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總不外乎是義氣之交吧。」祁海之微一凝神,思忖著說。
小小想了想,忍不住好奇又問︰「那我們去找巴拉士,也要鑽墓穴嗎?」若真是這樣,她一定會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不知道……小小,妳該睡覺了。」窗外已然黑透,看著懷里眼楮瞪得溜圓的甄小小,祁海之不容分說地將她塞進被褥里。「明天還要趕路,乖,馬上給我閉上眼楮!」
「呃……好吧,祁哥哥。」
見她很配合地閉上眼楮,祁海之並未馬上離開,而是等到小小發出輕微的鼾聲後,才放心地走出去。
想不到,第二天他們正要上路的時候--
「祁哥哥,我身體不好,今天騎不了馬。」眼前的馬兒又高又壯又乖巧,小小卻把臉扭向祁海之,聲音軟軟地說。
祁海之微怔,垂下眼簾,瞧著一臉撒嬌的小小,想著她昨天傷得雖然不重,但也沒這麼快痊愈,于是點頭答應她的要求。「好吧,妳坐在我前面。」
事實上,如果不是事情緊急、遲一步怕找不到巴拉士的話,今天應該好好休息一天的。
見自己沒費什麼力氣,就輕易達到目的,小小斑興得簡直要跳起來。她二話不說,手腳並用就爬上馬背,然後沖著他使勁的招手。
「祁哥哥,你快上來呀!」
祁海之注視著手腳俐落的小小--這哪是身體不好、騎不了馬的樣子?明明是想親近他,卻編出這種爛理由,不過……他也喜歡這樣,就不當一回事了。
發覺他目光中隱約的笑意,小小突然明白過來,連忙一手扶額、一邊喘息。「祁哥哥,我身體好虛弱喔,你要再不上來,我就要掉下去了……」
祁海之好笑地瞥她一眼,翻身上馬。
心愛的人就在自己身後,小小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騎了這麼多天馬,就數現在最興奮。當然昨天也不錯,可想起自己被救時暈頭暈腦、根本沒精力享受靠在祁哥哥胸膛上的樂趣……她忽然拉起祁海之的一只手,將它擺到自己的腰上,然後回頭、鄭重其事地大聲宣布︰「祁哥哥,昨天大壞蛋的一耳光,打得我大概有點後遺癥了,到現在腦子還暈暈的……你抱緊我,免得我不小心摔下去了。」
祁海之看著眼前眉飛色舞的小泵娘,唇角不禁上揚。「小小,喜歡就說,再這麼遮遮掩掩,都不像妳了。」
小小一怔,錯愕地瞪大眼楮,發現祁海之眸光澄亮,並無半點輕視,臉蛋微紅地說︰「我怕說出來,祁哥哥會嫌我臉皮厚嘛。」
難道欲蓋彌彰,臉皮就薄了?
「想什麼就直說吧!妳的脾氣,我到現在還不暸解嗎?」祁海之笑道。
是、是,祁哥哥怎麼說,她就怎麼听,小小不住點頭。
「小小,我話雖然不多,卻極少虛言,也喜歡看見最真實的妳……」祁海之又說。一低頭,見她面露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不覺轉口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妳現在先睡一會兒。」
隨即,放緩馬蹄,小步地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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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海之與甄小小輩乘一騎,又走了大半個月,終于在這日午後,找到了巴拉士在川南的落腳處--一家鋪面不大的波斯古玩店。
「這位公子,您要找巴拉士老爺?」
迎出來的店伙計笑容可掬,卻讓祁海之身邊的小小看了很不舒服。
「他是我們在後藏結交的朋友。」她下巴一揚,搶著回答。
其實也不怪店伙計熱情,一路走來,祁哥哥不知吸引了多少驚羨目光,尤其是人了漢地,他改穿成普通漢人公子的衣服後,簡直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這讓甄小小既驕傲又煩惱--
驕傲的是祁哥哥是她的,他的出色讓她與有榮焉;煩惱也是因為祁哥哥,不管男女見了他,都是一副驚艷的樣子……
她要怎樣做,才能保證自己在祁哥哥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地位呢?奇怪,祁哥哥說她心機不深,她卻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復雜的想法……
「啊,還有個小泵娘!」店伙計這才發現旁邊站著甄小小,不禁面色尷尬地陪笑道︰「巴拉士老爺前幾天確實有來過,原本說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日子,可後來听交租金的佃戶說,在鄧關老家……呃……老爺茶都沒喝就走了。」
在外人面前差點說漏嘴,店伙計額上不禁冒出冷汗,他只是個下人,沒資格過問主子的事,就算主人的愛好有點特殊,也得守口如瓶。這兩人雖然聲稱是主人的朋友,還是小心點好。
「那個佃戶說了什麼?」沒見到巴拉士,小小好不甘心。
「呃……這個小的不知,很多事情,主子不提,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嘴去問。」
店伙計不肯說,祁海之也不勉強,只是問︰「小兄弟,你剛才提到的鄧關,是他後來去的地方嗎?」見他既不點頭又不搖頭,祁海之于是抿唇笑道︰「那好,我們先走了,就不麻煩你了。」
「公子!您可以去鄧關西北五十里的地方找找看。」見祁海之要走,不知怎麼地,店伙計月兌口而出。
「鄧關西北五十里?我記住了。」他點頭致謝。「小兄弟,咱們以後見。」
「以後見……」
店伙計看著祁海之坦然的目光,心里倒也不後悔。主子雖說是去挖墓,但這兩人--小泵娘一團孩子氣,男子又俊雅得不象話,怎麼看都不像壞人,應該沒問題吧?
得到巴拉士的確切消息,甄小小一出店門,就滿臉興奮地拉住祁海之。「祁哥哥,咱們這就去鄧關嗎?還是先找人打听一下,鄧關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
祁海之瞧見不遠處有個熱鬧街市,便帶著小小一起走了過去,可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打听出特別的消息。
重新返回巴拉士的古董店,祁海之前去牽馬。「小小,過來,去鄧關了。」
解開綁在柱子上的韁繩,他翻身上馬,一邊招喚被不遠處一個小販吸引全部注意力的小小,邊考量著巴拉士的行蹤。
鄧關不是什麼好地方,巴拉士會听佃戶的話,匆匆趕去,店伙計又欲言又止、說得吞吞吐吐,這里面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事。
雖說巴拉士是師父的老友,但自己對他並不了解,除了知道他是個古董商外,也只剩喜歡盜墓這一點了……
祁海之眉心微蹙,不禁猜想,會是鄧關有什麼鮮為人知的古墓,被巴拉士得到消息了嗎?
不管怎麼說,這個可能性很大,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前,往古墓方向打听,總不會有錯……看著一團女敕黃色的身影笑吟吟跑到身前,祁海之收回思緒,伸手將她拉士了馬背。
因為騎的是好馬,兩人很快就到了鄧關城西北。
看著周圍荒蕪一片、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的大小山頭,小小不禁傻眼。
「祁哥哥,你總覺得巴拉士是听到風聲,跑來盜墓了,可這里……」她扭頭看了一圈。「又大又荒涼的,就算知道巴拉士在這兒,又該怎麼找他呢?」
祁海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選了個較高的位置,向下察看周圍的環境。
「那兒!這附近如果能有讓巴拉士看上眼的墓,肯定在那里。」他忽然指著東邊一座長條形山脈,篤定地說︰「我知道一些風水術,巴拉士要盜的墓,絕對不會一般,在這附近,我看只有那座山上,才有保佑子孫的富貴地氣。」
風水術?好像應該是她修煉的東西耶,小小立刻窘迫地漲紅了臉。