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蕎緊咬著下唇,眼中的怒火幾乎化成了心痛不甘的淚水。
「你放心,自古以來邪不勝正,就算我這個好人沒法長命,但你這禍害一樣會有報應的!我若先你一步離開,也必定天天在地獄里詛咒你不得好死!你看著好了!」
「自古是以成敗論英雄,正與邪、善與惡,歷史會作出正確的決定,妳也不必急著在這個時候下判斷。」他這話是說給正在隔壁房里偷听的九王爺听的。
「你到這個時候還滿口道德經?真是教人听了就想吐!」她緊咬著顫抖的唇瓣,「趙子震,你還是盡快回頭吧!趁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沒有別人知道,你不如反過來當皇兄的內應吧!只要你能將功折罪,我相信皇兄一定會對你從輕發落的!」
趙子震輕輕揚起嘴角,「聯番叛國乃死罪一條,我如今既然已經踏出這一步,就斷沒有回頭的可能,公主,妳還是別浪費唇舌了吧!」
「你……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橫豎都是一死,依你趙子震的個性,必定不甘死後還像奸臣秦檜一樣讓世人唾棄的!你怎麼還想不通呢?」
「王爺一旦事成,我將加官進爵、封侯稱相、享盡榮華,又如何會遺臭萬年?」
「你……沒救了!你真的沒救了!枉費我……我還曾經以為自己有那麼一點喜歡上你了!結果……沒想到我真是看錯人了!」
朱以蕎盈滿的淚水再也支撐不住的滾滾而下,情緒一旦崩潰,心中的話便再也藏不住的月兌口而出。
「對!你說得沒錯,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只是我始終不知道原來心中那份難忍的悸動就是所謂的男女之情,根本就不是我以為的討厭!若非那天看到你和那不要臉的女人在一起,我可能到現在都還不能承認這個事實。」
她抬起模糊的淚眼望著他。
「我現在只想要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到這種地步的。我無法向你解釋為什麼明明喜歡你,卻老是想害你,但是……我知道錯了,你若是還有一點良知,就該給我一個機會彌補這一切,不要這樣糟蹋自己呀!」
「公主對我的錯愛,我早已經十分明白。」趙子震告訴自己必須平和穩定,「但如果喜歡上一個人,就是處處把他逼入絕境,事事令其毫無退路可言的話,那麼,公主這份情感,這世上只怕無人消受得起了。」
「你……趙子震,我這麼低聲下氣的對你說出心里的話,你居然還出言消遣我?!罷才羞辱我還不夠,現在又要將我貶到一無是處才甘心嗎?」
朱以蕎心痛極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她所認識的趙子震!不是的!
他的無情是這麼明顯,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錯了。她必定是瘋了,才會這麼無知的以為只要向他坦白心事,就一定可以勸他回頭。
「你真的太可怕了……難道你真的不能原諒我?你不像是會和一個女人斤斤計較的人呀!」
朱以蕎情緒激動的淚水讓趙子震的情緒翻騰難受。但礙于現況,于公于私,他又如何能將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
「公主不必再演戲了。今日走到這一步,也只能怪妳自己太過任性無知,這些動人的眼淚還是收回去吧!」
「你……趙子震,你到底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對我這麼不留半分情面?」她心灰意冷,顫聲指責,「難道真要非禮我,才能完成你一心報復的渴望?可惡的你,你……你要是真的踫了我,我做鬼都不會饒了你!」
朱以蕎憤慨的神情讓他幾乎無法回話。
其實,當他知道朱以蕎竟意外偷听到九王爺的計畫時,早已料到事情的發展必定會難以善了。
但如今為了保她一命,他還有選擇的機會嗎?倘若這個時候心軟退縮,豈不等于前功盡棄?萬一連朱以蕎的性命他都無法保住,就算事成後以死謝罪,又有何用?
趙子震伸出大掌來,輕觸她的臉頰,無視于她鄙視的眼神,感受那溫潤的淚珠沾濕他的手指。無奈自己復雜的心情,以及對她那一絲情意,都無法如實傳達給她明白。
「公主,也許妳覺得跟了我是一種委屈,但比較之前妳給我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記得嗎?我曾經警告過妳,別任性,否則終有一天妳會後悔的。」
「我已經很後悔了!我後悔在宮里時三番兩次對你手下留情,後悔自己竟瞎了眼的替你跟皇兄求情!我後悔沒有叫皇兄推你上斷頭台,今日才會讓你有為虎作倀的機會!」
朱以蕎吼得大聲,一字一淚,說到激動處,她掄起小粉拳就往趙子震的胸前打去!小拳頭打在厚實的胸膛上砰砰作響,眼中的淚珠也嘩啦啦直落而下。
「我後悔自己竟然喜歡上了你!我恨你!我恨你──」
趙子震斂下眼中悸動的光芒,試著平靜的抓起她的手腕,在胸中暗自深深嘆著氣,「公主,這一切都是妳自找的,怨不得人。」
「你……你想干嘛?!放開我!」
她用盡渾身力氣在掙扎,但趙子震只不過輕輕一扯,就將她的小身子給揣進了懷中。垂下黑眸,他毫不費力的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放去。
站在床前,他先振臂月兌下衣裳,深邃幽黯的眸子直盯著驚嚇到不斷抽泣的朱以蕎,他想就此收手的痛苦掙扎,又豈是外人所能體會的?
上了床,他將躲在床角不斷發抖的朱以蕎拉了過來,伸出手指撫去黏在頰邊的發絲,在她又畏又懼、含淚帶恨的眼神下,他又在心中嘆起氣來。
如果他日到了地獄的深淵,能夠贖他今日之罪于萬一,他也絕無半句怨言。
他將朱以蕎半壓著放倒在床,為免她激烈掙扎傷了自己,他將一條強壯的大腿壓制她不斷踢動的雙腿,再用左掌握住她胡亂揮打的一雙小手,右手則在轉眼間靈巧的解開她的衣裳。
只可惜朱以蕎怒紅了雙頰,縱然胸口激蕩著前所未有的莫名情動,但不饒人的小嘴卻依然不斷吐出難听的唾罵聲。趙子震別無他法,只得俯,用自己的唇堵住她一字字帶血的控訴。
四唇交接,趙子震試著溫柔以待,不料朱以蕎抵死不從,尖叫一聲,張嘴一咬,就將趙子震的唇給咬裂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畜生!就算讓你踫了我,我也不會甘心便宜了你!」
「妳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再次吻上了朱以蕎,在她張嘴要罵的同時,溫潤的軟舌便強勢侵入她的嘴里,明知她強悍的牙關正緊咬著他不放,任憑嘴里已有了血漬的味道,他依然不為所動,勾勒著她的唇舌,溫柔又堅定的將之吮到自己口中。
丁香小舌的甜潤觸感讓趙子震心中一凜,險些忘情。他幾乎就要忘了隔壁房間正有人監听著這一切。
他深深吸著氣抬起頭來,憐惜的用手撫著她因為劇烈抗拒而帶著火紅、輕微浮腫的唇瓣。
「公主,妳要是肯配合些,也許還可以減少點痛苦,畢竟妳一個黃花閨女,讓人霸王硬上弓可不是件好受的事。」
「禽獸!我乃堂堂公主,死都不會配合你這個婬賊的!大不了就是命一條而已,你想怎樣就怎樣!但我警告你,日後你就不要落到我手中,否則我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讓你痛苦而死!」
朱以蕎的威脅向來影響不了趙子震,只是她話中隱藏的無奈悲楚,卻讓他無法釋懷。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順著悸跳的頸部脈動,撫移到她已然成熟豐女敕的柔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