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輕松的抹了一下額上的汗,小雀突然發現不大對勁。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
「老大,史大哥說要帶走你耶!那我們怎麼辦?」小豆子提出他剛才一直悶在心里的疑問。
「對呀,不太好吧!那以後有人欺負我們,誰來保護我們呢?」小冬瓜看小雀答應得那麼爽快,眼珠子差點跳出來。
待他們發難完,史仁斌才不疾不徐的道︰「你自己說,只要是這寨子中的東西都可以,既然我要的月瓏紗不在這,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選蚌丫頭回去掃掃地也好。」
「喂,有沒有搞錯,我可不是什麼‘東西’,你說話怎麼這麼不尊重人呀!」
帶她走?門都沒有!
「你也懂得尊重這一套?」史仁斌失笑。他知道對這小妮子講理是沒用的,索性一把扛起她。「失禮了。」
「臭冰人,放我下來!叫老娘打架無所謂,掃地我可不會,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拼命捶打他寬闊的背,用力的踢著他。
「有點吵。」史仁斌皺了皺眉,輕輕點了她的穴道,頃刻間她就睡著了。
「史大哥,你好厲害喔!從來沒人能叫老大閉嘴的耶!」小乞丐們看這神乎其技的「安靜功」,驚訝得忘了這是綁架。
「厲害的還在後面。」不待小乞丐們回神,史仁斌使出輕功,一下子就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後會有期,各位。」
聲音從遠處傳來,這才將他們飄走的魂給拉回。
「不見了耶!」大伙面面相覷,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
「安靜多了。」有人小聲的說,怕被打,但卻是事實。
「我們也慘了。」最容易被欺負的小冬瓜哀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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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小雀才從睡夢中轉醒。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感覺得到底下是軟綿綿的臥榻,還有香香的被子,這是她以前不曾接觸過的,這是哪?
環顧四周,只有前方紙門微微透出月光,她小心翼翼的模索前進,繞過桌子、椅子,「咿呀」一聲開了門。
「你要去哪?」低沉的男聲傳過來,嚇了她一跳。
「我……肚子餓,想吃東西。」也不知昏睡多久了,餓得她頭昏眼花。
「我去拿,你等一下。」
「你……史仁斌?」小雀好不容易听出他的聲音。
「正是在下。」
「你在這干嗎!」小雀突然清醒了。三更大半夜的,他竟然和她共處一室!
為什麼?她前一刻不還在寨子里嗎?怎麼會跟他一起?
「睡覺,不然呢?」听史仁斌的口氣,似乎目前的情況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是問這個!」小雀簡直受夠了他的雞同鴨講。「還有,你好好的覺不睡,干嗎突然出聲嚇人,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因為剛才有人從史某人的腳上踩過去,想不醒都有點難。」他點起了燭火,映著他幾許凌亂的發絲,和白天的一絲不苟有些差距。
「對不起,總可以了吧!誰知道那里會睡一個人。」方才還以為自己踩到的是桌腳,沒想竟是史仁斌這個倒霉鬼。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人好好的床不睡,喜歡趴在硬邦邦的桌子上睡,還害她差點跌倒,似乎被踩到也不太值得同情。
「史某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他站起身,朝她走近。
「責怪我!」他XXXX的咧!她沒怪到他頭上已經不錯了,他還有臉說出這種亂沒天理的話。「你倒是給我個好理由,難道你爹娘沒教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嗎?」看他一直靠過來,小雀心慌意亂的往角落閃。
「我擔心你醒來的時候會怕……也許會哭也不一定,我不希望三更半夜的,整個客棧的人被你叫醒。」
「神經病,我可是堂堂丐幫的……代幫主耶!哪有那麼膽小。」她不悅的嘟囔著。
「我現在知道了。」
「知道就好。話我可先說在前頭,我是真的不會掃地,你若後悔了,要放我走就趁現在,別到了你那里才把我一腳踢出門。」
真不懂他到底要她做什麼?她長這麼大,就只學會打架和要飯,把她帶離丐幫,無疑是剝奪了她的專長和樂趣。
「隨便你怎麼想,這里已經離你那破寨子有一百里遠,如果你回得去就回去吧!」他滿不在乎地道。
「不會吧!」小雀吃驚地嘴角抽動。
她才昏睡多久?已走了一百里,想回去已不可能,至少目前這種情況不可能。
方才的對話讓小雀陷入沉思中,渾然不覺史仁斌已站在她的面前。
「我真是不了解你在想什麼!呀——」小雀猛一抬頭,鼻子便撞上他的胸膛。
般什麼,比被石頭砸到還痛,他干嗎不聲不響靠她那麼近,做賊也不是這樣的。
「你……離我遠一點……」話未畢,史仁斌的手已爬上她的頸子,令她渾身一顫,問也不是,躲也不是,只好呆呆的任他擺布。
史仁斌悶不吭聲的替她拉好領子,扣上,這才轉身開門出去。
什麼嘛!原來只是衣服沒穿好,搞得她神經緊張。
早知道就不跟他五四三,先給他一拳再說,看他還敢不敢隨便踫她的身子。
等……他剛才幫她扣了扣子!
慘了,她慌張的低頭審視自己的衣服,第一顆扣子老早以前就不見蹤影,那時她並不以為意,反正找也找不著,女紅她又不行。
不過,第二顆正好長在胸部上方,第三顆又在月復部遙遙相望……
那第二顆扣子沒扣好,她豈不是被看光了?!
他為什麼不早說?還悶悶的替她整理衣服,與其這樣,還不如從頭到尾不要讓她知道得好。
這個人,到底是何居心呀?
一刻鐘後,史仁斌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桌酒菜。
她起先還生氣不想吃,結果被他硬喂!現在,她只覺得想吐,嘿……
當乞丐時不知溫飽為何物,成天做夢夢到滿漢全席向她招手,現在她可見識到了。但,也了解吃太飽其實是一種酷刑。
天可憐見,她再也不會這樣虐待自己了。
「喂,你別以為用吃的來賄賂我,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她拍拍撐得鼓鼓的肚皮,像一只肥青蛙一樣動彈不得。
「我沒有要賄賂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說餓了想找東西吃。」他可記得她剛才為了出去還踩了他一腳。
「我、我有說過嗎?」什麼時候說的,她全忘了。
「沒關系,我知道你記憶力一向不太好。」史仁斌很體恤的說。
不過在小雀听來,卻像是憐憫的口氣。
「你……老娘得少年痴呆都不要你管!」怎麼明明自己聲音比較大,卻老是說不過他呢?
「我可告訴你,今天你那留在這里的狗屁理由我不管,從明天開始,請你自己睡一間房,我可不希望半夜醒來被你的衰臉活活嚇死。」她忿忿地道,覺得他很礙眼。
「那自然。你……很獨立,我想我不必為你多作設想。」話畢,他便開了房門出去,留下小雀一臉呆愕。
這……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用多作設想,說的好像要讓她自生自滅似的。
她滿肚子不高興沖上前踢了房門一腳,讓正要離開的史仁斌皺了皺眉頭。
這丫頭脾氣挺不好的,這一路上想必有得吵了。
他自忖辦事一向很果決,目標明確,就能達到預料中的目的,惟獨這次……沒有原因、不為什麼……
連他自己也不懂了。
第四章
晌午,史仁斌一反前日的馬不停蹄,竟悠哉悠哉的逛起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