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難道我才知道不成?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我和浩之成親,才會下此毒手,別以為你受寵就可以任意妄為,像你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下人,我見多了。」彭妤艷得理不饒人。
「少女乃女乃,我從來就沒有仗著少爺和老夫人的寵愛而自以為是。要不,我也不會被貶到廚房去呀!」季巧兒咬著唇,不斷落淚。
「哼!罷才我都听說了,原來你是八字和浩之不合,所以才讓老夫人給調到廚房去,盡避如此,你的日子依然過得逍遙快活,我說的沒錯吧?」
以一個廚房丫頭來說,她的工作確實輕松到不行。
「少女乃女乃,雖然老夫人及少爺疼愛我,沒讓我做太多粗重的活,但我從來不敢恃寵而驕、懈怠偷懶呀!」季巧兒搖頭泣道。
「還頂嘴!」彭妤艷瞪大了眼,「好你個賤丫頭,人人都說你伶牙俐齒,果然沒錯,怪不得連浩之都讓你騙得團團轉。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和老夫人一樣好說話,他們吃你這一套,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少女乃女乃,」季巧兒顫咬著唇,「奴婢自知做錯了事,要罵要罰一切由少女乃女乃發落,奴婢絕不敢有怨言。」
「現在又一副誓死如歸的表情了?我才剛進門,罰了你只怕招人閑話,不如你自己說,想怎麼罰?」彭妤艷冷哼著。
「我不知道……」季巧兒一抹淚,視線離不開醉死的寒浩之,「既然少爺變成這樣全是我的錯,不如少女乃女乃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照顧少爺,直到他醒來為止。」
「這叫受罰?!」彭妤艷拍桌怒道,「好個賤丫頭,表面說甘願受罰,骨子里卻沒把我放在眼里,我要是答應你這種事,豈不等於引狼入室,乾脆把寒家少女乃女乃這個位置雙手奉上給你,豈不更稱你心、如你意?」
季巧兒一顆心全系在寒浩之身上,沒料到會讓彭妤艷這般誤會。
「少女乃女乃,我不過想將功贖罪而已,絕沒有藉故接近少爺的意思,少女乃女乃,你千萬別誤會。」
彭妤艷冷著臉,邪惡的心念不斷轉著。
雖然她嫉妒季巧兒的容貌出眾甜美,但她費盡心思,冒著可能讓寒浩之克死的危險,用一個假八字嫁進寒家,最終目的可不是為了爭風吃醋。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如今看來,這個季巧兒恐怕是她的絆腳石,只要寒浩之的心一天不在她這里,她的計畫要實行,就多一分困難。
這個季巧兒,她非得想辦法先除掉不可!
「好,你想照顧浩之是不是?行!」彭妤艷揚起嘴角,「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別說一個,十個都行。」季巧兒急點頭。
彭妤艷走到季巧兒跟前,冷冷說道︰「你得答應我,在浩之醒來後,立刻離開寒府。」
「要我……離開寒家?為什麼?」季巧兒睜大了眼,不敢置信。
「為什麼?」彭妤艷冷冷笑了起來,「為了什麼你還不知道?當然是為了浩之的性命著想。」
「少女乃女乃……」
「你也不想想,由於我的出現,浩之命中帶煞這件事已經獲得解決,他這一生榮華富貴可守,飛黃騰達可期,但只要有你這個掃把星在他身邊,他就有如芒刺在背,終究會讓你拖累。」
「我會拖累少爺?怎麼可能?」季巧兒不信的用力搖頭。
「有這麼多事印證,你難道還有懷疑?」彭妤艷挑撥離間,「要不是因為這樣,浩之不老早收你為妾,又怎會讓你躲在廚房那種地方受罪?至於老夫人,我想應該也是看在浩之的面子上才留你下來,你不會天真到以為她是真心疼你的吧!」
季巧兒緊緊咬著下唇,「是這樣嗎?我知道只要我一出現,少爺就要傷這傷那的,所以他不喜歡看到我……但我從沒想過要離開少爺,離開寒家……」
「所以羅!為了浩之好,你是他命中唯一的克星,你就識趣點趕快離開,否則再害得浩之無法翻身,你就要後悔莫及了。」
「我……我真是不祥的女人嗎?」季巧兒忍不住淚眼模糊。
想起自己出生就克死母親,三歲祖父去世,八歲祖母離開人世,十五歲父親也撒手歸天,再加上進寒府後的種種,讓季巧兒完全失去信心。
「少女乃女乃,也許你說的對,對少爺而言,我的確是個只會幫倒忙的倒楣鬼。」她難受的吸著鼻子,抬眼看著美艷的彭妤艷,有些自慚形穢起來,「少爺如今有少女乃女乃在身邊照顧,也許,我真的該離開才是。」
彭妤艷暗中竊喜。沒想到季巧兒這麼好騙,才三言兩語就要得她團團轉。
「你這麼識大體,浩之和老夫人總算沒有白疼你。」她假好心的拉起季巧兒,「這樣吧!就當你為浩之做的最後一件事,我同意由你照顧浩之,但記住,只要他一醒來,你就得立刻離開寒家,不得有片刻延誤。」
季巧兒抹去淚痕,咬著下唇,無奈的點頭答應。
彭妤艷見這麼輕松就除去一個可能的敵人,欣喜之余,差點笑出聲。
接下來就是寒老夫人了。
她可得利用寒浩之昏迷的這段時間,扮演一個稱職的好媳婦,只要取得寒老夫人的信任,寒家龐大的家產要落入她口袋,是指日可待呀!
十數天過去了,寒浩之依然陷入昏迷當中。
這天,季巧兒捧著一大盆熱水,準備按例替寒浩之擦洗身子。
經過這十幾天來的訓練,面對赤身的寒浩之時,她已經不會再那麼輕易就害羞臉紅了。
擰乾了毛巾,季巧兒先小心拭著寒浩之的臉龐。
這張粗獷的俊臉,少了平日對她張牙舞爪的氣焰,沉睡中的他,反倒多了幾分柔逸的迷人神采。
季巧兒看著看著,不禁入了迷。
「少爺,你瞧你,如果平日你就以這張臉對我,別老板著臉大吼大叫的,不知有多好。」
她掀開棉被,緩緩褪去寒浩之身上的衣服,想起只要他一醒,她就得離開寒家,心中油然升起的惆悵不舍,豈是言語所能形容?
「少爺,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好舍不得離開你。可是,以往只要你稍有不順,大家都還有藉口說是你命格所致,老夫人也沒有真的怪罪過我。但少女乃女乃說的對,今後只要我仍然留在你身邊,你不順心的事恐怕有增無減,與其引起公憤讓你和老夫人趕我走,不如我自己識相點,早點離開好些。」
委屈的喃訴完後,她幽然嘆了口氣,出門去換了盆水進來,然後重新擰了毛巾,又開始仔細擦拭寒浩之身子的每一處。
擦著擦著,說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怎麼今天少爺的身子比以往更為僵硬?
「少爺?你醒了嗎?少爺?」季巧兒忍不住輕輕叫了叫。
但床上的寒浩之依然睡得像個死人,沒有半點回應。
「我也真是的,依少爺的脾氣,要是醒來了,一定第一時間跳起來把我給殺了,怎麼可能這麼冷靜?又不是要我玩來著。」
搖了搖頭,季巧兒又一遍遍擦拭著,隔著毛巾,她用心感覺寒浩之那堅硬如石、溫暖如玉的結實胸肌。
想到今後再也沒有機會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她忍不住伸手在他厚實的胸上輕輕按了按。一次不夠,還在他堅硬的胸脯上留連忘返的四處按了好幾下。
「嗯!少爺的身體果然很壯。」季巧兒紅著臉,吐了吐舌頭,覺得有些害羞。
不過,她若不趁這個時候,將寒浩之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深深烙印在心底,將來恐怕會遺憾終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