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神奇?但我這是燙傷,有沒有效呀?少爺,你可不要不懂裝懂,會害慘我的。」季巧兒皺著鼻子。
「你真是夠了!我是你的主子,就算這是毒藥,我要你擦你就得擦,再多話,我就將你的嘴用這膏藥黏封起來,看你還拿什麼抗議?」
寒浩之強將她的小手拉過來。
這個威脅果然讓季巧兒閉嘴。
他小心將藥仔細涂抹在她手上,纏上白布後才吁了口氣,「好了。」
「好了?」季巧兒皺眉。
舉起自己比以前足足大了一倍,裹得像個爛粽子的小手,她有些不確定的道︰「這樣就好了嗎?少爺,你的技術會不會太差了點?」
「你當我是神醫嗎?」寒浩之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堂堂一個大少爺,替你上藥已經有失身分了,你居然還嫌?」
「我沒有啦!」
嘴里雖這麼說,但季巧兒左看右看,就是覺得自己的傷包成這樣實在無法見人,她決定等會兒要把它拆掉,重新包扎。
趁寒浩之將藥拿回去放時,季巧兒迅速跳下床,「少爺,那麼我走了。」
「你這不知感恩的女人,這樣就想拍拍走人了?好歹你也該說幾個謝字吧!」
季巧兒大眼眨了眨。
「說的也是,少爺為巧兒療傷包扎的大恩大德,巧兒今生今世永銘於心、沒齒難忘。」
寒浩之挑眉,「講得這麼口是心非,要不要再說得更逢迎拍馬一點?」
「要不你想怎樣啦!」季巧兒回瞪。
「你說呢?」寒浩之笑了,眼神帶點曖昧。
季巧兒噘起嘴,戒慎恐懼的道︰「瞧你的樣子,必定不安好心眼,怎麼?難道又想欺負我了?」
「什麼欺負?不過是在兩情相悅下,一種發乎情、止乎禮的……溝通而已。」他一步步上前,「就像剛才一樣,咱們再親親如何?」
「我才不要!罷才的事已經踰越了規矩,一切都是意外,少爺你真的不可以再踫我了。」
不等寒浩之開口,季巧兒便逃到門邊,一口氣打開房門。
「少爺,你就快娶親了,做什麼事都要用點腦子,別淨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走羅!」她一溜煙便不見蹤影。
寒浩之沒有追上去。
其實他剛才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季巧兒罷了,雖然他的小弟弟功能尚未恢復完全,但他可沒把握能再次懸崖勒馬。
看著凌亂的床,映在腦中的,全是季巧兒嬌嗔的表情,及她縴細白女敕的身段,寒浩之的心情異常復雜。
他用力搖搖頭,暫時把她甩出腦海。
也許,等他成親後,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雖然生意上的難關正考驗他身為寒家繼承人的實力,而那個天上掉下來的真命天女彭妤艷,又不知會為他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但對未來他不但充滿了自信,還有更多的期許。
他的巧兒,她能了解他的一片苦心嗎?
第五章
迎親的日子終於到了。
這一天,寒府賀客盈門、張燈結彩,對於這個真命天女的出現,城里民眾都充滿了好奇心,長長的人龍堵在大街上,就是想一睹新娘子的風采。
夜幕低垂,縱然大夥依然情緒亢奮,但可不包括此時已到新房門外,將要和彭妤艷圓房的寒浩之。
冗長的婚禮儀式終於結束,藉著幾分酒意,為了今晚,寒浩之已經做足心理準備,只是當他舉起手正想推門進入新房里時,季巧兒竟然又出現了!
「少爺?你怎麼還在這里?」季巧兒端著一盆水,驚訝的問著。
寒浩之的手停在半空中,睜大了眼,同樣驚愕,「你該死的怎麼又會在這里?」
「我?」季巧兒眨了眨大眼,揚起一個不好意思的笑臉,「從這兒去廚房比較近嘛……而且,我以為這個時候少爺和少女乃女乃應該已經就寢了,一定踫不到,所以才往這兒走的。」
寒浩之剛才在酒席上喝了不少的酒,在三、五分醉意的渲染下,及皎潔的月色映照下,季巧兒那嬌柔的臉蛋益發迷人。
他用力搖頭,試著甩去腦中逐漸升起的邪惡思想。
懊死,順序可不能弄亂了,他的妻子近在咫尺,他要先一親芳澤的,應該是那只在一門之隔,天上掉下來的真命天女。
可不是眼前這個讓他整日茶飯不思、魂不守舍、身心備受磨折的小丫頭!
他用力轉過頭,不想再看季巧兒那張小臉,省得心神不寧,動搖了今晚和彭妤艷洞房的意願。
「好了,你不用再解釋了,去去去!今天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也是老天爺要我消除那什麼鬼孽障的重要時刻。照我娘的說法,過了今天,我將一帆風順、百子千孫、萬壽無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搗亂!」
季巧兒眨著眼,小心走向前去,「少爺,你喝醉了是不是?」
為了今晚這心不甘、情不願的圓房,心情不佳的寒浩之自然是多喝了一點,但絕不至於喝醉。
他搖搖頭,「我沒喝醉,不過,就算喝醉了又如何?今天這種日子,不就本該喝個銘酊大醉嗎?」
「但喝得太醉,總是不好的。」
季巧兒眨了眨眼,手中還端著那盆水,仔細打量寒浩之紅通通的臉龐。
「少爺,要不要我替你泡壺濃茶來解解酒?不然你這個樣子,待會兒怎麼和少女乃女乃圓房?」
「和我圓房的是彭妤艷,不是你季巧兒,你這麼關心做什麼?好了,你趕快走吧!為了今晚這事,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自己走到這一步,你不要來擾亂我的決定……」
寒浩之胡亂揮手道,豈料他揮手的動作太大,一不留神,竟踫到了季巧兒手中的水盆。
「啊!」
整盆水在季巧兒的叫聲中翻倒,無巧不巧的,正好全數潑在寒浩之臉上、身上,銅制水盆在硬生生打到寒浩之的頭殼後,才「鏘」的一聲落地。
「少爺……」季巧兒慌了,她急忙用衣袖擦他臉上、身上的髒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爺,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呀!」
寒浩之頓住,整個人僵在現場,緊握著拳頭,深怕自己真會控制不住掐死這個闖禍的小丫頭。
他強迫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
然而,每呼吸一次,鼻內就充滿腥臭刺鼻的噁心怪味,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緩緩看向季巧兒,咬著牙一字字問。
「這是什、麼、水?」
季巧兒又慌又急,尬尷的絞著手,最後才逼不得已說道︰「這是……我剛剛從老夫人房里的夜壺倒出來的、的……」
不等她說完,寒浩之就倏地大吼一聲,「你這個該死的蠢丫頭!居然把尿倒在我身上,想造反了是不是?」
季巧兒讓寒浩之吼得跳了起來,「不是啦!誰叫你踫倒了這水盆?不干我的事呀!」
「不干你的事,難道還怪我不成?既然是尿,為什麼不用夜壺裝,竟然裝在這盆子里?你是存心在我新婚夜給我觸霉頭,讓我難看的是不是?」
寒浩之簡直氣暈了,咬牙一步步逼向季巧兒。
「不是、不是!少爺,夜壺里頭的尿不倒出來,老夫人夜里用什麼?我發誓,就算向天借膽,我也不敢故意這麼做的。」被逼得節節後退,她差點滾下階梯。
無視她辯解的話,寒浩之鐵青著臉,硬是將她逼到庭園的一棵大樹下。
季巧兒背脊緊緊貼在樹干上,只覺今夜大概性命不保。
「少爺,你別生氣呀!迸有孝子為親嘗糞,好歹這也是老夫人的尿,身為人子的你,就算親口嘗嘗也算不了什麼,更何況只是灑在身上而已……」
「你給我住口!好你個為親嘗糞,你不是總說我寒府對你恩重如山,無以為報嗎?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如我現在就去找一堆糞來,把這個好差事留給你這丫頭來做,讓你藉此留個千古美名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