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該知道的,畢竟他是美國德州萊斯大學管理學碩士,玩歸玩,瘋歸瘋,他的行銷理論道行比她深,要寫一份漂亮的企劃絕難不倒他。
「主人,請問你早餐想吃什麼?」田時音頭上戴著昨日暗自發誓打死她都不戴的兔耳朵,表情窘到最高點。
這一切全都是因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昨晚,她想了很久,很久,一直拖到早上才來向他道歉兼道謝,誰知他竟說昨天被她毒打一頓,他全身酸痛無力,冶巧今日島上所有僕人都放大假去,所以為了讓她有誠心表現道歉兼道謝的機會,今天就讓她當一日女侍。
當就當,扮演女僕有什麼難的?
當她一點頭,他就拿起兔耳朵往她頭上戴,「記得還要換上女僕裝喔。」他笑咧嘴。
念在他暗中幫過她不少次忙,今天她就任由他宰割,算是還他這些她沒要求、他卻雞婆送給她的恩情。
等過了今天,他敢再要求她戴兔耳朵,他就試試看!
「早餐很重要,一定要吃。」某人坐在涼亭的躺椅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閑到爆的模樣,「不過你應該不太會弄,那就吃點簡單的好了。」他想了想,「給我一份龍蝦沙拉火腿堡、一盤水蜜桃、再來一杯著仁糙米槳,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好了?她最好有辦法去生出這些東西來。
「有問題嗎?」他揚起眉。
「沒問題。」她假笑著,「主人請稍候,我馬上幫你送早餐來。」
她一笑,齊天風立即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雖然換上女僕裝挺有女人樣,但她裝起可愛來,還真令人無福消受。
「田時音,小碎步,女僕都是慢慢跑的,沒有女僕在跑百米啦……」看她邁著大步,不一會人己沖到廚房,他蹙眉苦笑。這輩子,要她當嬌弱的女人恐怕比恐龍再生還難。
算了,別要求她了,她還是當田時音比較適合,而且,他也比較習慣。想到方才她裝可愛的模樣……嘖,太熱天里,他竟打起寒顫來了……
第5章(1)
「田時音,你把衣服丟進洗衣機,沒加洗衣粉?」
「田時音,這鍋白開水的湯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煮湯要加鹽?」
「田時音,煮青木瓜湯,請先削皮去籽好嗎?」
才經過半天,一連串「突縋」的生活小事,讓齊天風再度深信,田時音還是做回她自己好了,如此一來大家都好過。
她明明表現出一副要報答他恩情的樣子,可他卻感覺她似乎想借這些瑣事凌遲他。
雖然早知這女人是個生活白痴,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又是另一回事。遇上了,還真教人無法接受。
「你……你不是一直把愛地球做環保掛在嘴邊?反正你換下的衣服也不髒,用清水洗一洗就好了嘛。」沒加洗衣粉又怎樣?她怎麼知道洗衣機不會自己加洗衣粉?
以前她忙著打工,她弟弟顧家,洗衣機都是弟弟去按的,她回到家衣服都在洗衣機里烘干了,她才會一直以為洗衣粉、柔軟精那些都是從洗衣機里自動流出來的。
應該要有人這樣設計才方便嘛。
「東西不要吃太咸,那樣對腎很不好。」
「木瓜最精華的地方就是它的皮和籽,怎麼可以削掉?」
好吧,她承認這些都是她嘴硬不認錯,瞎掰的。
她也想好好做,可是家事真的好難,她寧願工作熬夜爆肝,也不要被一台洗衣機羞辱。
現在的她,己經開始懷念有冷氣的辦公室,和機車到讓人想解體的客戶了。
「做人要甘願,要不是你把我打得內傷,我也不會連煮一頓飯都沒力氣。」他裝虛弱,身體倚靠著柱子。
「最好是啦。」她斜睨他,「剛才不知道是誰在池里游泳超過一個鐘頭?」
「我是在做水療,這樣痛傷才會好得快。」
「听你在放屁!」她不以為然,「反正不管你有傷沒傷,身體強壯還是虛弱,我說了今天要當一天女僕就會做到底。」
他給她拍拍手,表情卻是不置可否。
「有決心是好事,但也要先充實一下能力。」他一派從容的道︰「實力能決定你是事倍功半,還是事半功倍。
她怔愣了下。要講理論,她還真講不贏他,他是紙上操兵的理論派,她則是直接殺進戰場擒王的行動派。
「好吧,那可否請大師開示,要怎麼充實能力,成為家事女神?」她把歪掉的兔耳朵扶正,這玩意戴在頭上還真悶熱。
「既然你虛心請教,那我就勉強給你指點一下。」他一臉洋洋得意,「我的廚藝可是不外傳的喔。」
「干麼當真,我一點都不想學好不好!」看他得意的嘴臉,她眯眼彎唇,下一秒,悶熱的兔耳朵己被移至他頭上,她學起他早上「稱贊」她的模樣,「齊天風,你好可愛,這個兔耳朵超適合你的。」
她還自己加戲,兩手戳戳他的臉,他板臉嘟嘴的可愛討喜模樣令她笑彎眼。
齊天風佯裝生氣的瞅她,盯著她細看,平日凶巴巴的她,笑起來竟也有一絲女人味的甜美,那一絲絲的甜,勾動他心底一縷莫名情愫,那是從未有女人觸及過的區塊。
璧眉、皺鼻,他甚是不解——
他齊天風認識的女人多如繁星,交往過的用牛車載也要好幾台才載得完,其中還不乏女神、妖姬,但是愛歸愛,他總覺得少了那麼點東東……
沒想到這個東東,現在居然被他的麻吉——田時音給捷足佔領?
「別這樣,笑一個嘛。」以為他做出的那些怪表情,是在抗議兔耳朵亂跳到他頭頂,她憋笑輕哄,「小風風,你這樣真可愛!」
小風風?齊天風忍不住又打起寒顫。不過,抖歸抖,感覺其實還挺爽的。
「真的有可愛?」他故意板著臉問。
「有,可愛到爆。」她用力點頭,「不要動,我來幫你拍張照。」笑意從胸臆間一路涌上來,田時音拿著手機的手不停地抖,她用另一手抓著,才順利拍下他戴兔耳朵的可愛照片。
「我看看。」他搶過手機,「不錯嘛,帥的人怎樣都帥。」
她嗤了聲,把手機搶回,將照片設定成手機桌布時,兔耳朵又跳回她頭上。
「干麼啦?我不要戴。」她欲扯下,立即遭他制止。
「先戴著,我也要幫你拍張照片。」
他挨近她,大手樓著她的肩,手機高舉,兩人的親密貼臉照便瞬間傳人手機。
他在手機鍵上按了幾下,親密合照就取代他帥氣的大頭照,成了他的手機桌布。
「干麼學我!」她不屑的瞪他,故意漠視兩人親密貼臉造成的曦動。
早知道她也要拉他合照,雙人照比單人照來得有意義多了。
敝自己嘴快,若現在要求他戴兔耳朵和她合照,不就當場被他反將一軍,還自己打自己嘴巴?
收起手機,扯下兔耳朵,她轉身欲走。
「田時音,你去哪里?」
「睡午覺。」整個早上做了一大堆家事,累死她了。她先聲明,「女僕也有午休時間吧?你不能剝奪我睡午覺的權利。」
「當然,不過前提是主人也睡午覺去,你才能去睡。」
她狠瞪他,如果他堅持和她作對不睡午覺,那她一定會直接把他打昏。無論如何她都要去睡午覺。
她拿兩顆大白眼瞪他。他當然知道個中含意,眯起眼,他很開心的笑了。
「好吧,應你要求。老婆,我們一起睡午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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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風,你看,是紅色的香蕉耶!柄中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有在後山采過這種紅皮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