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之,我是你的妻子,難道你信她,不信我?」
「我只相信我的眼楮,如今巧兒人在妓院是事實,這不但證明你和彭子海的不法勾當,她身上明顯讓人凌虐的傷勢更不容狡辯,哪由得你再胡言亂語、惡意栽贓?」
他小心抱著季巧兒起身,青鐵的臉異常嚴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料不到你心腸居然如此狠毒,對一個弱女子可以趕盡殺絕到這種地步,你簡直可恥!」
彭妤艷慌亂不已,「浩之……我一向守本分,你不要冤枉我!」
「守本分?自你嫁進寒府來,暗地里就一直不斷搞小動作,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寒浩之沉下臉,「你先從娘那里得知金庫的位置,然後又千方百計想得到鑰匙,你真以為我是白痴?還會睜只眼、閉只眼,由你繼續胡作非為?」
「你……」彭妤艷白著臉,往後退了一步,試圖挽回頹勢,「浩之,好歹我也是寒家少女乃女乃,金庫的鑰匙理當由我保管,這也沒什麼不對……」
「這當然沒什麼不對,但錯就錯在,你那騙死人不償命的假八字!」寒浩之戳破她的假面具。
听到此,彭妤艷「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顫著嘴。
「什麼假八字?寒浩之,你在胡說什麼?」
「哼!要不是你不法的意圖實在太過囂張明顯,要不是我早就對你有諸多的防範與戒心,我也不會查你查得這麼徹底,更別提你在嫁進寒府前,和彭府僕人那些見不得人的情事……」
寒浩之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貼近些,對於季巧兒輕若棉絮的體重心疼不已。
「其實本來這些事我都可以算了,只要巧兒平安無事,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軟禁巧兒也就罷了,竟還虐待到這種地步。該死!我寒家的榮譽可以置之度外,但巧兒的公道我今天定要一筆筆和你算個清楚!」
「你想怎樣?難不成殺了我?」事到如今,彭妤艷知大勢已去,白著臉道。
「殺了你,還怕髒了我的手,我有比殺了你還要好的方法,來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雜沓的人聲。
彭氏兄妹驚恐的看著官府衙役沖入房里,將他們給架起。
「不!放開我!」彭妤艷用力掙扎,完全失去平日傲人的氣焰,「不許踫我!寒浩之,我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可以讓這些人這樣對我!」
「說的也是,寒少女乃女乃,你倒是一語提醒了我。」寒浩之手指點了點下巴,「沒錯,這樣就把你這惡毒的女人送進牢里,我怎麼幫巧兒討回一點公道?」
彭奸艷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寒浩之,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恨恨的瞪了眼彭妤艷後,才低下頭,溫柔的問季巧兒,「巧兒,你告訴我,你身上這些傷,是不是這賤女人打的?」
季巧兒先是怯怯的看了彭妤艷一眼,才堅定的點頭。
「對,就是她,她剛才就是用那皮鞭打我的。我越罵她,她就越用力打我,打得我好痛哪!」
寒浩之深深吸了口氣,「這該死的女人!好,我現在就替你出這口氣。」
他使了個眼色,一旁的護衛便拾起地上的皮鞭,對彭妤艷使勁抽了起來。
一鞭一鞭,相較之前她鞭打季巧兒的力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啊!不要啊!痛死我了!寒浩之,我是寒家少女乃女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彭妤艷哀號。
「住口,你不要污衊了寒家少女乃女乃這幾個字,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而且正因為你現在還是我寒家的人,所以我有權用家法處置你。」寒浩之厲聲道。
「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啊呀!救命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彭妤艷殺豬似的叫聲,听得彭子海一陣腳軟,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還有呢?巧兒。」寒浩之不再理會彭妤艷,撥空伸出一只手,心疼的撫著季巧兒削瘦蒼白的臉頰,「那個彭子海,他有沒有……」
「沒有!」知道寒浩之要問什麼,季巧兒急忙搖頭澄清,「他是曾經想要非禮我……但是我不肯乖乖就範,撞了幾次牆想死,他怕我死了就不能再替他賺錢,所以就沒有再踫我了。」
「撞牆?」寒浩之不舍的輕觸季巧兒額上那一片淤紫黑青,揪著心,沙啞的道︰「你怎麼這麼傻?要是真有個萬一,叫我該怎麼辦才好?」
「我才不傻呢!我寧死也不要他的髒手踫我一次,因為,我是你的、你的……」季巧兒眨著大眼,沒往下說去。
「我的什麼?」寒浩之心知肚明季巧兒的話意,心中不由竄過一道暖流,「因為你是我的人嗎?」
季巧兒扁起嘴,聲若蚊蚋,「就算你不承認,我們也曾經……」一想到還有這麼多人在听,她就臉紅得再也說不下去。
寒浩之眼神蘊含著愛意,手臂摟緊季巧兒,深情不言而喻。
「說的也是,你可已經是我寒浩之的女人,誰要膽敢踫你,或是意圖踫你,我就剁了他的手,閹了他,讓他當一輩子的太監!」惡狠狠的瞪著彭子海,寒浩之咬牙道。
「寒浩之,你敢?!」
寒浩之的威脅,可讓一直沒敢出聲的彭子海白了臉,看著被打到已經沒有力氣叫的彭妤艷,他嚇得全身發抖。
「這里可是有王法的,我也不是你寒家的人,你不能叫他們踫我。」
「很好,我也不打算叫他們動手。」寒浩之將季巧兒放在床上,雙拳握得咯咯作響。
「彭子海,你玩什麼女人我不管,但居然敢對我的女人意圖不軌,此仇不報非君子。這個公道,自然得由我這個男人一對一和你做個了斷,咱們就來場鮑平競賽,如何?」
「你……」
不待彭子海回話,寒浩之重拳一揮,彭子海連叫都來不及,便應聲倒地。
再一揮拳,彭子海痛得連胃里的汁液都盡數吐了出來,混著斷牙的鮮血,污穢的流了一地。
彭子海這下子應該後悔沒讓那些護衛動手了,在他猛擊之下,肋骨不知斷了幾根,鼻青臉腫,直到他翻白眼昏死過去,寒浩之才悻悻然罷手。
這對癱倒在血泊中的兄妹,寒浩之壓根不屑一顧。
重新抱起季巧兒,他深深吸了口氣,「走吧!巧兒。就把這兩個下流胚子交給官府的人制裁去。咱們先回府了,嗯?」
「回府?」季巧兒眨眨眼,不確定的道︰「你是說,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寒家嗎?」
寒浩之揚起嘴角,「傻丫頭,要不,你還想去哪里?」
「可是……」
「別說了,你的傷勢不輕,一切先回去再說。」說畢,他便一馬當先,緊緊抱著季巧兒,往寒家大宅而去。
第十章
彭妤艷兄妹倆因勾結朝廷命官,從事不法買賣,入獄服刑。而寒老夫人自從知道彭妤艷是利用假八字意圖謀奪家產後,深受打擊,痛心之余,當然同意寒浩之將彭妤艷休了。
雖然無妻一身輕,但剛剛才又談妥一筆大生意的寒浩之走在長廊上,心情卻輕松不起來。
只因為寒老夫人沮喪沒幾天,又開始到處委托媒人,就是一定要找到那甲申年正月初一辰時生的女子。
盡避他一再強調,寒家最近的一帆風順既然和所謂的「真命天女」無關,那麼也許他根本不用娶真命天女,依然可以平順過完這一生。
但寒老夫人不這麼認為,她對命理依然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
寒浩之無奈的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