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會被人看見……」
她聲音微弱,想提醒他理智些,也想讓自己變得理智。可是她沙啞的嗓音,非但沒能消減他半點,反而讓他激動得揚手關上窗戶!
「這個院子全被我包下了,除了我和屬下外,不會有人來,妳不介意我們干點別的什麼吧?」他壞心地問。
他蘊滿激情的嗓音,令樂舒晴手足無措,只要一想起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全身輕顫!
他是男人,強烈很正常,可她為什麼也無法抗拒,心底充滿的情緒,不知是緊張還是期待……
「不吭聲?那就是同意了?」他打橫抱起她,往床邊走去。
「不、不要……」
腦中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她用幾乎發不出聲的嗓音輕叫,雙手顫抖著,遮住自己漸漸的身軀。
她喜歡他用狂野的眼神看她,心中又極其矛盾地覺得難為情,何況外面還有一個門神。
「不要在白天,不要在客棧……有旁人在……一點都不浪漫……」
老天,她竟說出這樣的話!
樂舒晴申吟一聲,將臉深深埋進枕被間,不敢看他充滿的眼,更不敢面對自己心底的渴求,覺得自己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眼前的她嬌羞無比,令展弈心中激起前所未有的憐愛,他努力甩開心中蠢蠢欲動的欲念,扶她坐起,抓來散了滿地的衣裙。
「妳想要的浪漫,我一定會給妳。」他像在宣誓什麼,手腳笨拙地一件件為她著衣,臉上的表情卻異常認真。
「其實挽也沒打算讓它今天發生。」將她打理整齊後,他蹙眉低語,而後突然抬頭。「剛才那個王貴,是我們的新管家,妳看著還順眼嗎?」
順眼?他的話題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盯著她的臉。「怎麼,不喜歡他?」
她呆了下,目光很自然地落到門口。「沒有。」只是剛才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府里怎麼突然換管家了?」
展弈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將那件斗篷重新披上,將她從床上抱起。「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現在就走?」
樂舒晴看著他漾著暖意的黑眸,她努力去喜歡他的一切,不知怎麼,就是喜歡不上那個令人壓抑的展府。
「是,不過妳別擔心,我說的是咱們的新家。」他吻了下她的面頰,將她摟在自己的臂彎中。
「新家?」樂舒晴低叫一聲,目光閃爍不定。他說真的嗎?展府不是很大、很威風嗎?他為什麼還要另置新家?
「弈……」
「不要問我新家什麼樣,我出來找妳時才吩咐人買的,我自己也沒見過。」他笑著說,又忍不住親了下她的唇。
「那你干嘛要買下它?」她抓緊他的衣袖,顫著嗓子問,是為了她嗎?
「我要妳自由自在、幸福且快樂地和我在一起!」
他的回答果真讓她滿意,樂舒晴感到震驚……不,不僅僅是震驚,更多的是莫名的喜悅和激蕩!
如果先前,她對兩人的關系還心存疑慮,那麼現在,她已經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沉淪了!
這一刻,她覺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天涯海角,都無所謂!
展弈打開房門,扶她騎上久久,自己也騎上屬下牽來的黑龍駒,在軒轅莫子、王貴以及十幾名隨從的跟隨下,朝日出的方向馳騁而去。
為了樂舒晴的名聲著想,他不該操之過急,在名分未定的情況下,公然搬出展府與她同住,但他等不及了,他喜歡她,要她、愛她,對他而言,既然他有這個能力,金屋藏嬌,並不過分吧?
現今在北疆,沒有人敢正面招惹他,如果有不利于舒晴的流言傳出,他會不顧一切的封殺。
而且,不用他動手,多的是搶著替他料理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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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跑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在轉過一座不大的山後,樂舒晴終于看見那個讓她興奮不已的新家……一座白牆黛瓦、看起來不大、卻頗具江南水鄉韻味的幽靜山莊。
大概早得知他們要來,奴僕婢女們一字形排開、恭敬地站在門口,展弈和樂舒晴一下馬,所有人全都上前跪迎,直到王貴引著他們進入山莊,眾人才陸續起身。
一入大門,樂舒晴就驚訝發現,這兒雖沒有北方建築的恢弘氣勢,但一點不比展府遜色,尤其在精致講究上,即使富麗堂皇的展府,也相形見絀。
站在自己的廂房內,樂舒晴扭頭打量四周,這是一間細膩不俗的屋子,富貴不張揚,沉穩不失溫馨,特別是牆上掛著的幾副書畫,用筆清新、情馳神縱,讓人看了著實賞心悅目。
「夫人,一路辛苦了,奴婢是伺候您休息,還是沐浴?」
派來的侍女名叫天香,十五六歲年紀,說話時眼楮晶晶亮,嘴也一直笑得合不攏,沒人看得出她是孤女,一直過著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直到幾天前被王貴買下,才有了可以安身的地方。因為她愛笑,所以有幸成為樂舒晴的貼身侍女。
樂舒晴看著天香,糾正道︰「我不是夫人。」想起早上和展弈的親熱,臉蛋又情不自禁紅起。
「可王管事交代過,奴婢要尊稱主子夫人。」天香不知自己哪兒說錯話了,微微不安地絞起雙手。
眼前的女孩比自己小不了幾歲,樂舒晴笑著用手攀住她的肩。
「夫人是成婚以後叫的,我和展公子什麼都不是,妳叫我樂姑娘或樂姐姐都可以……」
樂舒晴認真的表情,讓天香思忖片刻。「好吧,那奴婢往後叫您樂姑娘好……嗯……不,還是叫主子吧!」
樂舒晴不再堅持,扭頭去看掛在牆上的畫。
「主子,您是想先睡會兒,還是想先洗澡?」天香又問。
「隨便。」樂舒晴的注意力全都在畫上。
天香試探著間︰「那奴婢給您準備洗澡水去?」見她沒有反對,便福了福身退出屋去。
堡夫不大,熱氣騰騰的洗澡水,被天香和幾個丫鬟合力抬了過來。
看到旁人已退下,樂舒晴月兌了衣服,讓天香伺候著沐浴,直到半個時辰過去,她將自己洗淨,這才想起有個重要問題要問。「天香,弈,呃……我是說展弈,妳知道他住哪里嗎?」
將她送進廂房後,他就跟著王管事離開了。
他——為什麼沒和自己同住?樂舒晴想不當一回事,可是沒法子阻攔自己的思緒,周圍的奴僕怎麼稱呼她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他朝夕守在一起。
「主子嗎?他應該住在東邊的『秋雅院』。」天香替她穿上訂做的百褶繡花女裙。
「東邊?」樂舒晴似在沉思。
她低低的嗓音,讓天香詫異地瞥了眼鏡中人。「是啊,那間是主屋,奴婢想著應該不會錯了。」
「天香,我出去一下。」樂舒晴驀地起身。
「可是……」她還沒上妝呢!
樂舒晴披著半濕的秀發,在莊內徘徊。
這山莊外面看著不大,里面卻別有洞天,燕檐齊整、曲徑縱深,走到一處漂亮的紫藤花架下,看著不遠處長著株枝葉繁茂的梧桐大樹,她突然明白,自己好像曾經走過這里。
迷路了?樂舒晴舉目四望,覺得好笑。
中午進來時,她還留意過這山莊,覺得這兒再大,也不過是展府一角,想模清位置,應該不是難事。
會找到的,她不斷安慰自己。
如果沒記錯,右邊那條岔道應該還沒走過,看著好冷清的樣子,應該不會是通往「秋雅院」的路,但說不定就是正道。
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她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卻驀地停住腳步,眼楮直勾勾盯著前方不遠處的花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