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瞪她一眼。「你在這個家有說話的余地嗎?說穿了,你比佣人還不如你知道嗎?你插什麼嘴?」子敬不知此刻他的話有多傷人。
沁吟怔怔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她倔強地不讓徐家人看低,她是窮但窮的有志氣!
「子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百川微慍地斥責兒子。從小他就教育兒子不可因著家境富裕而仗勢欺人、目中無人,沒想到他竟說出如此惡毒字眼!
「說什麼?中國話啊!」子敬絕沒想到他的一番話已經將沁吟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更讓母親厭惡起這剛過門的媳婦。「你還愣在那里干嘛?難道還得我招呼你上樓啊?笑死人了,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不好?」他嫌惡地斜睨她一眼。
忍住淚水,吞下滿月復委屈,沁吟彎腰向長輩致意便上樓,走到二樓她已淚流滿面,這是她認識了五年的子敬嗎?
為什麼?才剛結婚,那個疼惜、寶貝她的子敬便已離她好遠、好遠——
短短的三層樓,她好像走了一世紀那麼長——未來她該如何自處?
拿出子敬的衣物,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臉龐,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讓人看不起,但是事實竟是如此殘忍,她竟愛著一個恨著自己的男人,她該如何是好?
解下衣架,她一件、一件折著他的衣服,即使他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能為他做每件事仍讓她溢滿幸福。她笑自己的痴傻!
「有什麼好哭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是你讓一切變得如此紊亂。」回到房間,看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子敬心中掠過一絲不舍,但他更生氣這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不要簽字,他就不會被逼著娶她,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抬起淚眼,她已滿月復辛了,他還不放過她。「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沁吟忍不住的回嘴。
「你不喜歡這樣?你還想怎樣?因為你的任性,我就得像個傻瓜陪你演這場連你都不想演的戲!」子敬怒吼著。都已經到了這地步,沁吟還自以為是的認為她沒有錯!
「我任性?明明是你逼我這麼做?現在你又拿這件事來怪我?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我拿了你的錢,我要還你你又不收,你到底想怎樣?」沁吟氣死了,每次都拿這些話來傷她,她受夠了。
「我逼你?我拿刀架著你嗎?是你自取其辱還怪別人?」錢給她了哪還有收回的道理?最讓他嘔的是她的不配合,簽下那張協議書,害他每天面對老爸奚落、取笑的眼神,他最有把握的一場仗竟輸了,敗給了楊沁吟。
即使,她不向他開口,他也一定會幫她,結果她竟然去找他爸爸,那他算什麼!?
「我不想再與你談這些,我很累,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像是煩透了,沁吟懶得再解釋了,拿出櫃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折好放入皮箱內。
「最好你這樣想,對于背叛我的人,我不會讓她太好過!」子敬冷眼覷她一眼。
子敬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人,他在氣頭上多說只會換來更多的羞辱,沁吟已經不想再爭吵下去。「如果你真的不想與我共同生活,那就請你配合趕快生個小Baby,結束這場鬧劇吧!」
「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哭哭啼啼才好!別想屆時母以子貴求我收留你,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子敬無情地說完,拿了鑰匙轉身便又下樓。
或許早點生完孩子早點解月兌,沁吟不知自己能忍受多久他的冷言冷語!
這是廣告人的年度盛會——年度廣告金象獎。結婚前就已經答應曲總會過來,所以下午七點多徐子敬便開車來到環亞飯店的酒會會場。
他之所以答應要來是因為徐氏電信在今年三月推出的廣告得到「最佳創意獎」。
行動通話卡是目前熾手可熱的商品,徐氏推出此一產品的時機較晚,市場上早已琳瑯滿目,為了爭一席之地他可是絞盡腦汁,在一次與Stella閑聊時她提供一個思考方向——通話卡可以隨意願變成自己的圖片,而不是廠商制式化的圖片。沒想到竟然獲得廣大回響,也因此成為目前銷售最好的通話卡。
經廣告公司的集思廣益,它竟變成一個有著浪漫故事的通話卡——單戀男主角多年的女主角因得不到他的青睞,最後選擇離開,她送給男主角的禮物便是印著她的相片的徐氏電信通話卡……而結局竟成網絡上討論的焦點。有人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有人希望留下美好回憶。這也是今天得獎的廣告內容。
「徐總,托您的福氣讓我們獲得這個獎。」曲佑升一看到子敬便熱情地走近他。
「哪里,是您們努力的成果,說來我還沾光呢!」子敬一貫冷繪、面無表情,皮笑肉不笑陰沉的模樣。
「您沒听俗話說‘結婚前,生子後’是運勢最旺的嘛!」曲佑升拐個彎拍了馬屁。徐氏是他創業的第一個客戶,至今合作五年,目前徐氏可是他手上最大的客戶,每年好幾千萬的營業額。曲佑升當然得好好抱住這支會生金蛋的金雞。
擺月兌了影劇記者們的采訪,邢倩便在賓客中搜尋終于給找著,內心喜悅卻佯裝若無其事地迎向徐子敬。
「喲!真難得,還會在這里遇見徐總,您沒和老婆去度蜜月!?」她親昵愛昧地勾著子敬的手。她早就從曲總那里得知今天他會出席,特地盛妝過來。
听到徐子敬結婚的消息簡直氣死了!從三年前第一次配合廣告邢倩就愛上他冷繪的模樣,她可是用盡心機要接近他,無奈他無心又無情讓她簡直恨死了。人性就是這麼賤!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憑她邢大小姐的條件,追她的男人不知凡幾,偏偏她就是非得到他不可。除了他既繪又冷的帥模樣外,無人不知徐氏小開是目前商場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精明干練的青年才俊。
如果他帶出場的女人是個不起眼的小嘍羅、丑八怪,那豈不很丟臉!?像他這樣世紀大帥哥當然要搭配她這氣質雍容華貴、美麗出眾的超級大美女!邢倩一廂情願的做如是想。
听說他是被父親逼婚,看來他老婆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兩人感情更是不用說,搞不好不出幾個月就被他給FILE。看來她還是有機會,反正先當小的,等他離婚之後就可以扶正!
「再過一陣子吧,反正還有一輩子不急著現在。」子敬冷淡地說。看到邢倩,在心底他的眉頭可是揪了二十四個死結,只是當這麼多人他不好意思表現罷了!
看到邢倩對自己一副倒貼的模樣,子敬真的快吐了,以前姜茱茱倒追他的也沒這個樣子!
邢倩眼光左右瞟了一眼。「今天老婆怎麼沒陪您來?」看來他老婆大概是上不了台面才會懶得帶她出來。
除了勾著他不放,邢倩竟用另一支手撫上他的胸口。「我不喜歡她跟我出來參加應酬。」子敬忍著氣說,並禮貌地撥開她的手。她那惡心的模樣他快發火了。
看到相識的客戶,徐子敬藉故打招呼甩開邢倩。
在酒會里與主辦單位及熟識的廠商閑聊一陣,子敬已是仁至義盡對曲總有交代了。
他與曲佑升寒喧之後便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我想應該離開了!」看了表十一點了,瞎攪和一個晚上,真是浪費時間。
在飯店門口等服務生將車開過來時,又看到邢倩朝他走來。「花痴!」子敬冷嗤一聲,見到自己的寶馬車已由服務生開到面前便快步上車準備走人擺月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