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陳天南詛咒著,「如果咱們真和誰結怨,公司的老臣大多不在公司了,我找誰問去?」
兄妹倆對望了一眼,陳心隻立即月兌口而出,「劉叔!劉叔一定知道!」
陳天南抿著唇,點頭道︰「沒錯,劉叔跟著爸爸最久,發生什麼事,他一定比誰都清楚。」
「可是……可是劉叔病了呀!」她急得咬著手指,「在美國時,我去醫院看過他老人家,情況已經不太好了,前兩天,我打電話問劉叔的媳婦,她說劉叔手術後一直昏迷,根本無法說話。」
「唉!」陳天南再次重重嘆氣,「這該怎麼辦?難道要咱們不明不白的一直處于挨打的地位?」
陳心隻緩緩坐了下來,「不,也許有個方法可以知道原因。」
「什麼方法?」
「直接問易仲寰。」她冷靜的道。
陳天南不表贊同,「但你今天不是已經和他正面交鋒了?他若是想說,早就給你答案了,又何須將咱們兄妹耍得團團轉?」
「可除了這個,我們再也想不出其它的辦法來了。」陳心隻顫然的吸了口氣,「哥,這樣吧,我一方面發email給劉叔的兒子,向他問問看,另一方面,我再找機會去見易仲寰,把事情問個清楚。」
「不行!」陳天南皺起眉頭,「發email固然可以,但是你今天已經受了不少氣,我不準你再去找那個臭小子無端受辱。」
「哥,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女孩了,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打倒。」陳心隻握緊拳頭,指甲刺進掌心,令她感到一陣刺痛,但她必須藉此加強自己的決心。
陳天南擔心的望著她。他直覺妹妹有事瞞著他,但他十分明白她外柔內剛的脾氣,除非她願意,沒人能讓她改變心意,或逼她做不想做的事。
像十年前她執意生下孩子,就算是死去的父親也阻止不了她的決定。
不想再提過去的事,于是陳天南轉移話題。「對了,心隻,我有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
「後天有個party,我需要女伴,你可以去吧?」
「party?為什麼?」她不認為哥哥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玩樂。
陳天南嘆了口氣,「最近事情這麼多,我根本無心參加,但這個party不同于一般,各大金控的負責人或第二代幾乎都會出席,為了找機會,我不能不去。」
「我知道了。」陳心隻當然也不想赴這場宴會,事實上,自她十年前離開台灣後就很少涉足這樣的場合,但哥哥說得對,只要能找到資金挹注,就能和易仲寰對抗。
「你也累了一天,上樓去休息吧。」陳天南有氣無力的揮著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陳心隻默默點頭,走上樓梯。看著兄長無肋沮喪的模樣,她的心揪成一團。
沒錯,她一定得再去找易仲寰試一試。
易仲寰曾徹底的打倒過她一次,當年她只是個無助的小女孩,只能哭泣、怨懟,最後不得不接受命運的安排,但這一次,他想擊垮的是整個陳家,她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家人是她的生命,就算是以卵擊石,她也絕不退卻。
反正她已沒有什麼好損失的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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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知名健身俱樂部里。
「媽咪,你看我游得好不好?」小翔在游泳池里用力揮著手,掛著水滴的小臉龐滿是稚氣可愛的笑。
坐在池畔的椅子上,身著兩截式泳裝,身上披著大浴巾的陳心隻原本心事重重,見兒子這麼開心,也感染了兒子的歡樂,「當然好!你愈游愈厲害。」
「當然啦,這是上次和爹地見面時爹地教我的!」小翔興奮的揮了揮手,繼續往另一個方向游去。
爹地?是的,她的前夫確實對小翔很好,只可惜……想著、想著,陳心隻的思緒又開始混亂。
不知過了多久,小翔已經爬上岸。
「媽咪,你有听到我在叫你嗎?」
此時,一名中年婦人快步走上前,拿著大浴巾將小翔包了起來。
「小少爺,小心感冒。」
「謝謝你,秋嫂。」小翔像個小大人似的向她點頭,然後走到陳心隻身邊,「媽咪,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
「沒什麼.」陳心隻勉強打起精神。下午難得抽空帶兒子出來透透氣,可不能把氣氛搞砸了。「游累了嗎?那麼休息一下吧。」
「好。」小翔窩坐在她身邊。
「小翔,你今天開學,告訴媽咪,習不習慣老師的教學方式?」陳心隻以自己的浴巾擦拭兒子的頭發。
「還好,老師教的我大致听得懂。」
「那太好了。那麼同學呢?你和他們相處得怎麼樣?」
「同學……當然很好啦!」小翔像是強調似的用力點著頭。「對了,媽咪,我還想再游一下。」
「嗯?但你才剛休息一會兒呀.」陳心隻不同意的搖頭。
「是啊,小少爺,不如我帶你去吃冰淇淋,待會兒再游,好不好?」秋嫂在旁邊微笑道.
「冰淇淋?」小翔一臉期待的看向母親,「媽咪,我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陳心隻慈愛的笑了,並在兒子的額頭印下一吻,「去吧。」
「嗯!」小翔咧嘴笑了,並立刻拉著秋嫂轉身離開。
他的笑容又讓陳心隻心頭一抽。雖然易仲寰不曾真正笑過,但小翔笑起來的樣子卻有著他的影子,太像了,這世上不該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看來台灣比我想象中還要小。」一道熟悉又冷冽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大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陳心隻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她猛地轉頭看著易仲寰,瞿眸中閃爍著恐懼,不自覺地朝兒子離去的方向瞥一眼。
他看到小翔了嗎?不……應該沒有。
「你……你怎麼在這里?」她的聲音顫抖。面對他,她始終無法鎮定。
只著泳褲的易仲寰比穿著衣服的他更具殺傷力。
潮濕的黑發兀自滴著水,寬闊的胸膛和平坦的月復部十分結實,大腿的肌肉線條起伏而蓄滿力道,仿佛正向世人宣示,只要他願意,他能夠輕而易舉的追捕到任何他所想要的獵物。
他散發出來的氣勢比她記憶中的還要剛硬,更危險百倍。
她感到恐慌,想到他可能的報復,她的胃忽地劇烈的翻攬,讓她臉色發白,幾乎失去意識。
她所有的反應全落入易仲寰眼中。她很害怕,白痴都看得出來,但奇怪的是,她的恐懼並非全然來自于他的出現,她是擔心著什麼,似乎正極力隱瞞一件不能曝光的秘密。
他直覺地朝她不斷瞥視的方向看去。呵,她是擔心她的兒子曝光?
易仲寰冷冷的揚著嘴角,「大小姐,我向你保證,如果我真要拿你兒子開刀,不論你把他藏在何處,都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你不可以!他才……才滿八歲而已……」陳心隻虛弱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他會長大,如同你不可能永遠是溫室里的花朵一般。」易仲寰語帶諷刺,「強迫自己必須提早面對現實的考驗確實很困難,是不?」
「你不必以言語譏諷我。」陳心隻挺起胸膛,強打起精神,試著藏住眼中的不安,「易總裁,本來我還打算這幾天找時間再去見你,也許今天意外見面反而更好。」
「是嗎?不怕死的小老虎又想挑戰不可能的任務?」他雙手環胸,「大小姐,我今天心情不錯,很有興趣听听你想說些什麼。」
說話時,他凌銳的瞿眸像一把利刃,自她不斷跳動的頸動脈一路掃至平坦的小骯,短暫停留後,視線再往上移至她白女敕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