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我去見他好嗎?」
海連琪當真發覺他似乎在瞬間變得不一樣了,臉上的笑容就在他下樓之後便消失了!
「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該跟隨我。」察覺她眼底的疑惑,徒單飛嘴角似笑非笑的揚起。
「我……」她小臉一躁。
「來吧,上面人多,吃起東西會較有食欲些。」徒單飛拉起她的小手,未經她同意便將她帶出房間。
一來到樓下,便見拓天那雙婬邪的眼直瞅著海連琪。
徒單飛輕咳了聲,對著他說︰「拓天兄,讓你久等了。」
「呃!沒關系,能一睹如此美艷佳人,就算得等一輩子也值得呀。」拓天一副垂涎的模樣,讓海連琪看得心底暗驚,潛意識往徒單飛身後躲著。
她不解地看了下徒單飛,不明白他為何要帶她來見這個男人?這男人看來心術不正,看她的眼神又滿是婬褻之意,直讓人心驚膽跳。
「琪兒,他是我的好友拓天。」徒單飛讓開身,好讓拓天將她看得更仔細些。
海連琪微微屈膝點頭,「您好。」
「好好,美人快來這邊坐。」拓天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往他身側的椅子上。
「飛!」她嚇得張大眸,轉向徒單飛求救。
徒單飛單手一揚,立即逼退拓天的魔掌!他貼近拓天,附在他耳畔輕聲道︰「別忘了……半個月……」
拓天愣住,這才緩緩收拾起狂妄囂張的氣焰,咬著牙說︰「真有你的,徒單翩飛。」
「彼此彼此。」徒單飛撇唇一笑。
他將海連琪安排在自己身邊,與拓天隔離,「不知拓天兄看過‘貨色’後,可有什麼感覺?」
「太滿意了,真是賞心悅目啊。」拓天眼楮瞬也不瞬地直往佳人臉上、身上、胸前游移,婬邪味盡現。
侮連琪緊張地直往徒單飛身旁靠攏。
「這麼說你沒有任何意見了?」徒單飛眯起眸問。
「是沒什麼意見,只不過……」拓天一雙深濃的粗眉蹙了起來,虎視眈眈地望著眼前的佳人。
「嗯?」
「可惜只能遠看不能近玩。」他眼底又出現了婬意,海連琪敏感的窒住呼吸,渾身不自在地發起抖來。
她揚起不解的眼神投向徒單飛,雖然她不是完全明白他們的話中意,但隱約可听出是某種交換條件,難道與她有關?
靶覺她抓著他手臂的小手緊緊繃起,徒單飛心底陡生一股不好的感覺,莫非這小妮子已察覺出了什麼?
于是他趕緊轉移話題,「這是當然,‘她’可是咱們女真最珍貴的一朵花兒,要比幽蘭高貴得多,白日芬芳撩人,夜里暗香浮動,的確只能遠觀哪。」
徒單飛聰明地拿花來影射,希望能除卻這小女人心中的疑慮。
丙真,海連琪暗暗放寬了心,心忖︰原來他們指的是名貴花種。
拓天明白地揚揚眉,「那我也只好等了。」
「拓天兄明白就好。」徒單飛眼底閃爍精光。
「好,我就等著那天到來,不過那朵花兒你可千萬別給折了。」拓天不忘提醒他,「否則到時候……」
「這你放心,花雖美、雖香、雖誘惑人,但拿性命去換未免太傻了吧。」徒單飛凝唇一笑。
「那就好。」
拓天再度將目光轉向海連琪,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野店。
待他離開後,海連琪終于忍不住問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怎麼覺得他的眼神好可怕?」
她止不住心底的那份顫動,因為拓天剛剛那道眼神真的好犀利,幾乎要看進她靈魂深處一般。
「他就是那種人,別放心上。」他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
「哦。」
她點點頭,斂下眼,「剛剛你們談的是什麼花?」
「呃!一朵幽然淡雅百合。」他以她打著比方。
「可剛剛那人我怎麼看都不相信他會是個愛花、惜花之人,他真願意以區區一朵百合與你交換條件?」海連琪眉頭緊蹙。
不知怎地,她心底愈想意不安、愈想愈紛亂……
「這你就不懂了,他什麼都可以沒有,獨獨不能缺少‘花’。」他猖狂的笑著。
「這麼說,還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她低首搖搖頭。
「那你看我的模樣,認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徒單飛挑了挑眉。
海連琪揚眉看了看他此刻溫文爾雅、談笑風生的率性表態,小臉微微一紅,「我覺得你……你……」
「什麼?」
「嗯……你是個大好人,琪兒欠你許多,就不知今生何時得以回報?」她眉心緊攏,仍為自己的身世感到悵惘。
「我要的不是你的報答。」徒單飛目光如炬地看著她。
海連琪驀然抬首,瞧見的便是他眼底跳動的兩簇火焰。于是又羞怯得調轉眼神,「對了,你所說的敵人就是剛剛那位嗎?」
「這倒不是,剛剛那位只是個小角色。」他收回眼神,目光變得鑠利。
「這麼說這一路還有危險了?」她心一窒。
「是不是後悔陪我走這一遭?」徒單飛眯眼笑問。
「不是,我怎麼會後悔?能跟著你,就算會死我也不後悔。只是我……我擔心你,不希望你因為我發生任何危險。」海連琪主動抓住他的手,「現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個人,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心碎、心痛。」
望著她那隱隱含著淚水的眸子,徒單飛的心口狠狠一揪,心的紊亂與臉上的暗影混合成一片難解的怔然!
像她這麼一個溫柔佳人,他竟要出賣她?
她是這般信任自己,他卻欺騙她!
他並不是個有良心的男人,為何此刻竟會覺得這麼困頓又無奈?
「答應我好不好?千萬別離開我,別丟下我……」她抬起一張迷離淚眼,美麗的瞳心中波光流轉。
「好,不離開你,不丟下你。」他灑月兌一笑,一手將她攬進懷里,瞬間低首覆住她兩片顫抖的薄唇。
「呃……」她倏地吃了驚,卻推不開他。
他狂肆地在她的唇上碾吻,足以軟化她身子的僵硬,可才張眼便看見四周向他們投射而來的眼神,她立刻驚嚇得推開他。
糟,剛剛那一幕不是讓所有的士兵都瞧見了,那她以後還怎麼見人?
臉紅耳躁的瞪了徒單飛一眼,她立刻提起裙擺,直往二樓房間奔了去——
徒單飛的大拇指撫著自己尚帶濕意的唇,眼底泛過一絲連他也不敢去面對的濃熱感受。
第五章
「稟大公子,據下人來報,徒單飛已率了支輕兵朝嶺東的方向前來,現在正在芹溪橋畔落腳。」俞一得到消息,立刻向海連天稟報。
「什麼?莫非他已懷疑到我們身上?」海連天震驚地挑起眉,「穆松此去未歸,我眼皮就直跳個不停。」
「大公子,老奴敢說這絕不會是穆松泄的底。」俞打從心底信任穆松。
他雖沒回來,可他飼養的海東青卻回來了,這不就表示他遇險了嗎?
「我也不相信穆松會這麼做,但是許多跡象都讓人起疑。」海連天憂心忡忡地說︰「我最擔心的還是小琪呀。」
「對了,大小姐也跟著他來了。」
「什麼?」海連天眉心一皺。
這個徒單飛不知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要帶著她在身邊?
「更巧的是,拓天那家伙也到此,可說是一群人全到齊了。」俞捻了捻他的胡須,緩緩說道。
「拓天!你是說盤踞在嶺東的拓天?」海連天目光倏緊,輪廓分明的五官幾乎要扭成一團。
糟!拓天與徒單飛兩人皆可謂一丘之貉,對女人向來只有玩狎不會付諸真心,對待敵軍虜將又是極端殘忍的狂人!
「就是他。」俞拱手道。
「這該怎麼辦?小琪夾在兩個男人中間不是更危險?那個徒單飛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做什麼?」海連天的心頭已紛亂不堪,就怕那男人居心叵測,有加害小琪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