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田時音收起粥,抽張面紙擦拭嘴角,眼楮盯著一份企劃書,故作漫不經心地道︰「既然花都送來了,就擺個兩三天吧,這樣才能符合經濟效益。」
小助理愣了下,憋著笑。「是,是。」最好這些花在她家經理眼中會有什麼鬼經濟效益啦。
「你還不去工作?是嫌我給你的工作不夠多嗎?」
「沒,我工作去!」快跑快跑。
小助理離開後,田時音自己反倒沒心思工作了,她走到一盆盆祝賀的盆花前,一句句賀喜結婚的字句看得她心
花朵朵開。
她真的嫁給齊天風,完成小時候的心願了……
想到早上他以為她和他真的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嚇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的樣子,她還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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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大頭,你再混啊!出去兩個鐘頭還找不到和客戶約見面的地點,這個客戶要是飛了,你就倒大媚了!」
齊天風一來到業務經理辦公室外,就听見他的「愛妻」透過電話像連上長官在對新兵訓話一樣的吼著。
小助理林可欣和他說了俏俏話,知道她的天兵下屬在茫茫的台北城中迷路了,約見面的客戶己經等得不耐煩,
打了三通電話來。
他當機立斷下了指令,讓小助理去拯救即將倒大媚的天兵。
「我?可是……」小助理指指里邊。
齊夭風一副「有事我來擔」的表情,「快去,事成有賞。」
「好。」小助理猛點頭。雖然她的直屬上司是田經理,但于公于私,齊二少都比田經理還大,他的指令她很樂意遵從,差事涼快又有打賞,笨蛋才不去。
齊天風走進辦公室,方才那只河東獅己換上獵豹的專業神清,口著懸河的向「準客戶」報告公司現狀。
「……陳董你放心,我們齊聖企業集團旗下的旗勝航運,是台灣日前船隊中規模最大、船型最完整的績優干散貨輪船公司,各型散裝貨輪有五十艘,像海岬型有十五艘,巴拿馬極限型十五艘,自動裝卸專用船十二艘、輕便極
限型八艘……」
他饒富興味的看著「新婚妻子」,難怪她會是業務部的NO。l,光是听她說這一段,連他都忍不住想和她簽約載送物品。
著不是她年紀輕,他老爸希望她再多磨練幾年,否則以她的業績早升上業務總經理一職了。
見到他來,口著懸河的人突地怔愣了下,他咧嘴揮手和她打招呼。
她轉而向電話彼端的人說︰「陳董,詳細細節等我們見面時我再向您報告……好,那就再聯絡。」
啪啪啪!
她一掛上電話,齊天風忍不住為她鼓掌一番。
「你干麼跑來?」她睞他一眼,低頭裝忙,心里卻有一絲歡喜。
「我的新婚妻子把她最珍貴的‘初夜’獻給我,隔天馬上跑來上班,我實在于心不忍……」
「齊天風!」田時音緊張的起身想關門。
雖然兩人常斗嘴,這人也常口無遮攔,但「初夜」這等事這麼私密,要是讓小助理听到,萬一傳了出去,讓別人知道她田時音活到二十七歲還是處女,那她還要不要做人!
「緊張什麼?小助理不在了。」他坐到沙發上,帶笑打量她。
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她惱羞成怒,「這個林可欣,又去哪里打混了?」
「她沒打混,是我叫她去幫那個柯大頭帶路。」他剛才有听見她這麼稱呼天兵。
「你干麼自作主張?」她廟火。「身為一個業務員,連和客戶約定的地點都找不到,還需要人家帶路,他當自己還在吸女乃呀?獨立性不夠,還想和人家當什麼業務!」
他好整以暇的問︰「那我問你,目前你最希望他斷女乃,還是和客戶順利簽約?」
她愣了下。
「當然是和客戶順利簽約最重要。」他兩手一攤,一派輕松樣,「你在這里氣到腸子打結,他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不如趕快派個人去協助他,讓事情圓滿落幕,皆大歡喜。」
睞他一眼,她蟄回位子上坐下,雖然她總認為他是個只會唱高調的家伙,但他說的不無道理。
他和她最大的不同是,他水遠都能從容的面對事情,而她,絕對會先發飆一頓再說。
「這麼多祝賀鮮花,我剛才還以為我走進花店了。」他戲謔道︰「以你的個性,怎麼可能讓花在這里擋路,是不是嫁給我太高興了,舍不得把這些花搬走?」
真是知她田時音者,唯齊天風也!但將事實大刺刺說出來,是很討人厭的。
「誰說我舍不得?整個業務部上上下下忙得沒人有空處理這些花!」她嘴硬地道。
「是嗎?可是方才我看小助理還閑得在擦指甲油呢。」
啞口無言,田時音暗自發怒,為什麼她身邊老是充斥一些扯她後腿的天兵?
「小牛鍋怎麼會在這里?」他眼尖的發現她身後的小桌上,有個和辦公室格格不入的「牛頭牌小牛提鍋」。
話說這個牛頭牌小牛提鍋原本是他的,讀國中時,他阿母擔心他吃不飽,除了學校的午餐外,下午第一節課後還會請佣人再幫他送「下午餐」來。
柄中畢業時,學妹們把他的衣扣、衣服、書本、書包,連襪子、鞋子全都剝光了,小他一層的她一樣都設拿到,她心里很不爽,好幾天都不跟他說話,他想來想去就把這個牛頭牌小牛提鍋送給她,她才願意跟他說話。
後來,她每天都用這個鍋裝午餐帶去學校,想必當初有風光一時。
只是說,這個鍋子沒被偷走還真令他訝異,畢竟他齊天風用過的東西,可是拍賣網上的搶手貨。
「昨天我煮了一鍋甜粥,早上回去換衣服,就順手把它帶來當早餐。」她漫不經心道。
「你煮的?」他嚇得退一大步,驚嚇指數只比今早發現床上有灘血漬少一些。
「能吃嗎?」
「不是我煮的,是電鍋煮的。」她瞪他一眼。那什麼鬼表情?
說時遲那時快,他己經搶過她放在一旁的碗,吃了一口,「不怎麼好吃。」
「又沒人拜托你吃。」
「昨天你不是剛出差回來,干麼煮甜粥?」依他對她的了解,泡面才是她果月復的上上之選。
「你管我!」
一雙電眼對上閃爍心虛的眼神,俊眸眼尾勾笑,「一定是想祝我新婚快樂,讓我和我的新婚老婆一輩子甜甜蜜蜜,對吧?真不傀是我的好哥兒們!」長手一伸,他勾住她瘦弱的肩頭,欣慰地拍了拍。
「你猜得沒錯,的確是這樣,不過,我早在甜粥里下了毒,等著把你和你的新娘毒死,可惜新娘大概是知道大難臨頭,早一步落跑了。」他是她肚里的蛔蟲嗎?
怎麼她什麼事他一料就中?
「原來你真的是女人,也和人家搞嫉妒那一套。」他眯眼貌她,「看來你真的是暗戀我很久了,一定有暗地詛咒我的新娘趕快消失,你好來代替她,然後洞房花燭夜再趁我醉得不省人事,把我給……」
「對,你說得都對。」她一邊打字,一邊和他抬杠,「米已煮成粥,你就乖乖認命,負責我下半輩子的生活吧!」
「那有什麼問題?」他氣定神閑,和今早坐在床上見鬼尖叫的模樣看來判著兩人。「為了慶祝我們結婚,我要送你一份大禮。」
結婚禮物?她心中悸動了下,原來他是特地送禮物來給她的。
「我們又不是真結婚,干麼搞送禮那一套?」嘴上說的不在乎,她雙眸卻難掩一亮。
「這份禮物很實用,我想你今天一定用得到。」說著,他把手上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到辦公桌上,「對了,中午一起吃飯,我們應該好好討論一下關于我們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