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朱天風眼中有藏不住的柔意。
「妳真的這麼關心我,所以剛才才不顧危險的企圖救我?」
「我……我只是不想鬧出人命……」李向彤紅著臉又踢了他一腳,「收斂一下你那張討厭的臉,總之,我是為了大局著想,可不是單為了……」
話還沒說完,朱天風便一把將她拉倒在胸膛上,熾烈的唇隨即印下。
和風吹來,令人微醺。潺潺小河,似一條銀白項鏈。
長長的草似乎就要淹沒兩人,朱天風撫探的大掌直襲而入,很快的,便惹得李向彤嬌喘吁吁。
「喂……你想干什麼?」衣衫紊亂的李向彤跨雙頰紅暈的抗議道︰「我先聲明,我可不要在這里喲!」
「為什麼?難道擔心有人偷窺?」
「你少激我!你忘了嗎?就在這里,你曾經和溫麗娘露天苟合,我才不要和她一樣!」李向彤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捶了一下。
「妳是我的妻子,不可能和她一樣。」
「誰……誰是你的妻子呀!我又不是一定非嫁你不可。」
「是嗎?怎麼我听來妳像是在吃醋?」
朱天風將她推倒,再次用那溫柔的強悍征服了李向彤。
兩情繾綣,如膠似漆。
至此,在天地為證下,就算李向彤再不承認自己的感情,也只是自欺欺人了。
第八章
朱天風在此一待就是五天,除了和國王詳談兩國日後合作的內容外,最重要的自然是陪著李向彤踏遍大草原的每個角落,享受這輩子難得的輕松時光。
這晚,小桃手捧晚餐準備送到朱天風的氈帳,卻讓李向彤攔了下來。
「小桃,這是要送給誰的?」
「當然是送給妳的夫婿呀,公主。」小桃笑得極為曖昧。
「送給他就送給他,妳笑什麼?」李向彤瞪了小桃一眼。
小桃不禁掩嘴而笑,「沒有啦,公主,听說昨天妳又和他去河邊了,怎麼你們倆天天去河邊,做什麼呀?」
李向彤紅了臉。
她早料到自己和朱天風每日的幽會必定紙包不住火,但她有什麼辦法呢?誰教那個鬼每天纏著自己不放呢?
她斥罵道︰「死小桃,妳管得未免也太多了。拿來啦,這些東西我送去就好了。」
「是!鮑主,小桃遵命。小桃就不妨礙妳和未來相公的親熱。」
「找死呀!」李向彤作勢要打她。
「公主饒命呀,我不敢了。」小桃吐了吐舌頭,不等李向彤真的打到她,一溜煙便跑不見。
李向彤狠狠的瞪了眼小桃的背影,才嘟起嘴自言自語。
「這下可好,看來我和他的事已經人盡皆知,真是羞死人了。這個討厭鬼,居然還悠哉悠哉的天天跟著二哥同進同出,待了這麼多天,他是樂不思蜀,還是想入贅呀?!」
她壓根忘記當初為了逃婚,還搞得眾人雞飛狗跳,才過了沒多久的時間,反而是她想逼婚了。
看著盤中的食物,李向彤不禁又念了起來。
「這個笨小桃,都伺候這麼多天了,還不知道他的食量有多大嗎?這麼點東西,他怎麼夠吃?想餓死他呀。」
搖搖頭,她回過頭多添了點食物後,才來到朱天風的氈帳。
沒人?到哪兒去了?
李向彤放下餐盤,正在疑惑時,朱天風一身勁裝的走了進來。
「你到哪里去了?我正想去找你哪。」
「怎麼?這麼想我?」
「才怪,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是不是又和二哥出去比劍了?真是奇怪,你們兩人一天到晚切磋比武的,真這麼合拍?」
「國王乃重信重義之人,我和他確實惺惺相惜。」朱天風將隨身佩劍掛起。
「少說得這麼惡心,你和二哥根本就是臭味相投。」李向彤指著餐盤,「肚子餓了吧?喏,我替你送晚餐來了。」
看著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食物,朱天風微蹙了一下眉頭,「這麼多?」
「你的食量不是很大?我還擔心不夠你吃,居然還嫌?」李向彤有些不高興。
「那倒不是。只不過我剛才經過前頭時,讓妳女乃娘叫住了,聊了些事情,順便吃了點東西,肚子也沒那麼餓。」朱天風毫不避諱的在李向彤面前換了套輕便的衣裳。
李向彤則將餐盤里的食物一一放在桌上。
「你遇到女乃娘了?你科女乃娘有什麼好聊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你這個壞蛋,真是卑鄙,竟想在女乃娘面前中傷我!」
「妳是她一手帶大的,妳的缺點不用我說,明眼人都一清二楚。」朱天風說得再自然也不過。
「你說什麼?別以為女乃娘對你好,你就得寸進尺了,你要搞清楚,我才是她一手帶大的女兒,而你只是個不相干的外人喲!」李向彤的眼神犀利,幾乎可以殺人。
「妳的醋勁倒是不小,連這種醋也吃。」朱天風坐了下來,拿起杯子將馬女乃一飲而盡。「其實她不過是問我一些中原的事,其他也沒別的。」
「真的?」
「信不信由妳。坐下吧,這麼多東西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妳幫忙吃點。」
李向彤坐了下來,想起女乃娘這些日子來的表現,不禁滿臉疑惑。
「有件事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自從我回來後,女乃娘就好像變了個人,鎮日沉默不語、心不在焉的,有時莫名嘆氣,有時如驚弓之鳥,害得我好擔心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喔?」
「什麼喔不喔的?她是我和我二哥最親的人,你多少也開心一下我的女乃娘好不好?」
「妳真的開心她嗎?這麼多年來,妳知道她其實從沒有忘記過中原的一切嗎?」朱天風平靜的問。
李向彤瞪大眼,「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女乃娘還想回中原去?怎麼可能!女乃娘在這里二十多年了,金國就是她的家,我們就是她的家人,她為什麼要回中原?」
「真是如此?」朱天風似乎不太贊同她的話,「如果妳是她唯一的親人,那麼妳和我過不久就會離開此地,對于她,妳有什麼打算?」
「不用你雞婆,其實關于這件事我早就想過了,如果我真的非得嫁給你這個討厭鬼的話,我打算把女乃娘一起帶走。只是……」李向彤皺著眉頭,「女乃娘真的這麼想念中原?她這些年都不快樂嗎?還是覺得我們待她不好呢?難道這就是她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
「如果妳想知道原因,為什麼不親自問個清楚?」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李向彤皺著小鼻子,「只是任憑我怎麼問,她都以『沒事』兩個字打發我。你不了解女乃娘的個性,她看似溫柔婉約,實則倔強得很,她要是不想說,你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的。」
「听起來妳們的個性正好相反。」
李向彤瞪著他,渾身僵硬,「你什麼意思?意思是說我外表粗魯,實則是個心軟沒用的女人?」
「是不是只有妳自己知道。」對于她的表里不一,他已了然于胸,又何必用話來刺激她?
「朱天風!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干脆趁今天一次說出來好了,省得以後大家後悔莫及!」李向彤準備發火了。
「妳的缺點講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如說說妳女乃娘的事吧。」朱天風卻沒心情和她抬杠。
李向彤怔了一下,「你干嘛?真是吃錯藥了?怎麼突然對我女乃娘的事這麼有興趣?」
朱天風不語,半晌後才開口,「大家同是漢人,我對她的過去有興趣,也沒啥好大驚小敝的。」
李向彤歪著頭想了一下。
「其實女乃娘以前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從母後去世後,她就一直照顧著我們兄妹三個。只可惜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就是不肯答應正式嫁給我父王,直到我父王兩年前去世。喏,就是這麼簡單,很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