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毋需安慰我,我是個怎麼樣的人,難道我不比你清楚嗎?〞
〞小意……〞嚴淮軒無從反駁,一旦她認定的事實,就很難再動搖她的心志。
〞阿軒,其實……我覺得……我們倆還是作朋友比較適合。〞
〞什麼意思?〞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惶。
〞意思是,我不適合你,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不!〞嚴淮軒大喊,〞告訴我,你只是在氣我、想懲罰我而已是不是?〞
天啊!難道一切又回到起跑點了嗎?難道又必須再次面臨她適不適合他的問題嗎?難道他長期所做的努力,就如同他自己所說的——白費心機?
〞不是!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地想過了,你需要的是體貼、善解人意的賢內助,而不是像我這樣自私自利、只知自掃門前雪的人。〞
面對感情的問題,她還是一樣的理智,只不過現在的她,心里有一絲絲惆悵、一滴滴不舍。嚴淮軒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也放在心底;與他相處的時光,她也相當快樂,然而,就像麥宣意所言,他應該可以找到一個更適合他,而且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孩。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為我架設我心目中的理想人選?難道我自己會不知道我愛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嗎?〞嚴淮軒嘆一口氣,語氣轉柔,〞小意,我曉得適才我說的話很傷人,但我誠心向你致歉,請你原諒我。另外,我也希望你對自己有信心點,你絕對不輸其他的女人,至少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一個。〞
〞這是不對的,你應該……〞
麥宣意的話消失在他的嘴里。嚴淮軒實在不想再听她那種你應該如何如何的理論,于是只好采用這個不得已的方法。但是天知道,這只是他的借口罷了!自從上星期嘗過她的甘美之後,他已經上癮了,對于這個天掉下來的機會,他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嚴淮軒只手穩穩地扣托著她的後腦勺,他不斷地舌忝舐、逗弄她緊張的唇,直到它們終于放松並微微啟開。
被摟的感覺、被吻的感覺,昏眩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甚至忘了要抗拒,反而開始回摟他、羞澀地回吻他。
好久好久,嚴淮軒終于抬起頭,而麥宣意則用力地喘息,想起她曾如何回吻他時,不禁羞紅了臉。
嚴淮軒用手指輕刮她紅艷的粉頰,〞你臉紅的樣子,好美,告訴我,你喜歡我嗎?〞〞這並不重要。〞她轉開臉,不想讓眼神泄漏了自己的心事。
〞告訴我!〞嚴淮軒相當強橫。
〞好吧!我承認我喜歡你,但……〞
〞你愛我嗎?〞他問得直截了當!
〞我……我不知道。〞這是事實。
〞既然如此,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的。〞嚴淮軒突然露出淘氣的一笑,〞我知道你很喜歡我的吻。〞
〞哪……哪有?〞雖然那是實話,但她羞于承認。
〞別否認了,從你的反應之中,我知道你渴望我的吻,就像我渴望你一樣。〞
她低著頭,嬌羞不已。
嚴淮軒附在她耳畔低喃,〞以後,我會盡量提供我的'服務',相信我,你會漸漸喜歡它的……〞
自從那天發生小插曲後,麥意宣便全天候跟隨嚴淮軒上下班,美其名是為了怕她無聊,實則是監視她,避免她四處走動。
此時,麥宣意正坐在嚴淮軒的身旁,無聊地翻著一大疊過期的雜志。
〞小意。〞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應。
〞你請假那麼久,工作怎麼辦?〞嚴淮軒問。
〞事實上,我打算辭職。〞
〞為什麼?〞他很吃驚,她一向熱愛她的工作不是嗎?
麥宣意根本無心听他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雜志。
〞小意,你到底在看什麼?〞嚴淮軒哭笑不得,難道他的魅力真的比不上一本雜志嗎?
〞你。〞
若不是知道她從頭到尾都盯著雜志,連抬頭瞄他一眼的空間也沒有,嚴淮軒真的會因為她的話而樂翻天。
壓抑不住心底的好奇,嚴淮軒湊過頭去看,結果發現,她果真在看'他',只不過那是一幀他的相片。
〞怎麼樣?這張照片拍得不錯吧!〞他對自己的外表有信心。
麥宣意白了他一眼,就是因為拍得太太不錯了,所以她心里才不舒服,看來自己仍然無法對他卓越的外表釋懷。
〞看了這麼多的報導,我只有一個感想,那就是——我認識的嚴淮軒,與雜志上的嚴淮軒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這怎麼說?〞嚴淮軒問。
〞雜志上的你,是個冷靜、自持,甚至是無情、冷血的企業家,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這與我看到的你,似乎有很大的出入。〞
〞那只是我的面具罷了!在這個如戲場的商業領域里,我不得不如此,也惟有如此,我才能在商場生存下去。〞
〞哦。〞麥宣意了解地點了點頭。繼而翻到雜志下一頁,指著上頭的另一張照片,〞他呢?你還是那麼恨他嗎?〞
〞事情剛發生時,我的確是,但恨意持續了兩、三年後,便漸漸消失殆盡,畢竟,他還是我的父親,只不過,我拉不下這個臉主動向他示好。〞
〞沒想到你的情況與我如此相似。其實,我父親並不是真心想趕我出門,只是給我警惕罷了!然而,我就是這麼倔強,不肯低頭道歉,于是,才會形成今天這個騎虎難下的局面,也時常有'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感傷。〞
兩人不約而同地嘆了一聲,互相對看一眼,登時笑了起來——為兩人雷同的處境而笑,也為上天巧妙的安排而笑。
叩叩叩!
〞進來。〞
虞允文進門,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本雜志。
〞有事嗎?〞
〞是的。〞虞允文的語氣有些奇怪,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有樣東西給你們倆看,希望你們有心理準備。〞他把雜志平放在桌上。
首先人眼簾的,是一輛耀眼的重型機車,接著是車上的兩名男子。後方的男子下巴靠在前方的男子肩上,不知說些什麼,使得前方的男子微微一笑,兩人狀似親密。
這原本與他們風馬不相及,只是,那輛重型機車似乎與麥宣意的持有物,長得有點相似;而那兩名男子,也很不巧的,長相與他們有些許雷同。
對于上報章雜志已經不足為奇的嚴淮軒,在看到對面的標題後,幾乎忍不住破口大罵。
標題是︰白馬王子的情人是王子;
嚴淮軒的愛人是男人?!
虞允文願意不怕死地送來這本雜志,目的就是想目睹嚴淮軒的反應,現在看到他殺人似的表情,虞允文值回票價,嚴淮軒果然沒有令他失望。
〞現在,外界紛紛臆測這位神密騎士究竟是何方人物?根據馬路消息,已經有人開始打賭這段戀情會持續多久。〞虞允文說。
〞該死!我要告這家雜志社,告到他們倒閉為止。〞嚴淮軒開始一陣咆哮。
〞你不問問當事人之二的意見嗎?〞
麥宣意從剛才至今未置一言,兩個男人的目光同時射向她。
〞你們干麼看著我?這件事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怎麼會和你沒有關系呢?〞至少你也是當事人啊!虞允文的眼神透出疑問。
〞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嘛!又不是我派人去做的。〞
天啊!嚴淮軒挫敗地抹抹臉,聰明一世的麥宣意,怎麼也會胡涂一時,說出這種烏龍對話。〞你難道不想發表一些感言嗎?〞嚴淮軒指著雜志的封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