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眸子染上了淚霧,教堂已近在咫尺,那尖尖的塔頂帶著圓弧狀,拱形的大門,巍峨參天的圓柱,壁畫中那些圓弧雕飾……一切都是圓的,看得她頭暈目眩,一陣心窒,身體也搖晃了起來。
舒芷欣被人群簇擁著進了神聖的殿堂,被架在牆上的不是耶穌基督,她微愕著,神父在說些什麼?她一點也听不到,可是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這兒不是她的時空,她根本不存在這個時間里,一切都會成為過眼雲煙的,所以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全身無力透了,舒芷欣只覺雙腿一軟,整個人便昏厥在克尼斯懷中,身旁那些蜂擁而至的騷動早已讓她的無意識杜絕在外……
令令令
肌膚因克尼斯的撫觸而著火般的沸騰,黑暗讓旖旎的夜更加迷人,克尼斯伸手撕扯下她的輕衫,一片乳白逗人的酥胸,玫瑰般的蓓蕾盡數呈現在他眼前,如餓虎撲羊般,他壓上她那柔軟溫香的身軀,粗魯地動手揭去她的衣裙下擺,凶猛地迎上前去。
安莉兒忍著不叫出聲,讓那灼人的痛侵佔她全身,克尼斯狂野的律動,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兀自逞欲,令她疼痛得直打哆嗦,死抓著床沿的雙手泛著青筋,唯美的夜竟成噩夢。
她不能怪他,他一定是恨多琳才會這般的,平日他盡避冷漠易怒也絕不會如此傷害一個柔弱的女人的……
疼痛漸緩,克尼斯的吻悉數落了下來,吻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還有她的頸項,他溫柔的手撫觸著她光滑如玉的身子,喃喃地訴說抱歉。
「我是愛你的,多琳,你終于是我的了。」克尼斯低泣著,極小聲地,她卻听見了,心上隱約又疼了起來。
安莉兒伸手輕撫他頰邊的淚,自己的淚也不禁隨之而落,就讓他這麼愛自己一次,夠了,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安莉兒沒有遵守與谷天浩的約定將克尼斯迷昏,她讓他愛她、抱她;而克尼斯已醉得沒空去看清楚自己懷中的女人究竟是誰了,就讓他當她是多琳好好愛她一次吧!也許今夜一過,他會恨她入骨,更不可能會愛她的了……
令令令
「回亞歷山卓去,舒芷欣,我不是要你來此談情說愛的。」
似遠似近的回聲,沉沉地在舒芷欣的耳畔響起,她昏昏沉沉的醒來,谷天浩那雕塑般的臉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怎麼樣?好些了嗎?」
「……」她輕嚅著雙唇,卻發不出聲來。
「你別再和我演默劇了,你一向沒啥演戲天分的。」谷天浩看著她一張一閹的嘴,不禁笑道,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放心似的又笑了,「大夫說你得了重感冒,我看還好嘛!除了發燒外,你看來一點也沒有生病的跡象,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舒芷欣的嘴又開始張張闔闔,卻始終發不出半點聲音,難不成她的感冒到了失聲的地步?她秀眉微蹙,一徑地苦惱著。
轉身去替她倒水的谷天浩沒有注意到她是否在說話,又一徑地自言自語道︰「別生氣不和我說話,我不是故意不去禮堂或是地窖中把你救出來,你知道那樣做只有逃亡一途;如今,安莉兒的床上躺著克尼斯,哈!他插翅也難飛了,非娶安莉兒不可,昨天的婚禮基本上並不成立,實際上就更不成立了。」
見谷天浩仍在滔滔不絕地說著,舒芷欣只好將床邊的瓷塑雕像一推, 當一聲,弄得碎裂迭響。
這回,終于贏得谷天浩的注意,舒芷欣指著自己的喉嚨,然後比手劃腳地要谷天浩準備紙墨。
「我真的不能說話,我的感冒真的如此嚴重嗎?」她在紙上寫著。
比天浩瞅了她一眼,方才的嘻皮笑臉瞬間全不見了,心頭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去找大夫來,你等著。」他沉聲道,大步地走了出去。
千萬別有什麼事才好!谷天浩默默地祈禱著。
令令今
天才蒙蒙亮,宿醉的頭疼尚未令克尼斯開始抱怨,就有兩把長劍一左一右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哥——」安莉兒連忙將被單一拉,蓋住她未著寸縷的身子,大大的雙眸寫著的驚訝卻不是太多,這原本是她與谷天浩的計謀,因此她大哥的出現自然不會讓她感到意外,倒是谷天浩,他怎麼也會出現在此?
安莉兒這一聲「大哥」讓克尼斯倏地側身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則不禁吼道︰「安莉兒?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讓克尼斯這麼一吼,安莉兒嚇得連拉被單的力氣都快喪失了。
「你這臭小子還好意思問?借著酩酊大醉夜闖我妹妹的香閨,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安東尼眼見這一切已成定局,只是怒意頻生,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我是被陷害的1我明明是到我自己的房間,壓根兒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對安莉兒做什麼。」
「你是被迷昏了?還是被綁架了?被陷害?!你唬誰。」安東尼伸出手將被單一掀,床單上鮮明的紅漬怵目驚心,「這種事如何陷害?難道你連昨兒有沒有辦事都不曉得?」
「這……」克尼斯驀地有口難辯,他毀了安莉兒的貞操,這幾乎是錯不了的。
昨夜溫柔繾綣、膩人的體熱,猛地突破障礙的快感……是的!他昨夜讓一個少女變成少婦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他還不至于醉到連自己曾經做過什麼都不曉得。
敝只能怪他醉得走錯房間,這會……哎!為什麼昨夜他不先看看那女人的臉呢?是夜太暗太朦朧了?還是自己做賊心虛?讓他再一次自食惡果。
「多琳呢?她還好嗎?」克尼斯不經意地瞄向谷天浩,「這回稱你心如你意了吧!」安東尼的妹妹只能娶來當正室,多琳……沒緣分吧!他注定是要對安莉兒負責的。
「說!你讓她喝了什麼?」谷天浩陰驚的目光中閃著犀利。
克尼斯突然大笑了起來,不顧眾人的瞪視與不解,他拼命地笑著,笑得眼淚都快掉了出來。
「谷天浩,我把多琳送給你,免費的,哈!如果你還願意娶她,你馬上就會有個啞巴妻子的,哈」
比天浩聞言,一把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劃過克尼斯的頸項,留下一道血痕,劍一抽回隨即要再刺進克尼斯的胸前,另外一把劍輕易地將它擋開。
「谷大人,你不能殺他,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未來的妹夫。」安東尼提醒道,劍鞘一頂,谷天浩手中的劍就飛到遠遠的角落,「而你,不可能打得過我。」
安東尼的示威無疑是在對谷天浩的理智宣戰,他憤然地看著安東尼那張堅決的臉,壓抑著自己進射不已的怒火,再將目光移到安莉兒的身上,她的眼眸正乞求著他的原諒,反倒是克尼斯,一副不冷不熱的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不會不識相地和你對打的,安東尼大人,但是,或許你可以告訴我克尼斯對舒……不,是多琳,下的藥可有得解?」谷天浩滿懷希望地盯著安東尼,對這個大夫也束手無策的癥狀,只好求教于他了,至少,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恐怕只有對你說抱歉了。」
這話再一次將谷天浩的心打落到谷底,比當初得知自己跛腳更加的難過,冷冽的目光再一次地投向克尼斯,他不會放過克尼斯的!谷天浩這麼告訴自己。
令令今
「你不會有事的,大夫說你的感冒太嚴重,傷到了聲帶,至少得休息一個月才能痊愈。」谷天浩替她梳著一頭長發,溫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