他們,記住!務必絆住他。」他原本盈滿笑意的臉突然變得正經非常,關君瑞差點適應不過來。
「沒問題……」
※※※
痛暈的穎湖終于恢復意識,她的右腳已經痛得沒有知覺,但她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虛弱到極點的她只能睜開眼瞧清怎麼回事。
看清何物後,她露出極度害怕的神情,體內升起一股惡寒。
竟是喪心病狂的安滔!他正用刀子割開她的衣服!
她真希望自己只是在做夢,落在安滔手中之事是假的,她也沒有受到不人道的待遇,可惜事實無法改變。
「你想做什麼……」她听見自己的聲音小得像貓叫。
「醒了?我還在擔心你不醒,我就少了樂趣呢!」安滔扯掉割開的衣服,對造成她如此害怕虛弱仍無任何愧疚之意。
嬌女敕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穰縴合度的骨架只有上下兩件小衣小褲以及頸間的鏈墜遮身,明顯的意圖教穎湖想欺騙自己都難。
「你不是人!」就算要拼了這條命,她也絕不會讓他得逞!
「我不是人?」他歪頭沉思,沒多久,他露出極度猙獰的表情,手也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大聲吼著︰「你竟敢說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是誰造成的?」
掐住喉嚨的手不願放松,穎湖只能不斷干嘔,因為施壓的結果,她的舌頭往外翻出努力求得一線生機,但安滔的手卻愈掐愈緊,好不容易吸到微弱的空氣卻一點一點的流失在痛苦的掙扎中,綁在手腳上的繩子幾乎嵌進皮肉……逐漸消失的意識難以抓住,她恍然瞧見死神正向她招手。
不!她還不想死!瞪大的眼有著不甘心的訊息,由內而外爆發的力量讓她發出強烈的求生本能,她奮力晃動頭顱,試著擺月兌安滔的鉗制。
安滔似乎也察覺到穎湖快沒了呼吸,遂放開了她。「哼!我還沒折磨夠呢!怎能讓你這麼簡單就死了!」他的語氣中有著極度的怨憤。
穎湖大口呼吸,喉嚨卻傳來燒灼的痛楚,讓她僅得到不斷的嗆咳與淚水。「咳、咳咳……」好一會兒才吸到足夠的空氣,她啞著聲音說︰「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事到如今,她只好想辦法撫平他的怨恨,以求生存。
「是意外也好,不是也罷,你都要為此付出代價!」安滔咬牙切齒,激烈地在床邊咆哮走動。「就算你抬出警察局長的老爸、嘯龍幫的幫主,也不能阻止我!」他突然停止怒叫,陰險地說︰「你跟龍梓默的關系似乎匪淺,如果他知道我上了你,肯定會痛不欲生!」一向不跟女人打交道的龍梓默竟然親自帶她去看電影,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他們的關系昭然若揭。
「我只是借住在嘯龍幫,他也只是好意請我看電影罷了!」穎湖試圖推翻他的想法。應付那些嘍她綽綽有余,但安滔的頭腦結構似乎異于常人,她實在無法猜出他的下一步行動。
「你以為我很好騙嗎?」安滔一想到龍梓默將露出愧疚自責的表情,就洋洋得意。「他會來救你吧?如果我設一個陷阱等他自投羅網,然後在他面前,我在你的肌膚上慢慢刻下美麗的痕跡,或者上了你……」
天啊!他不只瘋狂,還是個大變態!他竟想利用她脅迫龍梓默!若龍梓默中了他的計,那他們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嗎?穎湖愈想愈懊惱。
看到她的神情,安滔愈見得意。「嗯!他的表情肯定很豐富,哈哈哈……」
「你這個豬玀、禽獸、下三濫、王八龜孫子、白痴、窩囊廢、神經病……」穎湖將所有想得到的罵人辭匯部招呼在他身上,但他不痛不癢,反而愈見陶醉享受。
「我要用什麼來招呼他呢?」安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所有恐罵都當沒听見。
「砰、砰、砰——」門敲得猛烈,「老大!老大……」
「可惡!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打擾我?!」思緒被打斷,安滔嘴里唾罵不休,抓起身旁的一張椅子摔碎後,才稍解了被打擾的憤怒。他用力拉開門大聲咆哮︰「到底什麼事?!」青筋浮在他原就猙獰的臉上,嚇得門外的人軟了雙腿。
「老、老大……幫主要你馬上給他電話……」
「你們把她帶到地下室,並且通知所有人,小心有人趁夜晚的當口進來救她!」說完,原本青面獠牙的臉回頭笑咪咪地對穎湖說︰「你的父親跟情人應該很快就會來救你,有沒有很高興啊?等會兒我就讓你跟他們踫面,要耐心等喔!」
穎湖轉頭沒理會他。雖不免擔心父親跟龍梓默的安危,但她也同時松了一口氣,因為她得到了緩刑。
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反應,安滔只好悻悻然離開。
※※※
龍梓默一手握槍、一手拿著追蹤器撲向矮混凝土牆邊。
他分析當前對他不利的情勢——目前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硬闖,一是耐心等待機會。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只能選擇第二條路。
然而,穎湖還能等他多久?瞪著追蹤器上的訊號,他沒了主張。
突然,他的心跳幾乎停止,只因為代表生命跡象的燈號熄了!
不……不!他可以听見發自內心的哀鳴,用力搖著追蹤器,他選擇相信是機器沒電致使燈號熄滅。別這樣對待他!
沒多久,燈號恢復,他的心跳也跟著恢復正常,一而再、再而三的確定燈仍亮著,他才放松肌肉沉重的呼出一口長氣。
天啊……再發生幾次這種事,他的心髒肯定負荷不了。
恢復心神後,趁沒人經過,他縱身翻滾移動到另一個藏身處,遵循追蹤器指示的方向,他愈來愈靠近穎湖的所在位置。
停下腳步,他注意到前方一道門的外面布滿了重重人員,任誰都會以為里頭關了人,即使身為嘯龍幫幫主的他也不例外。
穎湖,我來了!他瞪著門口的重重人員,滿腔斗志。
此時,追蹤器上的光點早已移往到他處,他卻毫無所覺……
※※※
穎湖幾乎是赤身、像烤乳豬似地被兩個人抬在肩頭往某處移動。
「好心的大哥,能不能拿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這副模樣你教我怎麼見人?」穎湖忍受著傷勢與晃動造成的頭重腳輕、頭昏眼花,抱怨受到非人的待遇。「現在可是講人權的年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不想被她在耳邊嘮叨,他們只好丟給她一件被單堵了她的嘴。
「太感謝你們了!」這樣看起來比較沒那麼狼狽,援救她的人看見她也不會過于尷尬,但她自由的權利仍被剝奪了。
被五花大綁的困在椅子上,她的嘴巴也被塞進一塊充滿腥味的破布,想要抗議,但仔細想一想,身為人質好像沒有要求的權利,何況她現在有口不能言。
辦妥安滔的吩咐,他們放心的離開。臨走前,其中一人凶神惡煞似地瞪了穎湖一眼,然後警告她︰「再過不久,老大會親自招待你,你最好別耍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