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大哥會搞定的。」見她兩眼冒火,他又補了一句,「再不然,我爸、或者爺爺也會出馬。」
「所以……」
她一開頭,他馬上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沒錯,是我爺爺決定讓我們先來度蜜月的,因為大哥比較忙嘛,所以我們先來,等我們回去再換他們。輪流一下,爺爺才不會因為見不到我們兄弟而犯相思,畢竟是雙胞胎,看到大哥等于看到我。」
他說的那一堆廢話她不想听,可既然是齊爺爺的決定,她不敢不從。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向他抗議,至少也先知會她一下吧?他只說要給她一個surprise——最好是啦。依她看,他一定知道她不會答應,所以才用綁架的方法硬押她來。
為了取得財產,他還真听齊爺爺的話,當起孝孫。
抬回手機,步向沙灘,她不像他閑人一個,她有一大堆公事要忙,還要拜訪很多客戶,以前的、現在的、未來的……
扁想到要在這里閑閑沒事做,一整團罪惡感就瞬間誦上心頭,她不只要應付客戶,還要應付老對她伸手的家人。
上個月她爸媽回國,頭一件事不是恭喜她嫁人,而是找他吃飯,向他開出「買女」條件,除了她的薪水之外,他們還要他每個月給岳父母一筆「孝敬金」,金額還不能少,一人十萬,加起來就是二十萬。
幸好他沒答應,只說要再考慮一下,但听到這件事她仍羞傀得想找地洞鑽。
上個月,她和他在田家廚房不小心接吻了一下,她就羞得好幾天不敢正視他,自動加班加到半夜,以怕吵到他為由睡到客房去。
原以為過段時間,她就能忘掉那個吻,沒有一絲尷尬的和以前一樣大方與他「稱兄道弟」,沒想到她的父母使了這招,害得她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她和他「分房」了一個多月,心想只要挨到齊爺爺八十大壽過後,一切就會隊復原狀,她和他回到以前麻吉好友的關系,她的父母便也沒立場再向他索討「孝敬金」……
這個蜜月,就當是她為父母對他開出不合理條件的賠罪,他想要當乖孫順利取得財產,就算再怎麼不屑,她也只能配合演出。
「田時音,厚,你很會享受,一大早就坐在沙灘看海,干麼不找我一起?」齊天風從隔壁房走出,見她坐在沙灘上,他興匆匆飛撲到她身邊。
她瞪他一眼,「我無福消受!」挪了挪臀部,將兩人距離拉開一些。
表面上看起來,她是在氣他未事先告知蜜月的事,事實上,當他靠近,她的心就悸動得厲害,她分不清是因為羞法還是羞傀。
「別這樣嘛,你看,來這里度假多棒,又是沙灘又是海。」她挪,他也跟著挪,大手習慣的搭她的肩,得意的告訴她。「你知道這是哪里嗎?周董的私人度假小島耶,若不是我跟他私交太好。一般人想來可來不了。」
「對,你行,你棒,你好歷害。」吃喝玩樂還真沒人比得過他,「我們要在這里待多久?」被他巴住動不了,她索性抓沙埋住他的腳。
「一個月?」
「一個月?」她拔高聲音,手中抓著的那把沙不自覺地灑向他胸口。
他沒生氣,只是撥了撥,沙跑進衣服里,他干脆直接月兌掉襯衫。「太短?」他裝傻道。
「短你的頭,太長了好不好!」她怒咆。
他的視線往自己身下看,邪惡一笑,「好啦,我知道太長也是一種煩惱,我也很不願意,可它要那麼長我有什麼辦法?」
她又羞又氣。「齊天風,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扯到哪里去?」
「我也很正經好不好。」他低聲一笑,「是爺爺要我們度假一個月的,我有什麼辦法?」
再賞他一記白眼。這家伙,連說正經事都這麼不正經。
「不行,一個月太長了,我不想待那麼久。」她還自下了決定,「最多兩天,三天後我就要回台灣。」
「三天?會不會太短了?」他眯眼一笑,「太短可是會不幸福的。」
帥氣臉蛋掛起壞壞笑容,這人滿腦子邪惡思想!
她氣得推倒他,「我管你幸不幸福!」
起身,她悻悻然走回房里去。
他像不倒翁似地彈坐起身,盯著她的背影,一臉無辜,「我哪里說錯了?本來就是嘛,蜜月旅行才三天,怎麼會幸福呢?想到哪里去了?邪惡!」
齊天風坐在沙灘上,笑到抖著雙肩。
吃過早餐,齊天風原本想和田時音在島上一游,誰知她人在番邦心在漢,明明是來度蜜月卻放不下公司的事,窩在房里和小助理通電話。
他只好一個人隨便逛逛走走,看到游泳池,二話不說,噗通跳下。
他的麻吉歌壇天王周董實在是太有錢了,買下這座島,大概有一個鄉鎮那麼大,島上設施規劃完善,高爾夫球場、游泳池、露天酒吧……度假娛樂該有的設施都有。
這個游泳池位于崖邊,游累了還可以趴在岸邊欣賞大海美景,真是太享受了!
在游泳池內來回游個幾趟後,他趴在岸邊曬太陽,思考著來此的目的。
這個蜜月旅行其實不是爺爺要他們來的,是他主動向爺爺提出,目的只有一個——把自己和田時音放逐在無人小島,一個禮拜內如果他還沒動心,那就……真的沒有愛上她。
以前當兵的人不是常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嗎?他不用三年,一天沒看到女人他就渾身不自在,如果一個禮拜,眼里都沒晃過任何一個女人的身影,那他可能會郁郁寡歡得憂郁癥。
他不是說田時音是母豬,她瘦得像根竹竿一樣,想當母豬還沒資格,他只是想……只是想確定自己應該沒愛上她才對。
話說一個月前他們在田家廚房「不小心」接吻了一下,自從那個吻之後,邪惡便入侵他善良純潔的心靈,他突然對她想入非非。
還好她每天都很忙,自動睡到客房去。
不過他想,會不會是她發現了他有壞念頭,所以才對他敬而遠之、退避三舍?
應該不可能。他隱藏得很好,自制力也超好,從沒趁半夜偷偷溜去客房騷擾她。
「主人,你要喝果汁嗎?」島上的女僕見他趴在岸邊不動,以小碎步走過來,用生硬的華語恭敬問他。
「好的,謝謝。」
「好,主人,請等一下。」女僕腳步輕柔地跑走,他忍不住朝她背影揮揮手。
對嘛,這才像女人,田時音那大刺刺的模樣怎麼稱得上女人?
可為什麼,他還是覺得田時音比較優?
惱啊!一切都變了樣,他明明一直把田時音當兄弟看的,為什麼這一個多月來,他似乎有想收她當情人的念頭?
邪惡!齊天風,做人不能這樣,你又不是沒女人,怎能動自己麻吉的腦筋?
他繼續游了一回,回到岸邊女僕己將果汁端來。
原本一開始,他是打算撤掉島上所有僕人的。一落地就是無人荒島,那感覺更強烈,如果當下他沒想要擁抱田時音,那就代表他真的對她沒感覺。
可想想不妥,田時音又不笨,這麼大的島上連個僕人都設有,一定有鬼。
再說,既然是來度假,也該有度假的Fure,讓女僕來侍候感覺不是很棒嗎?
唉,但他的腦袋里怎會一直想著田時音?她明明就和他在同個島上,而且房間就在隔壁,不久前才和他吃過早餐——才一、兩個鐘頭沒見,他就犯相思了嗎?
見鬼了嘛!
會不會是因為現在她是他的「假老婆」,所以他單純的心就會認定她是他的妻子,他應該以對妻子的態度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