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真的,就是一篇序。
畢竟是第一本書,似乎馬虎不得,當第一次跟編輯通電話時,甜美的編輯說︰「要交一篇序喔!」
當時敝人並不以為意,序嘛!簡單!
啪!計算機一打開,Word叫出來,哇哇哇,三兩下就完成了,很快樂、很興奮地寄給編輯。但後來才發現並不是那麼簡單--內容要輕松活潑-點,要介紹一下自己……哇咧!
其實,本人在寫小說之外的時間,是很討厭動腦筋的,像是什麼筆名啊,序的,剛听到時本人會很慷慨地點頭答應,等到對方搖頭時,我才知道不才的我……終究是不才。
我受傷了,不要懷疑,笨的人也是有神經的。
因為受傷過重,提不起力氣再接再厲,但還是很努力地從病榻上滾下床,爬到計算機前,很卑微地問編輯一句︰「可不可以不要寫序或後記?」
我滿心期待,一邊養傷、一邊期盼,沒多久,編輯回信了,卻是一句天打雷劈的︰「不行,sorry∼∼」
當時只覺萬念俱灰、了無生趣,大受打擊之下,雙倍內傷,于是養病期延長了……
修養生息之後,終于嘔心瀝血地寫出這篇序,不曉得……
親愛的編編,這樣……可好?
第一章
迷蒙的燈光、渾濁的空氣,「挪威森林」才正開始熱絡著。
周五的夜晚,似乎全台北市的人們都擠到這間頗負盛名的pub來了。放眼場內,八成以上皆是外籍人士,大概老板本身也是個外國人的關系,這里似乎成為台北市內最著名的外國人聚會場所。
會來這里玩樂的台灣女子,免不了要被冠上來尋找一夜或釣外國帥哥的臭名。
她沒有那麼大野心,只是意外地受邀來見識一下台灣的夜店文化。
听說,今天是公司同事雅雯的外籍男友生日,因為整個秘書室都受邀了,身為日文秘書的她,理所當然也跟著來了。
「彌希,一起下來跳啊!」跳過一陣、已經汗水淋灕的女同事湊到她身邊猛灌了一口酒解渴,順便熱情地邀約。
她笑著搖頭,「我不會跳舞,妳玩得開心點。」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很假,老是說些應酬話,因為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這麼說。
這壞習慣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可能是去日本學回來的,在那樣一個客氣過度的國家度過了七年,稍微重一點的話都講不得,客氣得有點虛偽,但她卻在這樣虛偽的環境中反而心安;台灣人實在太過熱情,熱情得分不清隱私與社交生活。
一閃一閃的燈光刺得她雙眼發暈,這種場所實在不是個太常涉足的好地方,燈光、音量、空氣在在都使人暈眩,怪不得pub會成為一夜發生最頻繁的場所。
入口處傳來的熱絡招呼聲也同樣吸引了她的目光,昏暗的燈光使她不得不瞇起眼楮來看,隱約只看得出一個高大的男子被夾道迎了進來,氣氛在該男子出現後更形熱絡。
她眼楮有些迷蒙,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調酒的關系;生平滴酒不沾的她,今天第一次喝酒,感覺還不賴,酸酸甜甜的,像在喝果汁,所以失了防備,也沒人告訴她,調酒的後勁有多強。
「彌希,雅雯的男朋友來了,一起去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吧!」兩名同事拉起發怔的她,努力想擠進人潮,可成效不彰,最後還是只能被擠成夾心餅干。
酒精開始發酵,待在擁擠的人潮中讓彌希更覺天旋地轉。她醉了,她意識到,迷迷糊糊地跟著唱了兩種語言的生日快樂歌,瘋狂的音樂驟起,又陷入狂歡的氣氛中。
彌希跌跌撞撞地回到座位,暈陶陶地想讓腦子保持清醒,眼皮卻逐漸沉重。
「彌希妳怎麼啦?」狂舞一陣回到座位休息的同事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紅女敕的臉頰,以及那昏昏欲睡似的可愛模樣,不住輕笑了起來。「妳困啦?」
彌希揉揉杏眼,圓大的眼兒已經半垂,「秀琪,我好像醉了。」模樣嬌酣酣的。
「呵呵,我陪妳去洗把臉吧!若真不行,我先送妳回去。」同是秘書的秀琪低笑著提議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不好意思絆住人家,她強忍著暈眩微笑道。
「真的可以嗎?別勉強,如果有男人要強迫妳跟他走,妳一定要大叫。」這事很常發生,來pub的人多數是來尋歡作樂的,尤其是外國男人,在他們眼中台灣女孩是很好得手的獵物,尤其在酒酣之際,拉了人就跑,哪顧得了對方意願?
「呃?」葉彌希听了一驚,卻還是強自鎮定點頭,謹記在心。她真的是不適合來這種場所,她頭痛、耳朵痛、喉嚨也痛,又熱又暈的,酒精又讓人覺得輕飄飄的。
模著牆壁,盡量不與人接觸地走到洗手間,掬起一把又一把的冷水朝著紅艷艷的臉上潑灑,臉上的熱卻消退不了,因醉意而迷惘的雙眼有著她自己所不知的媚態。她的眼又圓又大,深深的雙眼皮和濃密長睫已是夠媚的了,而她眼角還微微地往上勾,側眼看人更是媚態橫生。
好困……縴指掩住隱忍不了的小呵欠,她真的不行了,好想睡。
還是回家好,別造成其它人的困擾,才來不過一個多鐘頭呢!想想自己還真是沒用,大家興致正高昂時,她卻已精神委靡了。
辛苦地模了半天才找到原來的位置,跟留在位子上等她的秀琪說了聲,堅持要自己搭車回家,再三保證之後秀琪才肯放人。
她一再抱歉地請秀琪跟其它同事道歉,然後憑著印象模索著出口──但她方向感一向奇差無比,在昏暗的pub中迷失了方向,愈走愈無力,心有不甘地將頭靠在牆上,冰冰涼涼的牆壁減緩了她臉上些許的溫度,才想打起精神繼續尋找出口時,那堵牆竟動了……
彌希毫無心理準備,順著「牆」的移動直直往前傾,來不及心驚,撞上另一堵銅牆鐵壁,額心發疼,忍不住紅了眼眶。
好疼……怎麼會?牆怎麼會動?是她醉了還是發生了靈異現象?
紅紅的大眼不解地往上勾,頸子卻隨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愈抬愈高……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撞到她還不道歉……她癟著嘴咕噥著。
他直覺伸出手拉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往後倒的小女人,內心小小地騷動著,因為她抬起大眼看向他時,那一瞬的眼神,嬌媚得不可思議,如今遠些瞧,那雙眼已被嚇得退去迷惘,但卻漂亮得讓人忍不住盯著發呆。
「好痛……」她捂著眉心,有絲委屈道。
「WhatcanIhelp?」他很好心地釋出善意,她不該是習慣這種夜生活的人,此刻她含淚的模樣更顯得無辜嬌女敕,隨時會被大野狼給吃干抹淨,不曉得為什麼,這念頭讓他心里有些不舒坦,眉頭不禁微蹙。
什麼?說什麼英文?這里是台灣耶!她很不平地想出口糾正,突來一陣天旋地轉,小腦袋自動叩進他懷里。
好困……小小呵出個呵欠,很滿意地找到依靠的場所。
男子低笑了起來,沒多加置評便彎身抱起她,將她帶離那扇清楚寫著「男廁」的門。
涼涼的晚風吹在她身上,吹散了她些許躁意,還不斷在她體內發酵的酒精,讓她輕飄飄地露出嬌笑。
男子不自覺也跟著她揚起笑容,頓然情生意動。
腦中所冒出的念頭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但卻是強烈而無庸置疑的。
她身上有一種矛盾的氣質,婉約卻又性感,強烈地吸引著他,自他成年開始,身邊的伴侶就不曾缺過,卻還不曾真正對誰動過心,但今晚他感到浮動,心,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渴求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